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大人,你怎么不在松原,跑到城里来了?这松原现在应该有很多事吧。”桃夭夭边喝茶边问道。

    梁高亮叹了口气,沉默了片刻说:“什么大人,只是个没用的举人罢了,本以为读圣贤书可以救市救人没想到官场腐败朽化令人不堪。”

    擎夜灼听闻放下手中的瓷杯,问道:“梁大人何出此言,北皋国盛兵强百姓安居,虽说天降横灾晖城大难,但是……”

    “什么天降横灾,最怕的是人心!不瞒兄台,晖城不少贫户因为旱灾不被饿死逃到松原,我来这城中无非就是想找府台大人商议此事,谁知三次来此都被拒之门外,说是府台卧床不便接待什么。诶,我看这无非是借口罢了。”说完将手中之酒一饮而尽。

    擎夜灼没在意自己的话被打断,反而默不作声。

    “梁兄,我本是大夫,游历至此本就是想开医馆救人罢了,若是府台大人有恙,关系到黎明百姓,我自然是应该去看看的。”桃夭夭思索片刻随即说道。

    “兄台是大夫?”梁高亮露出一些惊喜。

    “千真万确。”桃夭夭点点头。

    “若真是如此,那兄台何不如跟我一起去魏府拜访?还不知兄台尊姓?”

    “我叫桃夭夭。”桃夭夭笑着回答,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桃兄,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今日我们就——”梁高亮没说完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毕竟今日桃夭夭他们是来做匾的,肯定有很多事,自己这样是不是有些强人所难。

    “梁兄不必介怀,无碍的,我既是大夫救治病患便是职责。喝完酒我就随你去看看罢。”桃夭夭大义凛然的回答,实则心中乐开了花,让这个松原县令带去,自然最不会引人怀疑了。

    “不行。”一直没说话的擎夜灼突然反驳。

    “夜灼——”桃夭夭看着他嗔怪着说,“你不用担心我,我和梁大人去去就回,这是我必须做的,而且时间紧迫不是么?”桃夭夭一句话两个意思,听在两人耳朵里含义皆不同。

    擎夜灼被桃夭夭叫得无法反驳,但是夭儿的安全。“梁大人,那么夭夭就先随你去吧。”这话说的一点不甘愿,满句的威胁和不满。

    梁高亮颇有些莫名,看着桃夭夭和擎夜灼两人眉来眼去的样子,心中顿时有了一丝明了。

    “兄台放心,我们又不是去什么龙潭虎穴,去去便回,梁某替松原的百姓谢谢二位了。”

    茶余饭后,桃夭夭便和梁高亮去了魏府,擎夜灼会医馆等去了。

    “梁兄,这魏大人平时可是身子不好?”

    “到没听说,去年魏大人生辰我只是远远能见上一面,看魏大人面色红润不像是久病之人,诶,不瞒阁下,这魏精诚一个生辰摆了慢慢百桌酒宴,就是礼单也足足百页,每年判上的案子却不到百件,这百姓都笑他魏三百。但无奈他和京中关系颇为要好,没人能拿他怎么样。”梁高亮愤愤然的说道。

    桃夭夭沉吟着没说话,按这个说法这个魏精诚多半是个贪官了,但是为什么不见梁高亮呢,难道他和晖城之灾有什么关联?可是晖城是旱灾,就算是贪污银两也落不到罗阳城头上吧。心中一个个疑问没办法解决,俩人已是到了魏府门口。

    梁高亮丝毫没犹豫就将墙上的告示撕了下来。

    “什么人,知道这是什么告示吗?要是捣乱,小心把你们关进大牢!”来了两个侍卫的样子厉声说道。

    “哦?不知药王之徒有没有资格去给你们大人看病呢?”桃夭夭不屑地问道。

    “药王?先生请稍等,小的这就去通告。”

    梁高亮也是一惊,没想到这桃兄竟是药王之徒,怪不得心系百姓一口就答应和自己前来,据说此人治好过瘟病,说不定这次真有有所转机。

    不到半柱香那人又跑回来说:“两位大人,小的无礼了,我们大人有请。”

    桃夭夭跟着那人进了魏精诚的卧室,一路上见这魏府假山花石无不精致、亭台楼榭络绎不绝,这室内也是挂着些字画,倒没什么金银软器,看像是个有品位涵养的人物。

    “魏大人,在下松原梁高亮,之前不知魏大人有恙,这次特地请来药王之徒桃先生,魏大人可以放心了。”梁高亮随即隔着帘子拜礼说道。

    “老夫一把身子骨了,身子自然不如你们年轻人。这位是药王的徒弟,老夫不能下床,真是失礼了。”里面传来男声。

    “魏大人严重了,魏大人可是百姓的父母官,这身子可要好好注意些,敢问大人桃某可否近处把脉?”桃夭夭思忖着回答道。

    “当然,有劳先生了。”然后从帘子中伸出一只手臂。

    桃夭夭仔细把着脉,半晌问道:“魏大人,最近可是吃了什么?”

