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宋江的名字,史进一阵恍惚。

    脑海中不由得记起宋江这个人的描述。

    面黑身矮,人都唤他做黑宋江;

    又且于家大孝,为人仗义疏财,人皆称他做孝义黑三郎。

    宋江刀笔精通,吏道纯熟,更兼爱习枪棒,学得武艺多般。

    平生只好结识江湖上好汉,但有人来投奔他的,若高若低,无有不纳,便留在庄上馆谷,终日追陪,并无厌倦;若要起身,尽力资助,端的是挥霍,视金似土。

    人问他求钱物,亦不推托,且好做方便,每每排难解纷,只是周全人性命。如常散施棺材药饵,济人贫苦,人之急,扶人之困,以此山东、河北闻名,都称他做及时雨;

    却把他比做天上下的及时雨一般,能救万物。

    史进知道宋江这个家伙,但或者是潜意识,史进有意避开和他交集。

    不然那么近,就在梁山旁边,他有那么大的名气,史进怎么会不去拜访一下。

    但史进对这个家伙非常顾忌。

    宋江是不是人才?

    是,这家伙是个人才。

    功夫平平,却能将名声搞得这么大,甚至能和小旋风柴进相比。

    要知道小旋风柴进是大周皇帝柴家的后人,家财万贯。

    宋江只是一个押司。

    一个押司却能有那么多余钱去救济别人,这就能充分说明对方捞钱的能力了。

    能捞钱,却不引起任何人的反感,说他贪婪爱钱。

    这说明他捞钱非常有分寸,什么钱能捞,什么钱不能捞,他一清二楚。

    投奔他的人,宋江能终日追陪,不厌烦,这说明对方的自制力强。

    要知道待人始终如一,这可不容易,没几个耐心和自制力,能做到这样的程度?

    更不用说他那笼络人心和腹黑的手段了。

    史进不想招揽这厮,是他怕上梁山后,趁着自己不注意时,暗中把其他人都揽过去,然后突然设局给自己下绊子,让自己死的不明不白,就像对待晁盖那样。

    不过那都是之前了。

    晁盖是胸无大志,才会让一众有本事的家伙心生不满。

    但我史进的野心可是天下,绝对能给有本事兄弟更大的发挥舞台。

    再加上这几年自己花了那么大力气去经营梁山,已经完全将梁山打造成自己的地盘,在梁山势力根深蒂固。

    史进就不信了,难道宋江还能给林冲,鲁智深,朱武,朱贵这些人更好的待遇。

    只要不让宋江那家伙染指军队和财政,史进就不信他宋江还能翻天不成。

    朱贵看到大哥一直不出声,连连喊道:“大哥!大哥……”

    听到朱贵的呼喊声,史进回过神,歉意地说:“大哥想事情,一时忘了。虽然是为了营救自家兄弟,但说到底花容会落入如今这样的地步,是我造成的。我当亲自去营救,邀请他上山,以表诚意!

    朱贵听到:“大哥亲自去营救当然是好的,但那宋江,大哥准备怎么办?要不要通知他们一声?”

    史进听到没有当即回答,却是问了一个完全不相关的问题。“朱贵,你对那宋江怎样看?”

    朱贵听到,想了下说:“到也是一个奢遮好汉,要论名气,在京东两路,这宋江的名声只在大哥你的之下下,比托塔天王晁盖还要高!”

    史进问道,“那我去邀请他上山和我们共聚义?”

    朱贵说:“邀请他上山?大哥此事怕有点难度,他现在正好好做着他的押司,只怕不会轻易上山跟我们聚义!”

    史进听到,哑然而笑。

    自己想当然了!

    一直以为宋江要上山,

    却是忘了人家现在好好地做着他的押司,无缘无故怎么会想到要上山做一山贼呢!

    史进对朱贵说:“既然人家是还是一官史,你派人去告诉宋江,就说花荣我们救了,叫他不用担心!”

    朱贵喊道:“是,朱贵这就去叫人告知对方一声!”

    话说清风寨文知寨刘高抓了花荣后,连夜写了申状,然后差两个心腹手下,星夜去青州府状告花荣,同时上下使钱,务必要将花荣的案情办实。

    同时又写了一封紧要密书,叫一心腹手下星夜投京师去活动。

    且说这青州府知府,姓慕容,双名彦达,是今上天子宋徽宗的慕容贵妃的兄长。

    倚托妹子的势,慕容彦达在青州横行,残害良民,欺罔僚友,无所不为。

    这天他正在府衙办事,收到刘高的申状,看到刘高状告花荣屈打成招,污蔑良民。

    慕容彦达很是不喜,觉得刘高这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不过是贱民,被污蔑就污蔑了,有什么打紧的。

    这花荣可是功臣之子,要是就因为这种小事就去法办他,那不是给自己找麻烦。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慕容彦达刚糊弄过去的时候。

    刘高的心腹手下当即将一包银子递了过去,说“慕容大人,那清风寨是紧要之处,要是让花荣这样的人继续呆在那里,这过往的商人都不敢来了。大人,这是我家知寨的一点心意。我家知寨说了,他主政清风寨,必定会将那清风寨经营的好生兴旺,日后的孝敬也必不会少。”

    慕容彦达听到,这才反应过来。

    怪不得这刘高要拿下花荣,原来是碍了刘高发财。

    慕容彦达眼睛一转,这花荣仗着自己是功臣之子,自己上任这么久了,都没个孝敬。

    哼!摆明了是不将自己放在眼里。

    反到是这刘高识趣。

    更何况这刘高在朝中也是有人的,就当卖他一个面子,也好为自己妹妹在朝廷找几个帮手。

    慕容彦达揪着刘高的心腹淡淡地问道:“那花荣屈打成招,污蔑良民为山贼的事可是实情。”

    刘高心腹手忙说道:“大人放心,绝对是千真万确的事。有人证,不怕他花荣抵赖!”

