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已经僵硬,脖子上有一道很深的勒痕,衣着完好,没有挣扎的迹象,现场也没有留下打斗痕迹。

    “死亡时间大概是凌晨1点到1点半之间,我觉得这里不像是第一案发现场。”徐天观察着尸体周围说。

    “那时间我应该正在送小艾回家,这里距村口也没多远,如果发生命案,我不可能听不见。”老村长说。

    一旁的张警官神情非常紧张,因为那个时间张警官应该刚好慌张跑回村里,老村长和小艾都能证实。

    “老张,你昨天就是那个时间从这个方向往村里跑,我还纳闷,你为什么会在半夜出村?”

    “不是我,杀害徐三爷的不是我,昨晚我确实一直在跟着徐三爷,可是我并没有杀他!”

    “那是谁?我和小艾可是亲眼看见你从这个方向跑回村里的,你还想狡辩?”

    张警官已经没有言词辩论下去,所有迹象都表明,就是张警官杀死了徐三爷。

    徐天观察着徐三爷周围,有几颗小石子的颜色和小桥上的砖块非常不搭,徐天趁着没人注意,偷偷把那几个小石子藏在兜里。

    “老村长,只是有迹象表明张警官可能是凶手,可是并没有证据,您看徐三爷的腰上,同样系着一条绳子,您不觉得奇怪吗?”

    “这能说明什么?难道不是勒死徐老三的绳子?”

    “看着不像,徐三爷腰间的绳子比较粗壮,您再看徐三爷脖子上的勒痕,像是用好几条细小的绳状物体勒出来的,而且犯人非常不专业,在徐三爷的下巴上还有几条浅浅的勒痕。”

    “你想说什么?别绕弯子。”

    “我觉得徐三爷当时应该是被凶手临时起意杀死的,和徐福贵的有预谋行凶有所不同,您昨晚除了张警官以外,还有看见其他人吗?来往的路程都算。”

    老村长歪着头仔细回想昨晚情形。“我记得刚出村不久就看见了老张,快到小卖店的时候看见黄泉拿了两包方便面往村里走,回去的时候嘛……我还路过了徐老二家,看见你在守灵,再就没了。”

    “老村长还路过我那了?我可一点感觉都没有,我当时有瞌睡吗?”

    “这我没看出来,乌漆墨黑的,就看见个背影。”

    “在小卖店看见徐阿姨了吗?”

    “当然看见了,昨天小艾就是她娘叫她去找我的。”

    “有什么事一定要那么晚找您?很不合常理。”

    “你别怀疑人家娘俩,这事我私下跟你说,现在赶紧给你二爷出殡,过了时辰不好。”

    徐天拿起手机拍了数十张现场照片,之后继续跟着出殡队伍的后面向山上走去。

    一路上张警官都闭口不语,走到山路入口时,徐天发现这里的路和小时候有些不一样。

    入口处有一片茂密的杂草,还增加了好几颗大树,徐天记得小时候这里是一条笔直的山路入口,如今却要绕过那些杂草,从外面看去,入口根本就不像是能进去的样子。

    “昨天您就是跟着徐三爷来到这的?”

    “差不多,不过我离的有些远,大概三百米吧!”

    “您确定前面走路的是徐三爷?”

    “非常确定,我毕竟也干了二十几年警察,这点观察力还是有的。”

    “有一点我很在意,您回去的时候一定路过小桥了,当时有没有发现什么人在桥下。”

    “这个我真没注意,难道你觉得当时还有人跟在我后面?”

    “我也是推测,因为我在徐三爷尸体旁边发现几颗沾有泥沙的小石子,现在村里没有湿润的土地,看起来还很干旱,除了桥下,应该没有其他地方可以隐藏。”

    “那我们应该去桥下查看一下,说不定能发现脚印。”

    “查看一定要的,对了,县公安的人呢?”

    “昨天连夜抬走了徐福贵的尸体,回到镇上进行尸检去了,我告诉他们有情况马上打小卖店的电话。”

    “很好,等会下山以后,咱们兵分两路,我去调查徐三爷的死因,您去给镇上做尸检的法医打电话,告诉他们重点检查徐福贵的鞋子和脚。”

    “没问题!”

    山路崎岖不平,走了有一小时左右,出殡队伍来到村里的坟场,这里在解放前是个乱葬岗,后来村里人也就把这里当做坟场了,几十年来所有去世的人都埋葬在这里。

    坟墓早已挖好,村民直接把棺材放入坟墓里面,这时候天上的乌云将阳光遮挡住,晴朗的天空渐渐阴暗下来。

    徐天的注意力完全没有放在葬礼上,现在徐天还在想着徐三爷的尸体,除了那几个可疑的小石子外,徐天对徐三爷腰上那条绳子也很感兴趣。

    那条绳子究竟能起到什么作用呢?凶手为何会刻意把绳子系到徐三爷的腰间呢?徐福贵被害的时候凶手是为了让人快速发现尸体才用绳子将徐福贵放入井下,可是徐三爷就那样倚靠在小桥上,那条绳子不是完全多此一举的吗?

    想到多此一举,徐天再次联想到徐福贵,在徐福贵死的时候也有一个多此一举,凶手到底是何用意呢?

    张警官在徐天身后轻轻拍了一下,示意徐天走远些。

    “怎么了?您想到什么事了吗?”

    “徐天,有一件事我一直憋在心里,就是……就是昨天晚上我回村以后也路过了你二爷家,我也往院子里看了一眼,当时你跪在棺材前,可是我觉得那个跪着的人根本就不是你。”

    “您说什么?”徐天的脊背瞬间凉到脚底。

    “我也说不上来,可我就是觉得那个人不像你,因为当时院子里灯光比较昏暗,房子内部也没有开灯,只是有个人影跪在棺材前,我当了二十多年警察,虽然没有办过什么大案,但我的认知能力还是有的。”

    “不可能,我昨天一直跪在二爷的棺材前守灵,一刻都没离开过。”

    “上厕所呢?你难道没有上厕所?那可是一整夜啊!你怎么可能长跪不起。”

    听到张警官的话,徐天脑子越来越乱,昨天晚上的所有情景,徐天立刻在脑子里过滤了一遍,可就在这时,棺材内部突然响起一阵敲打声,除了老村长和徐奶奶,所有人都惊吓得四处逃窜起来。

    棺材盖突然被推开,花姑穿着鲜红色大褂从棺材里面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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