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无论是河坝还是山上或是张弟施工的地方都很平静,没有什么事发生,二娃暂时感到些许的欣慰。

    他打算去一趟市里,看看王总那边现在的进展。

    三毛也已学会了开车,并且短短一年多,技术长进相当的快。开车这玩意确实是要天赋的,有的人开七八年车不一定有三毛对开车技巧领会的那么好。

    别看他粗粗壮壮平的做事显的不是特别灵巧,可一端起方向盘,便像给自己也加了油一样,开始了燃烧,整个人都精神抖擞。

    车一路颠簸在邱元坝坑坑洼洼的泥泞山路上,高低不平的山路加上年久失修,有的地方已是土坑,下雨还积着一坑坑水。有的地方则由于山区雨水较多上下塌方路面已很窄,宽度凑各着也就仅仅能过一辆车。

    在一处拐弯处,三毛踩了一下刹车,感觉刹车特别疲软。刚家走时他就感觉到刹车有点异样,那时还觉得是自己几天没开车了可能是感觉的缘故,可此时当他再紧急踩第二下刹车时,车速速却没有明显降下来,脚下也基本感觉不到刹车的存在,三毛的心咯噔一下:遭了!此时车子并不听他使唤和控制,在紧急换档后车头已冲向路边,他情急之下,猛的向马路里猛打方向盘,一阵剧烈的撞击,车被逼停在马路里边的土堆上,车头已伸进了茂盛的草丛中。

    二娃很是吓了一跳,由于车速不是很快,撞击也不是很激烈,但二娃前胸被撞的还是有些隐隐做痛。小溜子也许别的事想的太投入了,当他反应过来,额头已重重嗑在前座椅上。

    三毛豆大的汗珠从紧张的脸上滚落下来,把方向盘的手还有些微微颤抖,回头像一只受惊的兔子看着二娃。

    二娃把声音提高了八度:咋回事?

    刹车失灵了。三毛看着二娃的脸,想要从二娃的脸上找到答案。

    看我管毛用啊,赶快下车看看啊!二娃对着三毛吼到。二娃几乎没这么给三毛说过话,他也从来没用这种语气吼叫过三毛。但这次不一样,这是几个人的生命。

    三毛下车仔细的东看看西看看,除了感觉刹车片间隙不对外也看不出别的毛病,也可能是开车时间不长,对汽车构造什么的还是懂得少。

    其实在三毛拉开车门下车的时候,二娃也拿起大哥大拨通了保险公司电话。对方说他们马上派离实发地点最近的人过去勘察现场,让他们耐心等等。

    足足过了两个小时,有一俩小车停在了对面路边,从车上下来两个穿制服的和一个手里拿着家伙的修车师傅。

    师傅问了三毛情况后,首先查看刹车。过了一会师傅告诉二娃,刹车人为动过手脚。二娃倒吸一口冷气!浑身都抖动了一下。

    现在车肯定是开不了了,前脸撞坏,空调氟也漏了一地的,水箱箱好像问题不是很大,但发动机也能正常启动。

    二娃只有先坐保险公司的车到前面一个镇子,再由保险公司调车把二娃的车拉去修理店,这可能没个十天半个月的不行。

    忽然二娃又像想到了什么,情绪有些激动,他请求司机把车头调转把他们送回去。司机早已听说二娃这个人,虽然未曾谋面却早已闻其名,毫不犹豫,调转车头就往邱元坝而去。

    二娃忽然想到什么呢?

    刹车被人做了手脚,肯定有人想暗算自己,那么也包括家人。二娃为家,为严婷,为身边的任何一个亲人担心。所以他必须回去!

    二娃知道,既然仇已结下,仇家已上门,那么忍或无动于衷肯定都不行,只有积极防范或主动出击才是唯一的办法!

    其实他在心里已暗暗告诫自己好多遍了,肯定有这么一天,不会不来,只是时间的问题。

    严婷近期看起来脸色也似有好转,慢慢开始和家人有语言的沟通。但谁都知道,她把伤深深的埋藏在了心底,她把心里的泪强化做站起来的力量。谁也不再提娃的事,可娃永远是每个人心里无法逾越的一道坎。

    二娃把三毛和小溜子叫到跟前,和他们商量,二娃说:严婷现在情绪刚稳定一些,不能再受到任何刺激。就辛苦二位,晚上多劳神了。

    三毛和小溜子心里都明白,这是让他们晚上要注意有人下黑手。

    小溜子自己在夜里给别人下过黑手,所以,他对二娃说的话深信不疑。就二娃现在的身价,还有他肯定得罪过不少人,夜里下黑手那肯定是要报仇的人的最佳选择。借着夜色的掩护,杀人放火,这是当时很流行的报仇雪恨的方法。

