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就只有他抢别人的份,哪里有人胆敢这般挑衅他。

    如今之际,却有人妄图从自己口中夺食,夺取他苦苦想要得到的东西。

    这种虎口夺食的行径,令他愤怒不已。

    他连忙向着这夺剑之人出手,不允许对方离开他的攻击范围,内力运于双掌接连使出,朝着对方击去,丝毫不敢怠慢。

    他可不想所有的努力都白费掉,若是在这个时候掉链子,若是因此错过了绝佳的机会,恐怕他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

    这一连串的攻击,以排山倒海般的内力为根基,招式很是简单,平淡无奇,只是简简单单的平推而出,根本没有任何繁多花样,这攻击看起来简单,亦非人力之所能匹敌。

    这不仅仅凝结了陈逸几乎所有的内力,何况又是在他心中很是愤怒的情况下使出,威力又岂能小觑,自然也就非同凡响。

    掌法透着森森寒气,有种令人说不出的感觉,即便是没有身临其间,也能感受的到,其威力之强大。

    若是有一掌击在人身,就算不足以致死,恐怕也只剩下半条命了。

    尽管如此,对方依旧是不缓不慢亦不急不惧,很是淡定从容的反手挥出手掌应对。

    这一掌并不是刻意为之,就像是不经意间使出一般。

    双掌相击,爆发出剧烈的声响,一股无形中而来的气浪,随之在空气中炸开,让人不由得惊叹不已。周围的众人无论是谁,都不愿意接这一掌,也不愿意硬接这一掌。

    陈逸只觉得对方内力之强,与自己更是不相上下,甚至隐隐有超过自己的样子。他也能感觉的到,对方根本就没有使出全力,很是轻松的便与自己打个平手。

    雄厚的内力如同潮汐般袭来,震得陈逸不由得胸口一闷,他顿时觉得虎口微微发麻,体内气血翻涌不止,喉咙之处一甜,似乎有一股血腥味儿将要喷涌而出。

    他却没有乘机吐出来,而是又强行把口中的鲜血咽了下去。

    他也不能去吐出来,因为他不能丢这个脸,这会让他颜面扫地,这个颜面不仅仅关乎他自己,更是关乎整个昆仑。

    尽管如此,陈逸的身体却不由自主的向后,蹬蹬蹬的退了几步,这才抵消掉这一掌所带来的冲击。

    可见,这一掌的威力是如何的强大,也足以显示出这人的内力之强。

    陈逸这才看清楚,眼前出手夺走这把神兵之人,这出手之人并不是唐澜。

    何况唐澜有几分几两,他又不是第一天打交道了,早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眼前的这人,是一个完全看不清面目的人,头上戴着一个斗笠,斗笠四周围着黑色的纱布。

    若不仔细去看,根本就看不清楚这人到底是男是女,一身黑衣黑袍显得格外的显眼。

    陈逸面色不变,神情很是坦然的阻挡住这人的去路,当即冷笑道:“好一个唐家,原来也不过如此,居然也会做出以两个打一个的行径,竟然还找一个不敢露面的帮手。”他心里也不由暗道:“今日若不能速战速决,恐怕只能落得个鸡飞蛋打的局面。”

    唐澜不知何时,已经将慕容羽从地上扶起,护在慕容羽身前,显然他不想陈逸趁机出手再次伤到慕容羽,娓娓道:“我唐家在这巴山城中,还需要请外援吗?”语气带有不屑。

    听到唐澜出言否认,陈逸又是说道:“既然不是你唐家之人,那么又怎会有人这个时候出手。”很明显,陈逸有些不相信唐澜所说的话。

    “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昆仑派一般,言而无信,行为卑劣。我唐家莫说在这巴山城,便是在整个江湖之上都是行的端坐的正,说一是一说二是二,又何须如此。何况,谁知道是不是你昆仑派在江湖上,得罪了太多的仇家,如今刚好趁着这个时机来寻仇了。”唐澜挖苦道。

    陈逸不再应道,常言道话不投机半句多,他又是对着黑衣人说道:“既然阁下不属于唐家之人,我们又是井水不犯河水,阁下今日如此趁火打劫,恐怕有些不妥吧,这可是坏了江湖中的规矩,还请阁下交出手中的剑,我陈逸愿意交你这个朋友,可以当作这件事没发生过。”语气很是平稳,波澜不惊。

    从说话的语气中不难听出,他并没有足够的信心,很明显,他也没有信心能够击溃眼前的这个人,从方才的交手中他能感觉的到,这人完全就没有使出全力。不然,他哪里还会在这跟这人逻辑啰嗦的,早就急不可耐的出手了。

    黑衣人并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背对着陈逸,一言不发。

    越是这样,越是让陈逸没有底气,越是不知该如何应对。

    尽管,这个人此时是背对着他,他也没有继续出手的意思。明知实力悬殊的情况下,若是再贸然出手,恐怕对自己很是不利,到时候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既然阁下不愿多说,我也不说废话了。若是阁下能交出手中之剑就此离去,今日恩情,日后我昆仑派必有重谢?”陈逸又是说道。

    “日后必有重谢?昆仑派的名声,我可不敢恭维。”黑衣人声音沙哑,语气很是不屑。

    声音尽管有些沙哑,吐字确很是清晰,丝毫不影响听出他的性别,这是一个男人,从声音中大约能听出,这是一个三四十岁的男子。

    听到黑衣人感了兴趣,陈逸又是开口道:“若是阁下不放心,我这手中倒是有几千两银票,只要阁下不嫌弃,尽管拿去喝酒,权且当作陈某交阁下这个朋友了。”

    黑衣人啧了啧,开口道:“不愧是昆仑派之人,果然是财大气粗,动辄就是几千两的银子拿去买酒喝,果然非凡,佩服佩服。”接着又是一顿,“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阁下若是有什么要求可以尽管提,陈某只要能做到的必全力以赴,绝不推辞。”陈逸连忙开口道。

    “我倒是想拿这把剑换几千两银子,只不过事与愿违,我也是奉命行事,恕难从命。”黑衣人话已说到这个份上了,显然不愿意妥协,也不愿意商量的意思,意思明确的不能再明确了。

    “好一个奉命行事,既然阁下不愿意交出手中之剑,我也不再强求,只得凭本事争取了。”陈逸脸色一沉,语气不善的说道,“不知阁下可否留个名号?也好让我知道,到底是败于何方神圣之手。”

    “小楼一夜听风雨,不胜人间四月花。”黑衣人依旧没有转身,接着缓缓的说道,“我叫楼承夜,来自听雨阁,你们若想寻仇,可以尽管去听雨阁寻我,我随时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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