    “我们大人的饮食一直都是厨房做好送来的,并未吃过什么不该吃的。”边上总管模样的胖男子答道。

    “哦,那魏大人是什么时候下不了床来的呢?那天发生过什么吗?”

    “就是在两周前,我们大人从花鉴会上回来,不久就晕了过去,请了大夫来也没查出什么直说静养,但是大人一直卧床不见起色。我们也派人查过,这花会没查出什么问题,没有其他人有一样的症状。”这人再次解释。

    “原来是这样,魏大人确实是中了花毒,是一种叫八仙花的毒素,此花艳丽多见,但是大人确是因为食用了此花导致昏迷,犯了风湿才会卧床至今。大人可是到了晚夜和阴雨天气就腰腿疼痛难忍?”桃夭夭闪烁着眸子询问道。

    “先生说的极是,正是如此。”魏精诚出了声。

    “所幸没什么大碍,我开些方子,记下些调理的方法,几日就可下床了,但这还要靠平时注意,不然再犯也不是没有可能的。”桃夭夭随即到桌子边拿起笔写下药方。

    “多谢先生,这是诊金,小小意思还请先生不要嫌弃。”那总管给边上的下人使了使眼色,递过一盘银子来。

    “这倒不用了,我是随梁大人来的,若是魏大人真要谢就谢梁大人吧。”桃夭夭不在意的说道。

    “桃先生果然高风亮节,不愧是药王的高徒。”那总管拍上了马屁。

    “先生,既然不肯收那魏某倒是俗了,先生放心,老夫怎么会不管松原的百姓呢?梁大人,你松原的事写成章子递来就好。”魏精诚半晌说道。

    “有劳魏大人了,这章子我今日已近带来了。我松原有来自晖城的一千二百灾民无处安置,现在在城边搭了棚子,无奈我们力量甚微,还请大人向朝廷启奏,不然这晖城逃难之人越来越多,天气又转冷,到时候饿死冻死的人将不计其数啊!”梁高亮一脸痛心地表道。

    “这个自然,魏某可起身便立刻递上折子。梁大人可放宽心。”魏精诚貌似真诚地说道。

    “那就多谢大人了。”梁高亮躬身一拜。

    “好了,照着这个方子就好。”桃夭夭将手上的几张纸递给那个胖总管。

    “是的,先生。”

    “那就不打扰魏大人休息了,桃某告辞。若是有什么问题来街口的桃匀医院来找便可。”说完桃夭夭就拱了拱手,给梁高亮使了个眼色,退出了屋子。

    “梁大人,你可知道这魏大人和谁的关系比较密切?”桃夭夭走出魏府后问道。

    “这个倒不清楚,但听说这魏大人是京中户部尚书晨入海的门生,但只是听说。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梁高亮不解地看着桃夭夭。

    “哦没什么,就是觉得这魏大人中毒有些蹊跷,随口问问。”桃夭夭笑笑回答。

    “到了,梁兄,有空就来坐坐。”

    “桃兄,今日已晚,我还要赶回松原处理些事情。过些日子是魏大人的生辰,到时候梁某在请你共去赴宴如何?”梁高亮摆摆手说道。

    “那是那是,桃某也想见识见识。”桃夭夭客气了几句就和梁高亮辞别,急着跑去找擎夜灼。

    刚推开门,就看见擎夜灼只着单衣,半敞着身子倚在榻上。桃夭夭脸一红,正准备悄悄退出门。

    “夭儿既然回来了,又准备去哪?”

    “没有没有,我就是准备把门关好,我怕你受了风就不好了。”

    “哦?我的夭儿如此关心为夫,真是叫为夫受宠若惊啊。”

    桃夭夭讪笑着走到擎夜灼边上,将去魏府发生的事都说了出来,包括和梁高亮的对话。

    “这户部尚书晨入海不就是容妃娘娘的哥哥吗?”桃夭夭问道。

    擎夜灼点了点头。

    “而且,魏精诚怎么会好好的中了花毒呢,虽说去了花会,但只有他一人中毒,这就奇怪了。再说晖城的事为什么他这么回避,生怕沾到自己身上似的,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隐情?”

    “这晨入海卷到此事之中倒是颇让朕意外,一个户部和赈灾的银子会有什么联系呢?”擎夜灼自言自语道。

    “不管如何,我们先不能打草惊蛇,这寿宴你不能去,还是我一个人去吧,如果碰到了晨入海他也不认识我。”

    “不行!”擎夜灼斩钉截铁地说。

    “不行也得行,这是唯一的线索,这可是关系到千千万万百姓的性命啊!”桃夭夭不容置疑的反驳道。

    擎夜灼闪烁的眸子盯了桃夭夭片刻,就将他她怀中,俯身吻了下去,待到桃夭夭身子酥软的时候才放开她的唇,说道:“夭儿,你让我拿你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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