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您告诉桦总您今天想吃米线吗?”

    张乾瑛一脸懵逼实话实说,周胜听到岑桦猛的顿住脚步,走到他的面前凶恶看着他,太阳穴青筋暴起指着他说道:“你说什么!”

    “桦总告诉我您要吃米线,她不知道哪家好吃,让我给您订的。”

    张乾瑛被周胜的狠劲吓到了,语气软弱的说道。

    “岑桦,岑桦!好样的岑桦!”周胜气的连连点头声声唤着她的名字,咬牙切齿。

    “她在哪,把她给我找过来。”

    “桦总说中午约了人,走了。”

    “走了!!!”

    “是啊,有四十分钟了。”

    周胜一听气的恨不得掀了桌子,但是在公司,他不能这么做,只能上不接下气来回走动,“好好好!好……”

    “她无法无天了,通知她,明天不用来上班了,让她收拾东西滚蛋!”

    “啊!”

    张乾瑛总算明白了,他们家两位老总又干起来了,桦总让他给周总点了米线,她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在米线里做了手脚,然后周总生气了,要辞退桦总。

    “去啊!愣着干什么!!”

    张乾瑛被周胜一吼,拔腿就跑,太恐怖了。

    周总这次真生气了,桦总要遭殃。

    话说回来,他们到底因为什么闹得这么僵,以前他们也老干架,虽然会生气但不会说出来辞退的话。

    张乾瑛只是个传话的,他如实将周胜的话转达给了岑桦,岑桦沉默几秒钟确认了一遍,他说是的,然后岑桦说她知道了,就将电话挂了。

    张乾瑛想着如果明天桦总真的不来上班,周胜会不会后悔,他万万没想到,到最后后悔的是他……

    岑桦挂了电话,出租车刚好停在楼下,她带好东西下车,手机屏幕的页面停止某售票网站。

    二十分钟前,老家又来了一通电话,还是要钱的,岑智杰他妈声声泪下,岑智杰他爸骂骂咧咧,扬言如果岑桦不给钱他便来找她,让她名誉扫地。

    岑桦内心纠结很久,设想了无数种回去后可能发生的事情,最后决定回趟溪云。

    岑桦走到楼道的时候特意看了眼对面,门关着,声控灯没亮,即使白天门口那条道也很暗,里面没有光线透出,她想可能陆容成带借过去医院还没回来……

    下午三点半的高铁,晚上七点多到溪云,现在已经一点多了,她需要赶快收拾东西去车站。

    岑桦没打算在溪云待太久,只带了必需品和两套衣服,她换身衣服,关掉家里所有的电源,当她拉着箱子准备去车站,无意看到鞋柜上借过的东西,岑桦沉默几分,搬起箱子送到对面的门前,放在地上。

    借过东西全在这了,以后他们不会有交集,还是抬头不见,低头不见的邻居……

    陆容成带着借过回来的时候已经接近三点,借过的检查没有什么问题,只是最近锻炼量不够,需要重新给他调整锻炼的时间。

    他想着以后有时间就把它从岑桦那里带出去锻炼,只是当他走到门前,看到门口的箱子里一堆借过的东西时,眼皮跳了跳。

    陆容成条件反射的看向对面,关着门,一片昏暗,他走过去敲了敲门,没有声音。

    岑桦不在家。

    这堆东西什么时候送过来的呢?难道她中间回来过一次,看他带借过没回来,以为是借过身体真的受伤了,自责没有照顾好它,所以收拾了他的东西送了回来?

    陆容成不解,先将东西搬回家,等到明早他再和她商量一下关于借过接下来何去何从的问题。

    只是他没想到,接连几天岑桦就像失踪了一样,联系不到。

    .

    “尊敬的旅客朋友们您好,前方是溪云南站,在溪云南站下车的朋友做好准备,带好您的随身物品,感谢您乘坐本次列车,祝您旅途愉快。尊敬的旅客朋友……”

    广播提醒到站,高铁也已经减速,车厢里开始有人动起来拿好自己的物品,岑桦也起身将箱子从上面拿下来,穿上她的风衣,带好挎包,准备下车。

    溪云地处中间偏北一点,气温与a市差异不大,唯一不同的可能是溪云深秋的风不大,不像a市的狂风大作,出门就能刮你一脸土。

    岑桦顺着人流从车站出来,外面的广场亮起成片的彩灯,不远处的大屏幕轮番滚动着广告。

    二十三岁大学毕业正式工作后,她就没有回过溪云,今年十一月过她便二十七了,算一算也有小四年的时间,这几年变化挺大的,溪云通了高铁,不再是绿皮火车。

    以前每次回来的时候总要在火车上咯呀咯呀的坐上九个小时,现在只需要四个半就能到家,时间省去一半,广场还是以前的广场,只是那片人工检票进站口关闭了,铁棚子也拆了,现在改成了厕所。

    岑桦看着熟悉又陌生的景色,胸口沉闷,鼻子酸涩。这里曾经是她看到逃出去的希望,现在她主动回来了……

    人不服不行,总有一天所有的怨恨都会选择逃避来表示就这样吧……

    “姑娘去哪?坐车吗?”

