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阳和赵朋予有了着落不过是小枫一个美好的愿望罢了,此时叶阳仍然在那个阴冷的山洞中。

    “先把这趟的钱给我,我可不能白出这么多的力气。”青子刚说完,身后就传来谢魁的声音,“你TM能不能再贪心点。”

    青子回头看他一眼说:“我只拿我应得的。你欠我的那一下,什么时候还?”说着眼神也变得阴厉。

    谢魁看着就下意识缩了一下说:“老大,这人不能留。”

    阿陶白了他一眼说:“大哥,我也给他们瞧瞧伤。”得到了允许,阿陶推着谢魁和邹翔走了出去。

    印老大等他们退出去,就转到青子身后说:“年青人,活着才能享受,别枉送了性命。你这样得寸进尺,倒底想要什么?”

    青子心里想,要什么,我想让你们这些贩毒的都死绝。

    “不怕疼,不怕死,不过是人总会有弱点的吧。”印老大落在青子肩上的手,几乎要把他的骨头捏碎了。

    青子的身体不自觉地抖了一下,随后又稳住神转过头望向近处的印老大,认真地说:“我可以合作,但不喜欢被撑控。不如这笔货押在我这当保证金,从下笔货开始全面合作。”

    “你是不是觉得为了货我舍不得杀你?”印老大转回桌子对面,坐下继续说,“我还有左旬。”

    印老大的话刚说完,阿陶已经推着左旬走进屋来。左旬看见青子头上缠着绷带几乎掩住了右眼,心里就有些不忍。他见过比这更严重十倍的伤,在对手身上或是自己身上都不会引起内心的波动,但青子在这件事里只是一个配合自己的角色,他很是有些自责。

    “左旬,东西是你和他一起埋的?”

    “是。”

    “刚才为什么不说?”

    “我担心找到货会被灭口。”左旬胡诌。

    “你是谢老板的人,我不会动你。谢老板一直在观察你,就是想看看你有没有胆量入这一行。”印老大抛出了诱饵。

    “谢老板若能瞧上我自然是太好了。”左旬表现出向往。

    “这得看你表现了?”

    既然对方仍然说“埋”,可见青子还在坚持。那么自己可以说“最后一段路是青子一个人走的,自己没跟着”把一切都推给青子是最明智的。可当焦点都集中到青子身上,他的境遇会怎样?如果表现出不合作,和青子一起杠似乎良心能好过一点。但是再没有可能逃出去给指挥官报信,到最后指挥官对这里有所行动时,自己可能会因为受伤成为人质,反而给行动增加难度。一时之间左旬陷入了良心与责任的两难境地。

    “喂,你问他,可不可以让我先去吃饭呀!”青子猜测到左旬的犹豫,就出声把印老大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这里来。

    青子有恃无恐,左旬又沉默不语,印老大觉得左旬可能有把柄攥在青子手里,就说道:“既然一起埋的,我留一个就够了。”说着把一颗子弹压入弹夹装入手枪,然后指向青子说:“你出局了!”

    “等一下。”左旬脱口叫出。

    青子则仰头大笑,“东西是我亲手埋的,所做的记号只有我一个人能认出来。如果你信他,大可以让他带着你们兜上个把月。”

    印老大又望向左旬,左旬装出害怕的样子说:“我至少能帮你确定一片区域。你不会现在就要我出局吧?”

    “看样我只能想办法撬开你的嘴了。”印老大终于相信只有青子才知道准确的位置。他说着向门口的人招了招手。马上就有人搬过一把有扶手的椅子,把青子上衣脱了固定住手脚捆绑在上面。

    “最后一次机会。”印大老眼里透着狠意。

    “希望你有些新花样。”青子眼里夹着无所谓的挑衅。

    印老大读懂了青子眼里的意思,又看到他上身交叠的旧伤疤,就知道今儿真是撞上一块难啃的硬骨头。看这样自己得费心费力地和他耗上一段时间了。

    左旬心里很痛,心道青子是引火上身了,不论最终是否跟他们合作,青子都要废在这了。

    正在这时,谢魁快步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女士钱夹。

    “老大,你看这个。”说着他从钱夹里抽出一张小小的照片。

    印老大一见就笑了,问道:“人呢?”

    “扣在夜店,这就派人弄来。”谢魁答到。

    “要快!”说着带着不怀好意的笑瞟了青子一眼。

    青子的心已经在看到那个钱夹的时候就沉下去了,那是赵朋予的钱夹,照片是自己和赵朋予穿情侣装照的大头贴。

    她也卷进来了吗!

    为了不让那些善待自己的人受到伤害,自己已经放弃了为之奋斗的事业,失去了北城的朋友,甚至不再跟表姐和小枫联系,难道还不够吗?

    虽然穿回了自己的衣服,青子却觉得整个人都浸在冰冷的寒潭。被带回黑暗的石室,坐在干草之上,他脑子里很乱。他不得不一次次提醒自己,可以思考的时间不多,要用来想办法,悔恨诅骂都无济于事。

    他问坐在旁边的左旬,“有什么办法可以知道现在的时间?”

    左旬从接触青子以来一直是处于防范和利用的心态,但经历了刚刚的事他忽然很愿意在这种危机四伏的环境里给出信任与配合。

    “凌晨一点半至两点之间。”

    “你怎么知道?刚才的石室里并没有钟。”青子对自己的观察力很自信。

    “他们车里的时间应该准确。”

    “过了这么久,又在这种黑暗的环境里你凭什么推测时间。”青子有点怀疑。

    “心跳。”

    “对,我听咱以前保安队长说,他就练过这个。”吃过晚饭的阿远精神头好了不少,从墙角凑过来。“在一个没有声音也没有光线的封闭空间里,单靠心跳就可以推算时间,练好了误差不超过五分钟。左旬你没练到家呀,误差整半小时。不过你又不是特种兵,根本没办法跟人家比。”

    阿远把左旬的保守说法误解为学艺不精,还拎出特种兵的头街来砸人,差点没把左旬的鼻子气歪了。左旬转念一想,何必和这种小人一般见识。在堰塞湖青子极力地维护他,可他呢?为了一顿饭就把青子推到了刀尖上。这种不管战友死活的软蛋,左旬也不屑与他理论。

    青子倒是把阿远的话信了七分,又问:“你坐在车里记得多少路?树屋到山洞口又能辨出多少?”

    “车子走的路能记得九成。树屋到山洞口大概二百米,是行走距离不是直线距离,大约能记起六七成。”左旬有些兴奋,想不到青子也注意到了树屋。他这么问很可能有了逃出去的计划。自打进来,左旬就一直在盘算逃出去的方法,只是还有些地方理不清。

    “可是,山洞里一共转了五次弯,还有一些叉路,我连一分把握也没有。”左旬又有点恢心。

    “这里的山洞就是一个迷宫,如果没有熟悉的人领路,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也出不去。要是冒然行动很可能困死在岔路里。”青子冷静地分析着,“正因如此,对方也仅在最初的入口和接近活动区的转角处设了两处关卡,途中没人防范。”

    左旬正听得入神,青子忽又闭口不出声了,阿远也贴到墙边拉出与他俩疏远的距离。灯光很快映进来,几束都在晃动,脚步声有重有轻偶尔还杂着推搡和女人的骂声。

    门由外大力地推开,刺眼的光一下挤进石室,晃得里面的人好半天睁不开眼睛。印老大走进来站在门侧撇着嘴说:“青子,我们夜店来了个买醉的妮子,好像是你女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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