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和香草来到村委会,张警官一个人坐在村委会门外的台阶上,一口大棺材横摆在村委会门口,看起来相当别扭。

    “张警官,二十年前的案件有新进展,您去请老村长过来好吗?”

    张警官二话没说,急忙去找老村长。

    “喂……真是的,跑这么快。”

    “这个人对我小姨很痴情,以前没少救济小姨一家。”

    过没一会,张警官带老村长匆忙走进村委会,加上徐天和香草,四个人围坐在一张方形桌子旁。

    “事情就是这样,您能回想起当年都有谁没上山吗?”徐天问。

    “我捋捋。”老村长掰着手指一字一句说道:“我是后上山的,带走红妹的儿子后,我把他送回家,还有我那走了十年的老婆子也没上山,你奶奶也没去,徐老三没去,你爸妈当时也在村里,他们也没去,村里的小孩就不用说了,再有就是村头徐姑娘,就是小艾她娘也没去,村里腿脚不便的老人也没去。”

    “男性只有我爸和老村长您,还有徐三爷,您和徐三爷当年也有五十岁上下了吧?和徐福贵同龄的只有我爸,红妹的女儿能把那个一直呆在屋子里的人看成是徐福贵,我爸嫌疑很大啊!”

    “不会,你爸和红妹根本就不熟,两个人一点关系都扯不上,你爸不可能是凶手。”

    “我猜也不是。”徐天叹了口气说。

    “还有这位张警官也没在吧?不能排除任何一个人。”香草幽怨地说了句。

    “我当时在镇上工作,有人可以证明。”张警官辩解道。

    “你们查案归查案,不要乱怀疑,别老盯着二十年前不放,徐福贵和徐老三的案子赶紧破了,今年咱们村还要拉投资,有命案没破怎么行?”

    老村长甩了甩两个袖子,背着手走了出去。

    “张警官,关于红妹的人际关系,请你详细告诉我一些。”

    “老村长刚才撒了谎,你爸妈其实和红妹都是好朋友,还有村头小艾她娘,他们四个是高中同学,当年红妹和她丈夫来到村子里,还是你爸帮忙落的户。”

    “还有这种事?老村长为何要撒谎?”

    “因为你爸能帮村里拉来投资,你别看老村长对村子致富的事不闻不问,他心里可比任何人都要着急,我在镇上经常看见老村长去找书记,镇上干部谁不知道,老村长为了村子致富的事已经跑了二十几年。”

    “不行,我得给老爸打个电话。”

    徐天来到村口小卖店,小艾在看店,见徐天进来,小艾很热情,之前道别时的紧张感已经全都不见了。

    “徐天哥,要买什么吗?”

    “不,我打电话。”

    这时候黄泉从外面跑了进来,浑身上下尽是尘土,气喘吁吁说道:

    “不好了……山……山体滑坡,进村的路被封死了!”

    徐天刚刚拨出电话,‘嘟嘟嘟’的断线声让徐天顿觉生无可恋。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火红的云彩被夕阳映的通红,小山村里吵吵嚷嚷,人们全都围坐在村口小卖店等待救援。

    村民担心的只是通讯问题,还有他们的小生意,自力更生的山村倒不至于饿死。

    徐天来到脱离人群的老村长身边,给老村长递过一瓶矿泉水。

    “太奢侈了,我不喝。”老村长训斥徐天说。

    “您不必担心,现在的救援工作很迅速,不出一周应该就能打通山路。”

    “打通也没用,二十八年前就是发生了山体滑坡,十七条人命啊!就那么被埋在泥土里了,从那以后就没人敢来投资了,连进村都不安全,谁还能来?”老村长使劲摇着头,眼泪已经在打转。

    “干旱季节,为什么会发生山体滑坡?说不过去啊!”

    “都是报应,本来我已经洽谈好了,这次恐怕又要泡汤咯,我死之前是看不见咱们村富裕了!”

    “事到如今,您还不如实告诉我二十八年前的真相吗?没有雨水的时候,发生山体滑坡的概率太小,老村长不会用运气不好这种说辞来搪塞我吧?”

    “你过来。”老村长把徐天带到离人群稍远的地方。

    “您打算说实话了吗?”

    “我先问你,徐福贵和徐老三的死你有眉目吗?”

    “我不知道什么人有杀人动机,如果排查出谁有杀了他们的动机,就容易多了。”

    “好,那我就把二十八年前的事全都告诉你,说来惭愧啊!都是我这个做村长的不称职。本来二十八年前你爸介绍来的地质专家,也就是红妹的丈夫,已经和你爸把投资商都拉来了,甚至省里对这项开发都很重视,可是那些目光短浅、自私自利的村民却认为,稀土资源是属于咱们村自己的,与其让外人开发,还不如咱们自己赚钱,以徐老二和黄五婆为首的过激分子就产生了。”

    徐天把矿泉水递给老村长,接过矿泉水,老村长看了看,还是没有喝。

    “他们几个老人就驱赶人家投资商,可项目是省里批下来的,赶人家也没用,最后没辙了,黄五婆就带着众人闹事,把所有罪状都推在红妹一家,本来当时你爸也应该受到牵连,可能是因为你奶奶在村里的威望还算大,因此没人迁怒于你们家,红妹一家可就惨了,每天都有人走上门去咒骂,有时还会动手,但红妹一家总是忍让,从来没动怒过。等到后来动工,突然有一天发生了山体滑坡,当年也是干旱季节,我也不相信会有那么点背的事,等挖出死去的十七条人命时,看那些过激分子的表现我就明白了,都是他们几个老人搞的鬼,本来他们是想害死地质专家和投资商,没想到那天运送稀土的还有他们的孩子,从那以后,谁也不愿提起那场事故,几个老人对红妹一家更是厌恶,明明是他们自己害死了自己的孩子,后来村里得了一场流感,那次其实全国都在抗流感,和红妹又有什么关系?就这样,他们再次冤枉红妹,每天去红妹家闹事,最后终于把怀着身孕的红妹逼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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