    “姑娘打车吗?”

    “姑娘住宿吗有电脑无线。”

    “姑娘去哪?坐车吗?”

    岑桦一下楼梯,开始不断有人拉拢生意。

    她已经习惯,直直的走过去,目不斜视,表情清冷木讷,一副生人勿近,拉客的看到她这幅表情,都自觉的让开不再搭话。

    她不打算回岑家,在车站附近找了家酒店,交两天的押金,准备处理完事情就走,不去打扰他们。

    a市

    岑桦第二天果真没有去上班,员工之间传疯了,桦总被辞退了。

    周胜气定神闲的一脚踏进公司,后脚还没迈进来就感觉到气氛不对。

    周围人看他的眼神意味不明,三两人窃窃私语。

    “看什么看,都散了,不工作了?上班时间不许交谈。”

    周胜严厉的一吼,该干嘛的都去干嘛了,张乾瑛畏畏缩缩的走到他身边,小声说道:“周总。”

    “有事说。”

    “桦总没来上班……”

    “什么?!”

    周胜一听瞪大了眼睛,觉得不可思议,岑桦没来上班?开玩笑,那个工作狂,比他都上进,怎么可能缺工。

    “您昨天不是说让桦总今天不用来了吗?今天桦总真的没来。”

    “……”周胜气的干砸吧嘴,手扬起放下来回几次,不怕神对手,就怕猪队友。

    “张乾瑛啊,你是不是傻,我让你说你就说,你让你去死你去吗?”

    张乾瑛被周胜骂的一愣一愣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规矩改了,听话被骂,不听话也被骂……

    周胜看他一脸木讷样就来气,“行了,你去工作吧,以后我生气时让你对岑桦转达的话你过过脑子。”

    好嘞,因为这一句话,日后周胜又吃了一个大亏。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反复来,反复去就是这么两句,岑桦不接电话,周胜愁眉苦脸的,难不成还真生气了?

    他思前想后觉得不对,拿起车钥匙准备去她家亲自赔礼道歉。

    他刚出门,办公室沸腾起来,谁都在猜测他去干嘛了?

    同事甲:“你说老板是不是去请桦总了?”

    同事乙:“肯定是啊,周总还能舍得了桦总?这桦总也是啊,以前他们这么吵也没见过闹这么大的矛盾,难不成桦总真的生气不来了?”

    同事丙:“可说不准,女人心思最难猜,说不定桦总这次真的离职了。”

    同事甲、乙、戊:“说什么呢!”

    同事丙迫于女同事的压力,举手投降:“okok,我的错。”

    同事己:“前几天我看周总在给一个人打电话,好像在说辞职,来我这,工资给你高什么的……该不会是他找到了桦总的接班人,想把桦总踢出去吧?”

    同事庚:“周总应该没这么忘恩负义,桦总怎么说也是元老级的存在,再说了过河拆桥的事周总应该做不出来。”

    “干什么呢!开小会呢,都干活去!”副总的一声“温柔”的呼唤响起,大家做飞鸟散,各自回到岗位忙碌。

    老李回到办公室开始嘀咕,“难不成还真是如此?”

    .

    “岑桦,嘭嘭……开门。”

    “行了我错了,我给你道歉,不该那么说你,快点开门,跟我上班去。”

    “嘭嘭……”

    “岑桦?”

    没人开门,没人回应,周胜心里开始打鼓,奇了怪了,岑桦不可能冷淡到这个地步,连门都不开。

    不像她的风格,难道不在家?

    周胜摸了摸他那定型做的非常好的头发,这一顿的疑惑。

    “你是哪位?”

    有男人说话的声音,周胜蹭的一下就转过身,他面前立了位年轻的男人,身高至少比他高出十五公分,身体挺拔,面容英气,虽然一身休闲装,也掩盖不住他天生的领导范。

    周胜眼睛毒,他比岑桦更独到,能看到人背后隐藏的东西。这是岑桦所不具备的。

    正因为如此,她与陆容成接触这么久,也没有发现他身上除了一种温雅尊贵的气质,还有一股天生的领导感,与生俱来的这种感觉源于陆家的遗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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