    三毛和小溜子夜里轮流值班,小溜子人小容易犯困就值上半夜,三毛年纪大,又在河坝值惯了班,熬惯了夜,值下半夜。

    第二天,三毛不知从那里又整来两条杀气腾腾的狼狗,房屋左右各拴一只。狼狗警惕性很高,又生性凶狠,看来二娃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张海成派人过来告诉二娃:昨晚有一口金槽被人给炸了,幸好是下半夜,工人们都人困马乏的时候,都躲边角打盹去了,就这个时候被人扔了炸药包。虽然无人员伤亡,但槽子被震垮的太厉害。

    二娃并不先的很吃惊,他淡淡的看了张海成一眼,镇静的说:这个槽子出金量本来就不好,既然被人破坏了,那就停了吧。

    这点到不出乎张海成的意料之外,不过这事的发生印证了二娃的预感,他感觉危险正在一步步逼近自己,仇家们也正在密谋行动。二娃感觉自己必须有所行动,不能坐以待毙。

    二娃找到张所长,希望给点建议。

    张所长好像近期也听说了发生在二娃身上一连串的事,他告诉二娃:我也在替你琢磨这些事,你自己还是要小心点!

    他建议二娃:去市里找人过来,把你房子四周装上摄像头吧,这样给人以震慑的作用,然后我们也会,加强对你家四周的巡逻和监控。

    张所长接着对二娃说:二娃,一定要警惕自己工地的情况,不可掉以轻心,个人安全最重要。

    二娃看着张所长变的严肃的脸,使劲点了下头。他对张所长平时说话,说实话,那也就为了给个面子假装在认真听,其实他说啥了,最后一句也回忆不起来。

    今天不一样,张所长每说一句话,每一个字他都在聚精会神的听,并他感觉张所长的话很诚恳。

    两天以后,摄像头装好了。这个在邱元坝绝无仅有,好多人都来像看稀奇一样左右端详。看到电脑中的家边边角角都看得清清楚楚,就连个鸡狗走过都能看见。周围的人连连称赞,感叹不已!

    二娃接下来就是上山,和二姐以及张银沟通以及叮嘱他们凡事都要小心,不可掉以轻心。

    话说张弟的工地,估计要不了几月就该收尾了。他现在几乎天天和秀儿在一起,到处指挥、检查、监督,秀儿虽然对工程不懂,可整天在张弟身边,看他听他对工程的分析和安排,自己现在竟然也能看出个所以然来。

    秀儿已慢慢从失去丈夫中走了出来,现在一改原先柔柔弱弱的家庭妇女形象,俨然一个女强人。说话也有了力度,做事也不拖泥带水。这点张弟看在眼里,喜在心间。

    女人一旦从悲痛中走出来,就会变得异常的成熟,她们比男人更能强化失去后的坚强。

    有时张弟反而觉得自己像个女人,秀儿到像个男人,这也许就是性格的互补吧。

    不过秀儿也觉得张弟既诚实又有灵性,觉得她不像有的男人那样有点成绩就飘飘然不可一世的样子,虽然他不像有的男人那么壮实粗犷,但跟他在一起却有一种被保护被宠的感觉,这种感觉一旦久了便冲淡了忧愁和失去丈夫的伤感,有时竟然有想投身其中的冲动!

    而对于张弟来说,他感觉自己已被秀儿给深深的吸引了。她的一言一行都是那么的无可挑剔,每个动作都那么让人觉得舒服。有时他会有一种油然的幸福感,他感谢老天给了自己这么个和秀儿相处的机会,他觉得,这是老天对自己最大的恩惠!

    张弟对秀儿的娃也很细心,只要去秀儿家吃饭,他总是先照顾娃吃喝,娃也喜欢张弟的到来,喜欢和他一起玩。这让秀儿特别感动,她感觉张弟每次的到来都赶走了她们母女两的孤独,让她们觉得有家的气息。

    一天,在工地出了帐篷、秀儿准备回家时,张弟说我送送你吧,于是就和秀儿一前一后默默往前。

    走了好久两人无语,张弟心说也不能就这么送下去吧。于是开口说:

    那,那你就路上小心点。

    秀儿早已感觉气氛不对,但女人的高冷和矜持是天生的,她心说,既然你不说啥,我也无话可说。可这时张弟开口了,秀儿心中一阵暗喜,但她绝不会表现出任何的窃喜来。

    那好,你回吧。秀儿故意毫无表情的说。

    张弟一听秀儿这口气,有点着急了。他想不能就这样算了,我必须要说,就今天,就现在。

    秀儿,你看,看……

    看什么啊。秀儿故意停下脚步,东张西望,好像在寻找张弟嘴里要说的东西。

    不是,我觉得我俩挺合适的。

    合适什么呀?秀儿故作惊讶状。

    不过,接下来他看到张弟那难堪的表情和胀的通红的脸,心软了。自己也就认真了起来。

    再走走看吧,我明白你的意思。这话说完秀儿抛下张弟径直往前走去,剩下张弟一个人在原地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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