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桃夭夭只觉得眼前有些刺闪,嘤咛了一声,这才懒懒地睁开稀松的睡眼。

    “哼哼。”桃夭夭睁开眼睛,眼前就是一张放大数倍的脸。

    这么近距离看着,是挺帅!只是——

    桃夭夭的脑袋只空了白了几秒钟,立刻将快要到腰的杯子拉到脖子那儿,只留了鼻子和一对眼睛在外面,这动作却让她身上的这位笑出了声。

    “你……你怎么没走啊!”桃夭夭看了看窗外的日头,这都快晌午了,这家伙怎么还在!

    “夭儿这是赶朕走吗?”擎夜灼看着身下这个小女人可爱的模样,不禁逗弄道。

    “我……我的意思是,作为一个英明的君主,应该懂得勤勉。”桃夭夭露出嘴巴,对着身上的人说道,声音确实愈渐愈弱。

    因为,这个动作,实在不适合好好说话啊!

    “今日,朕不用去。”擎夜灼的眼睛开始微眯,他突然觉得白日也有不同的一番风韵。

    “为何?”桃夭夭好死不死地刨根问底,不是因为她真的想知道,而是她现在必须努力地转移某人的注意力,不然倒霉的可就是她了。

    “一个人要来,他们都忙着去准备了。”擎夜灼似乎回答道,桃夭夭总觉得这个回答很敷衍,看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桃夭夭心中的警钟敲得更响了。

    “你说清楚好不好——喂!你听到我说话的了吗?别乱碰!”桃夭夭皱着眉头,却完全无力抵抗。

    “朕不叫喂——”擎夜灼有丝丝不满,这些表露无遗的不满里,桃夭夭听出了危险的味道。

    “嗯……夜灼……”桃夭夭很是识趣,该怂便怂。

    “孺子可教。”擎夜灼很满意地看着这个姑娘,只是这声音叫的似乎有些软腻,让人不得不沉沦其中。

    “别……”桃夭夭有气无力地抗议着。

    “夭儿——”擎夜灼的眼中布满了异样的火种。

    “我……我饿了!”桃夭夭拿出了杀手锏,如果再让他得逞,她还能下得了榻吗!

    擎夜灼好笑地看着她,虽然知道她在找理由,但是还是依了她,只是紧盯了她数秒后,单手支撑双唇相碰,一个淡淡的问安结束了初醒的暧昧气氛,转瞬间变得温暖安润起来。

    “你……背过去!”桃夭夭见身上的人终于起了身,这才松了一口起。但是这家伙为什么坐在凳子上一动不动地看着她!桃夭夭瞄了一眼被子里的自己,红着脸提出抗议。

    “为何?”擎夜灼大言不惭地问道。

    “君子不识于礼!”桃夭夭撇了撇嘴,明知故问。

    “夭儿乃是朕之妻,此乃人伦,天经地义。”找理由就服你,桃夭夭内心叫嚣着,但是丁点儿也不敢表现出来。

    “相敬如宾你懂不懂!”二人眼光交涉对视了许久,桃夭夭败下阵来,垂死挣扎。

    “不懂。”擎夜灼的回答言简意赅,却差点让那个死捂着被子的女子气的,直吐二两鲜血。

    “算了!你爱看不看,本姑娘青春貌美,不怕被人窥视!”桃夭夭气呼呼地嚷道,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个儿在说什么了。

    只是脑袋一热,将被子一扯,直接跳下床,谁知道,赶巧不巧崴了脚。

    “啊——”眼看着就要和大地相接触,桃夭夭直接闭上了眼睛。

    可是,她等了许久,却发现自己似乎并未感到一点疼痛,倒是像倒进了什么软软的东西里。这个东西的气味还挺好闻的……

    “唔——”桃夭夭睁开眼睛,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擎夜灼眼疾手快,长臂一捞,桃夭夭就倒进了他的怀中。

    桃夭夭刚刚睁开眼睛,见自己是怎么回事,立刻心生懊悔,赶忙又闭上眼睛,直接装作啥也不知道。却发现自己的唇瓣又被攻陷,而她的身子也被搂得更紧了些。

    仿佛是一个世纪的时间过去,桃夭夭才被放了开来,她脑袋晕乎乎的任人摆弄,等她回过神的时候,某人已经帮她把那些繁琐的衣饰一一穿戴好了。

    桃夭夭此时穿着一件蝶袖拢纱珠裙,腰间的佩带是双股金绣蝶翅羽交织而坠,末端还挂着两颗圆润的粉珠,莲瓣相托。

    “你怎么这么熟练?”桃夭夭晕乎乎的脑袋,便问了一个极其愚蠢的问题,难道恋爱中的女人都会变得如此?

    眼看着擎夜灼眼神变转,桃夭夭连忙想着补救,又问了令她后悔的问题:“你要帮我描眉吗?”

