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立江雪 作者:妙颂九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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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症候就能除去,中药茶饮就可以彻底放下了。保持放松状态···”——顾寒江忍不住笑着反问:“有个小火炉在身边贴着,怎么放松啊?”从今以后每天都能看到这只猫儿,就足够令心情愉悦了,做不做推背的似乎不打紧吧。

    “那就保持呼吸平稳。”薛中泽保持着匀速推摩动作。“我先斗胆给领导提个建议呗:公司里同事不止一次对我说,顾局的笑颜实在难得一见。其实平易亲民的领导是可以带动属下工作积极性的。以您天然的面貌清俊,若能展颜一笑,必可事半功倍。”——顾寒江略侧着头,脸上已经扬起一层微笑:“真的?那好,下次再有类似牢骚,你就来告诉我,我出去笑给他们看;可话说回来,我为什么要冲他们笑啊?”

    “那还是免了吧,龙强上下早已见惯顾局的冷峻肃颜;若突然让下属们看到您主动笑,他们肯定会跑到室外去看看随后是否要下雹子。”——“你这臭小孩儿胆子越来越大了,敢当面调戏领导。”顾寒江假装拉长脸子嗔责道,明显觉得猫儿伏在他背上笑,使得他胸腔中也有股欢快跟着被轻轻跃动起来。

    顾寒江当然无意追究如是调侃出自谁口;或许这些人真该感激上帝,冥冥中安排薛中泽尽早归队。若是再晚几年,顾寒江都不敢确保自己会否因为情感凉薄而变成个疯子。

    “怎么能说是调戏呢?我是在帮您演绎何为西子捧心之态,喏,如此这般古诗之云:美人若如斯,何不早入怀,蓬门又迭户,只等为君开。”——“哈,鸭子爬粪堆-臭拽。”

    两人间彼此调侃兀自继续着,声音始终控制在两人恰好听清楚的程度。其实他们都看到客卧房门拉开,片刻后,许淙哼唧一声捂着嘴就躲进了洗手间。

    不该看的情景就得装没看见,许淙在心里默默念叨着;只可惜电动剃须刀一停下,刚才的场景就铺陈在对面的镜子里。

    顾寒江的冷傲是总字系统上下尽人皆知的,那更加是从不容许被人轻易接近触碰的人;至少许淙在其身边的几年里,看过经过的情形是如此的。偏偏在刚才,许淙也明白看到了那暧昧旖旎的一幕,两个人就那么脸对脸的,低声说笑着只有他们之间才能唤起响应的玩笑话题,甚至未存丝毫回避的意思···若之前许淙还能故意忽略某个事实,这一次却是再也没法回避:顾寒江从来没有对第二个人露出过那样的笑容-会心、知趣、传情、达意··诸般说不尽的柔软意思都在那笑容里荡漾着;更何况那样的笑容也绝对不在于单纯私交甚笃的上下级关系;由此许淙清楚的意识到,之前他没能及时表达的心意,从此也不必开口说了。

    在车站等公交时,薛中泽接到了常缨电话,问他在哪,方不方便一起聚聚。薛中泽欣然和他定了会面的地点,然后伸手拦辆出租去了预约处。这次会面的地方换成了中南大街上的一家鱼头泡饼店。

    一见面常缨就迎上前绕臂转圈、拍拍打打,然后一起进餐厅选了一个半包间式餐位。等餐时服务小姐送上一叠炒瓜子和琥珀花生,两个人就像一对螃蟹似的,一粒两粒的往嘴里扔着豆儿。

    常缨说上司这几天在某高校集训,下面这些人尤其是外围人员就自己休整。家近的回家找媳妇团圆,向他这样‘公漂’人士,不能走远就索性原地逛了。

    大盆鱼头连着切好的饼块一起端上桌,立时酱香四溢,稍作提吸就满口生津。常缨想起上次一起吃饭,薛家老爷子出来找儿子的情形,特意问了一句。“咿,腻给你大射了莫有?”(你和你爸知会了没有)——“射咧”(说过了)薛中泽学着常缨的口音笑答。

    常缨拨下傻刺儿上的肉,扑在薛中泽那边,笑着逗贫嘴:“腻也不似个玩意儿,腻四个大王八。”——“咋俩都不四个玩意儿。”薛中泽不带该欠的反讥道。两人说罢大笑着碰杯喝酒,动作迅速的把饼铺进汤汁里,动筷子开吃。

    【西北人让客吃饭的客套话:你也不是个外人,你使个大碗吧。意思是让客人尽量多吃不要客气。口音使然使得这句话听着就像是骂人。】

    常缨听说薛中泽收了摊位,做回朝九晚五的工薪族,即使是在大酒店做器材维护工作,难免有些为他可惜。正经受过专业枪械训练的人,改作了器材装调,真是杀鸡用牛刀。

    薛中泽豁然道:“谈不上可惜。我早就想好了,老爷子健在时,就只求平稳;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钱是好东西,可有命挣也得有命花才行。就说我那摊位的合作人,两口子挣到钱还没在手心里捂热,就连钱带命被人一起劫了。凶手线索到现在没查到,那笔钱也就不知道进了谁的腰包。”

    常缨闻言后不禁语塞。按照薛中泽所说的情形往下想,结果也就不难推想。案子迟迟不能告破,资金链彻底断裂,生意接续肯定就举步维艰。如果当时他就在近处,垫个万八千的钱,倒也没问题;可他当时远在千里之外。旦夕祸福都是稀松平常,何况相隔几个月时间,成了天壤之别就更不足为奇。

    “据组长给我们传达说,这次领导调回来后再外放的可能性不大了。已经在给我们这批外省警卫分户,不再用集体户口了;以后咱俩就真的做邻居了。”常缨说起即将开始的新生活,欢欣满满。——薛中泽嘟着嘴噙着一根大鱼刺,转头吐在碟子里:“好事呀。你现在跟着大首长驾前,和进了保险柜差不多。有了正儿八经的城市户口,工作表现好点儿,过两年租值上再给你指派个身世干净的婆姨,甜甜蜜蜜的开花结果,给你常家开枝散叶···对家里人也能有个交代。”

    常缨被一番念经似的设想说的有些难为情,从沙煲中夹出一个丸子也没晾一下就一口咬下去,烫得他乌鲁乌鲁的直哼哼。好半天咽下那口菜,蹭着眼泪花儿念叨起来:“你说的这番意思,虽说是世间常情,可在我来讲已经成陌生的情形了。当初我优于其他人被选进警卫集训营,还不就是因为我身后无牵无挂的。家?!就在我自己背上背着。”

    ——背景旧事——

    常缨的父亲是个私营小矿主,开煤矿起家后很挣了些钱。妻贤子孝家有余财,也曾是村中数得着的殷实之家。

    八十年代末到九十年代初,当地政府官员拍出红头文件,关停并转多路出拳,常父和当地许多小矿主一样,把生意挂靠在了一家官办煤炭企业旗下。

    这样的踏实日子没过上几天,各家矿上就接二连三的开始闹起鬼来。瓦斯爆炸事故频发,矿工家属结队围阻领导要抚恤要说法,当地政府从而加快了收并步伐。

    总会有心思缜密者经过剥丝抽茧,发现频发瓦斯爆炸事故,其实是暗藏多重险恶。

    当时产煤地区流窜着一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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