出了这档子事,灯会也没心情赏了。

    唐婼一直将宝之送到府门口,才放心家去,想着夜长梦多,又赶紧让红玉去寻李珣,让他先把事情压下来,再想办法让她和三皇子见上一面。

    宝之回去后,就一五一十都与赵氏说了,这么多丫鬟婆子跟着,她与众人走散肯定是瞒不住的,还不如自己先说出来好。

    赵氏听完连连心惊,宝之有个三长两短她可怎么活。抱着宝之心肝肉的喊了一会儿。

    事后到鹤鸣居后头的小佛堂呆了半日。

    几日后唐婼邀宝之过府一叙,赵氏不太愿意宝之再出门了,宝之猜到唐婼邀她定是有要事,于是缠着赵氏再三保证,绝不做令赵氏担心得事,赵氏被她缠的心软只好放行。

    宝之的马车才出门过了接头的转角,唐婼的马车早已等在那里,宝之换到唐婼马车上,赵府的马车在后头跟着。

    “让他们先行,咱们在后头慢慢坠着。”杜若听了宝之的话,翻身下车去交代赵府的车夫。

    宝之这几日越想那日之事越蹊跷,拉着她走的婆子力气大好端端的怎会放手,突然就走散了。

    前两日宝之把自己的所思所想写信告知了唐婼,加上唐婼从李珣那得知那三个大汉皆道是被人指使的,两人更觉此事蹊跷,遂唐婼让李珣请了三皇子出来,她想弄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这次不查个水落石出,恐怕还要生出事端。”唐婼道。

    宝之深以为然,平日笑嘻嘻的小脸紧绷着,她心中有怀疑的人,只是想出她的动机是什么,况且此事实在太过恶毒,她实在不敢妄下定论。

    一路颠簸,她们这次没去和乐楼,怕是她们前脚刚进去,掌柜后脚就去知会赵大舅了,往后娘怎么还能让她出门。

    “等下见了三皇子,你别害怕。”三皇子性子冷,她怕宝之被他唬到,下了马车唐婼叮嘱宝之。

    “你放心好了,是他救得我。”宝之柔柔言道。

    唐婼击掌道:“对呀,我怎么把这事忘了。”

    杜若见宝之明明是说去唐府的,这会子怎么又和唐姑娘跑到泰丰楼来了,不由拉拉宝之衣袖。

    宝之回头,杜若急急悄声问道:“姑娘,咱们怎的到这来了,不去唐府了吗?”

    “我与小婼有要事,放心只要你不说娘不会知道更加不会责怪你的。”

    杜若一向听宝之的话,这也是宝之今日为什么叫她陪着出来的原因,今日若是玉桂回去定会告知娘。

    唐婼走在前头不见宝之回头看她和杜若说话便停住脚步等着她。

    上到二楼的雅间,门口立着两个护卫并一个白白净净小厮模样的男子,见到唐婼立即点头哈腰的行礼:“唐姑娘来了,咱们爷在里头等着了。”

    应该是皇子身边的内侍。

    绿玉拿了个荷包递给他,小内侍推让:“这是折煞奴才了,奴才可不敢收,姑娘快拿回去。”小胜子都快哭了,您要给也找个没人的地方给啊,主子就在屋里,自己若是收了唐姑娘给的银子,回去主子非剥他这身奴才皮不可。

    三皇子面无表情的拿着手中的杯子出神,四皇子在屋里等来等去快坐不住了。

    看到唐婼的一瞬,李珣立刻喜笑颜开:“一路颠簸,我让小二换壶热茶吧。”

    唐婼似乎习惯了李珣的过分殷勤,也没理他,和宝之二人对着两位皇子行了福礼。

    李瑅看见宝之眼前一亮,自那天之后他就觉得宝之那张小脸在他眼前晃,书读不进去,剑舞不起劲,父皇考校功课头一次心不在焉险些出丑,在母后宫里鼻尖盈盈的馨香,他才觉得安宁。

    他觉得自己应该是生病了,再次见到她,他心上缺的那一角才被填满。

    老四和唐将军家的千金在耳边嗡嗡嗡的说些什么他只觉得烦,平日冷静理智的头脑,此刻木木的。

    宝之觉得皇子是不是脑子都毛病啊,四皇子就会虚张声势,这个三皇子从上次救了她就一直总盯着自己看,活似她脸上有朵花一样。

    “三皇子,那几个匪徒不知供出什么没有?”唐婼懒得再和李珣浪费口舌,决定还是直接问三皇子比较好。

    李瑅回过神来,面上微微一红沉声道:“这几人皆称有人指使他们,但无论如何盘问,他们也都只说是一个婆子联系他们的,姓甚名谁一概不知。”

    “这婆子什么模样,他们可还记得。”宝之急问。

    唐婼轻捏宝之的手,示意她别急:“除此之外再其他线索?”

    李瑅沉思了下:“有一点颇为让人怀疑,为首的说,那婆子告诉他们不可伤害章姑娘,只需吓唬一下,她过一会儿会带人去寻她。”

    唐婼拍案而起,怒声道:“这明显是有人要毁你名节!岂有此理!”花梨木桌被她拍的砰砰作响。

    宝之微垂着头,暗暗心惊,难道真是舅母,可她为何要毁自己的名节,她不能嫁人于她又有什么好处?实在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时时注意她的李瑅发现了宝之的异样,探问:“章姑娘可是想到什么可疑的人了?”

    宝之摇头,没有证据怎能随意诬赖,何况这个人是自己的舅母,哪能让皇子知晓。

    “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李珣问。

    唐婼怒道:“她平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到哪去得罪人!”说完似是想到什么,看向宝之,“莫不是之前造谣之人?”

    果然什么都瞒不住小婼,“我也不确定,她又何理由如此害我。”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女人太恶毒了!”唐婼又重重锤了下桌子。

    “造谣?”李瑅有些迷茫,是了当时宝之被传天煞孤星时李瑅不在京中,所以不知还有这等事。

    李珣忙将前因后果与李瑅道明,李瑅绷着脸听完,心中颇为恼怒,怎会有如此狠毒的舅母,一次次的害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可怜女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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