    桃夭夭看着那么多电影电视的,男主角动不动就帮女主角描眉来着,便心生向往,想着那么唯美的画面,自己来到这儿这么久竟然都没感受过,不免有些可惜。

    “你要朕描眉?”擎夜灼眉宇一挑,似乎在做着什么思想斗争,最终还是用眼神示意她坐下,不是很熟练地接过桃夭夭手中的细笔。

    桃夭夭不知是享受,还是沉浸,迷蒙的闭上了眼睛。只觉得眉毛那块儿一描一画的,感觉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桃夭夭都等的有些不耐烦了,这不知道的还以为在纹眉呢!

    “好了!”擎夜灼满意地点了点头,桃夭夭正准备伸手去取镜子,却被他拦了下来。

    “夭儿就不好奇是谁来,如此兴师动众吗?”擎夜灼这个话题转移得极妙,桃夭夭的思路果然被带了过去。

    “嗯?”桃夭夭等着对方公布谜底,难不成是皇亲国戚?

    “是西莫君主安阳烈的月妃,也是我北皋的公主,擎月莹!”擎夜灼轻轻说道,一手还抚着桃夭夭的脸蛋。

    “什么?”这古代不都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吗?再说了,西莫的一个皇妃来干嘛?回娘家省亲,着这个时候?没这么巧吧。

    “朕的皇姐,朕不能拒绝。”擎夜灼看着桃夭夭满眼疑问,明意地说道。

    看来,他也知道这事儿没这么简单,定是内有乾坤。

    “但是,不得不防啊!若是月妃不是自愿回来,有人想利用她,借机会找理由挑事儿,这可是两全其美的奸策啊!”桃夭夭试探道。

    的确,若是擎月莹是被迫回北皋,有人安排好要她的命,她若是丧魂于北皋,西莫自然可以名正言顺地挑起战争,而擎夜灼也会失去一个亲人,此事要防。

    “西莫蠢蠢欲动,只要义王在边,西莫就不敢有何异动。陶拓主动请命一路随程,一方面保护月妃的安危,免得小人寻势借机生事,一方面陶家发生如此变动,他回来看看也是常理。只是……”擎夜灼顿了顿,看着桃夭夭。

    “只是什么?”这还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成?

    “只是,他递上的请名说,谢主隆恩不追求之幸。”擎夜灼说话的时候还是看着她,似乎是有什么事情想问。

    谢主隆恩?陶家这都从万人之上落得家破人亡的地界了,这还谢主隆恩?虽然说擎夜灼的确有心饶了陶家,不然也不会只是监禁而不继续追究,不过是想等事情淡了,时间过去。但是,擎夜灼当时特意支开了陶拓,来处理这件事,难道陶拓心中没有一点不悦?那这人的心也太大了吧!不是忠心耿耿,就是居心叵测。

    “你想问我,陶拓能不能信?我不记得了,对他没有一点印象。”桃夭夭摊了摊手,她的确不知道。

    “此时,不信也要信了。”擎夜灼点了点头,似乎也猜到了。

    “不过,我可以帮你问问碧云,这丫头有可能有什么消息吧。”桃夭夭安慰道,这月妃都在回来的路上了,就算此刻问什么也来不及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说。

    总之,现在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月妃死在路上,陶拓无论可不可信都得用了。想必,这一点擎夜灼心里也是明白的。

    桃夭夭话说的多了,醒来到现在连一口茶水也没上口,不禁觉得有些口干舌燥的,不自觉地舔了舔嘴唇。

    “夭儿还饿吗?”擎夜灼见这个小女人舔着嘴,心里又有了一些异样,眼神也重新灼热了起来。

    “嗯……”桃夭夭还在刚刚的事儿之中思索着,一时没注意这人的反应有什么异常。

    “朕也饿着,不如……”擎夜灼眯起眼睛,手往桃夭夭的腰间探去。

    桃夭夭感到腰上附上了什么东西,赶紧蹦了起来,连忙对着门外大喊:“碧云!碧云!”她知道,碧云一定在门外守着!

    “娘娘有何吩咐?”果然,碧云人在外头,桃夭夭庆幸地舒了一口气,她没白疼这丫头。

    “我们饿了,上些膳食。”桃夭夭说完还转过头,谨慎地盯着某人,生怕他有下一步动作。

    擎夜灼大笑了几声,看来今日佳人之香恐不能闻了啊!然后起身,在桃夭夭满脸防备的神情中,直接打开了门,走了出去。

    “娘娘,还要上膳吗?”碧玉见擎夜灼出了屋子后,对这场面早已熟悉,不紧不慢地行了李,进了门问道。

    “嗯。”桃夭夭还饿着呢。

    “娘娘——你——!”碧云抬起了头,却突然露出一副怪异的眼神。

    这眼神中带着一丝惊恐,一丝哭笑不得,还有一丝玩味。

    “怎么了?”桃夭夭也觉得哪儿哪儿不对了。

    “娘娘,这眉……”碧云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说,很艰难得忍着笑提醒道。

    “眉怎么了?”桃夭夭顺手拿起一旁的镜子,她刚就想照来着,这不是在思考问题吗。

    片刻后——

    “擎夜灼!你这个大混蛋!别让本姑娘逮着你!”桃源居这主屋传出一声怒吼,桃夭夭看着脸上这粗如毛虫的不能称之为眉毛的眉毛,也是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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