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还未来的及反应过来,只见一支金色箭羽呼啸而过,一声沉闷的箭羽插入皮肉的声音,苏扭头看去,却见一只金钱豹直直的倒在地上。

    “谁?!”

    苏还在发怔,叶辰却再次拉弓搭箭,向着远处的叔丛射了一箭。似有一团黑影一顿,旋即无影无踪。

    静静的看那才死去的金钱豹,苏的声音有些发涩:“这一幕……曾经……是不是发生过?”

    “嗯。”叶辰颔首:“曾经在息国无期山,本王也曾在你面前射杀过一个金钱豹。”

    “不……”苏低喃:“这绝对不止是息国发生过,一定在其他也发生过……”似乎有什么在脑海中闪过,苏想尽力捕捉什么,却什么也抓不住。

    看着苏陷入沉思,叶辰的神情一瞬间变得很难看。自宁阡墨离开临天学府后,他倒是疏忽了宁阡墨这一环。

    那个妖孽一直想还原她的记忆,自己抗拒不得。若是她真的想起有些事情,自己该怎么面对?

    “你紧张什么?”无论怎么想都无法捕捉,苏的脑袋反而隐隐作痛,她也就不再去想。她有预感,终有一日,她会知晓一切。

    “你看错了。”没想到苏这么快就回过神来,叶辰侧过头,冷声说道。

    “掩饰。”苏低声嘀咕了一句,却也不好直接揭穿叶辰。

    “你说什么?!”

    叶辰的声音中带着寒意,让苏莫名感觉到危险,连忙讪讪的笑道:“没什么没什么。”

    再次看了苏一眼,却不确定苏到底是想起什么还是什么都没有想起,因此,叶辰状似不经意的问道:“你……想起什么没有?”

    虽然叶辰这一句问的十分的自然,但敏锐如苏,还是听出了不同寻常之处,因而笑着反问:“我是该想起什么吗?”

    觉得这样你来我往的试探着实难受,叶辰神色更冷:“你还前行不前行?”

    “走啊,难得跟随枭王,怎能不前行?”垂下眉眼,掩盖眼中翻涌的情绪,苏再次笑道。

    “怎么,不怕本王了?”叶辰不屑的冷哼一声,也不再看苏一眼,直接御马前行。

    “我从未怕过你。”苏在原地轻声说了一句,随之御马前行,大声回答道:“我这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跟随叶辰的这一路,苏几乎怎么出手,就已经满载而归。抱着公平的心态,狩猎结束时,苏只随手拿走几只猎物,应付了事。

    一场狩猎折腾的苏有种浑浑噩噩的感觉,她暗自发誓,以后若是自己当权,绝对不搞这种耗费心神还不讨好的事情。

    行了一路,回到旅舍,苏就直接瘫倒在了床上。还未歇息过来,知礼拿着一张请柬走了进来。

    听见脚步声,苏掀了掀眼皮,又闭上了眼,闷闷的说道:“别打扰我,让我再歇息一会……”

    “小姐,这是三皇子的姝侧妃遣人送来的请柬。”知礼将请柬放在苏书桌之上,就要退身走出来。

    听见是王子姝的请柬,苏一时间也不困倦了,唤住了知礼,无奈的笑道:“千方百计躲着她,结果还是躲不过。”

    知礼心疼看着自家越发消瘦的小姐:“怕是王子姝在狩猎时未曾见到小姐,所以才有此一遭吧。”

    “这王子姝还真是得宠啊……身为侧妃就敢光明正大的请人过府……请柬拿来,我看看她写了些什么。”

    接过知礼递来的请柬,苏打开看了一眼,随手朝地上一扔,嗤笑道:“念在同乡之情邀我过去叙叙旧,我和她之间有什么旧好叙的?是叙说她陷害我父亲,还是叙说我毁她王家?”

    知礼将苏扔在地上的请柬捡起,掸了掸请柬上的灰尘,再次将请柬放置在了书桌上。

    “和这些深闺的女人谋来算去的真是无趣极了,我到底什么才能入朝为官?”苏烦躁的拍了下床铺,不满的抱怨道。

    无趣归无趣,该来的也逃不掉。

    转眼之间,就到了王子姝宴请苏的日子。

    “苏小姐,请这边来,姝侧妃在偏房已经等候多时了。”一个牵引婢女极其有礼将苏引入偏房。

    这是时隔多年之后,苏第一次见到王子姝。

    她一身玫红色,虽然怀孕,似乎是因为因为月份不足,并没有显怀,因此依旧体态轻盈。只是眼角不复曾经的单纯,而是多了一抹郁色。一举一动有妇人特有的风韵。

    “苏小姐,别来无恙。”苏打量王子姝的同时,王子姝也在打量着苏。

    她依旧是当年的模样,虽然不是绝色,初见难以惊艳,可就是越看越入眼,越看越入魂。这几年的过去,她略见成熟,但几乎没有什么改变…

    “见过姝侧妃。”虽然极其不想给王子姝行礼,但苏知道要适时的能屈能伸,这才不会被人拿住把柄。

    “你我相识多年,何必多礼。苏小姐,你我年纪相仿,唤你一声苏妹妹你不介意吧?”王子姝娇笑一声,顾盼生嫣,生生晃花了苏的眼。

    苏不由得在心底叹了一口气。看来王子姝为了争宠,没少在姿态上和容貌上下功夫。

    “地位终究有别,礼不可废,不敢当侧妃如此称呼。”苏寒暄一句,顺势坐了下来。

    苏这句话的原意是,你如今是三皇子侧妃,我只是一介布衣学子而已,还是泾渭分明一些的好。

    熟料说者无心,听着有意。这话在王子姝,就成了,你已经攀龙附凤,而我尚未婚配,仍是豆蔻华年之意。

    王子姝染了红蔻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面上神情却不改分毫:“苏小姐,本妃在华国多年,不知本妃在息国的亲人还安好?”

    见王子姝一句一个“本妃”,苏不由觉得好笑。只是一个妾室抬成的侧妃罢了,纵然有侧妃之名,也改变不了什么。

    而且,王子姝这个时候,问家人是何意?苏心思百转,王子姝不可能忘记,王家被灭了满门,连王子姝能活下来都不知走了什么运道,她问已故之人,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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