    慕容彦达听到,点头说,“既然这样,本官就派人去将花荣押解来,好好审问,免得冤枉花知寨!”

    慕容彦达当场青州兵马都监黄信喊了过来,让他去清风寨把花荣押解上州。

    黄信接到命令后,率领五十个壮健军汉,披挂了衣甲,带着自己的兵器丧门剑,连夜便赶赴清风寨。

    来到刘高寨前,刘知寨出来接着,请到后堂,叙礼罢,一面安排酒食管待,一面犒赏军士。同时叫人将花荣押解出,

    花荣被押出来后看到青州兵马都监黄信,立马喊道道:“我花荣是被污蔑的?”

    刘高大笑,喝道:“你还敢狡辩?花荣,省的你说我诬陷你,到时王三会与你一同过堂!”

    黄信也是喝道:“这可不干我事,我只是奉命押解你上州里。你要申辩自去找知州大人。我念你往日功劳,也不去惊动拿你家老小。”

    花荣听到,对黄信说道:“我到知州那里自会申辩。都监,看在我和你都是武职官面。休让我带上枷锁,容我坐在囚车里。”

    黄信点头说道:“这一件容易,便依着你!”

    刘高为了安全,也为了监视,叫人率领一百寨兵一并押解花荣、王英上青州。

    黄信上了马,那一百四五十军汉寨兵,各执着缨枪棍棒,腰下都带短刀利剑,两下鼓,一声锣,押解花荣和王英望青州来。

    黄信带着人离开清风寨,走了不到二三十里路,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大喊:“且慢!”

    黄信听到喊声,转身朝着身后看去。只见一百多人,个个骑着骏马,身上俱紧束短衣,腰带刀剑。

    一路黄尘滚滚,霎时就冲近。

    只见当头的史进策马出来,他骑在马背上大声喊道:“留下花荣、王英。放你们走!”

    黄信听到顿时喝道:“知道我是谁吗?我镇三山在此,岂容你们作恶!”

    史进听到哈哈大笑起来,“镇万山又如何?快把人留下,留你一命!不然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黄信大怒,骂道:“强贼,怎敢如此无礼,蔑视我。看剑!”

    黄信喝叫左右擂鼓鸣锣,他拍马舞起长剑,真奔史进。

    黄信是霹雳火秦明的徒弟,一般的剑走轻灵,但黄信的剑法却是以刚猛为主,用的丧门剑是双手剑,整剑长1.5米,重达18斤。

    丧门剑斜着斩下,只取史进的头颅,

    看着剑朝着自己袭来,史进提起方天画戟挥出,击打在剑刃上。

    “不好!”

    一交手,黄信立马知道不妙了。

    他惊骇地发现对方地铁戟轻易地抵挡住自己的长剑,继续又横扫而来。

    震撼之余,黄信迅速地作出反应,身体疾向后仰。

    “啪~!”

    随着一声轻响,两马一交而过。黄信直起身体,发现头上铁盔上的朱樱已经被斩断。

    “好,好本事!”

    只一个照面,黄信已知自己绝非眼前这人的对手。

    黄信立马做出决定,顾不上花荣这囚犯,转身就准备逃跑。

    但史进又怎么会容他这样轻易逃跑,方天画戟将他笼罩着。

    黄信顿时就如同笼中鸟,逃脱不得。

    黄信拼命抵挡着,但手上的长剑且越发感到沉重,交手十几回合下,黄信的招式已经凌乱,已经完全跟不上史进的方天画戟的速度。

    刚抵挡了从上而下劈下的铁戟,还没有等黄信回过神,突然铁戟横扫而来。

    黄信回剑来不及,直接被史进一戟打落在地。

    史进的手下看到,立马飞奔而来,下马将黄信捆绑起来了。

    那些官兵看到黄信还被人打翻在地时,这个时候哪里顾得上囚犯,惊叫一声,自个四散逃命了。

    史进也没兴趣去管这些败兵,叫人将囚车砸开。

    花荣、王英被放了出来,史进刚想去招揽花荣时。

    矮脚虎王英却是先蹦了出来,他疾步跑到史进面前俯身拱手喊道:“敢问是史进好汉吗?我王英愿意投靠好汉,还忘不辞收留!”

    王英!

    史进听到呆了一下,他对这家伙好感不高啊,这次也是奔着花荣来的。

    就算刚刚的那个手下败将黄信也比这厮要好的多,要不要收这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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