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玫推辞胡文楷晚上吃饭的邀请,想赶回上海尽快停止生丝贸易。胡文楷看她投入的太沉浸了,笑着说这不是几天就可以完成的计划,至少几个月。问陈永成和张红芳晚上留不留下来吃饭。

    张红芳说好久没有看见老板娘,想晚上留下来见老板娘。陈永成打趣的说张红芳是走夫人路线,张红芳没有辩解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胡文楷看出有点苗头,决定加一把火。

    “陈永成你今晚不能走,卡罗塔帮你物色一位年轻漂亮女性,看看你们投缘不。”

    “老板我婚事自己解决吧,让人介绍多丢人。”说着还快速瞄张红芳一眼,张红芳仿佛没有听见目光注视旁边的王小玫。

    胡文楷是过来人知道俩人有戏,也没有再刺激下去。

    “陈永成我提前告诉你,我不干涉别人恋爱自由,但业务性质相同部门之间恋爱,只能留下一个人,另一个会重新安排的。”

    陈永成知道公司规矩,眼睛望着自己鞋尖说:“老板我知道,八字还没有一撇呢,要有结果我去徐州或者安徽工作。”

    张红芳也不看陈永成说道:“老板,我看陈永成一个大男人一身铜钱臭,趁早转到行政上工作。”

    胡文楷见状忍住笑,左一眼又一眼的看着他们俩个。

    “唉,八字还没有一撇呢,我这做老板的急什么,等陈永成将结婚报告递上来再说,不过啊现在空缺的职位多,过了这时期至多当个知事,现在说不定安徽当个五人执政团成员之一。”

    胡文楷说完哈哈大笑的,快步离开他们,留下这俩人自己商讨。陈永成能去安徽最好,这样张红芳做商贸陈永成做行政符合公司要求。

    刚把车停下,女儿胡韬莹在阳台上向他挥手喊道:“爸爸,家里好多人啊。”

    “韬莹,爸爸说过多少次了,平时不准吃零食。你看你手上拿的什么。”随着胡文楷声音,胡韬莹一溜烟跑进房间去了。

    这小家伙,什么都好就是馋嘴。推开门,好家伙家里变成了小型聚会,又开始演变成188弄3号的情景了。

    吴红霞挺着已经有轮廓的肚子和卡罗塔在一旁说话,杜紫鹃、王长慧、潘美琴、王长荣坐在八仙桌前喝着茶。

    胡文楷上前一步将王长荣嘴中的香烟夺下来掐灭,手指一指吴红霞。

    “胡文楷,你什么意思?每次都针对我。”王长荣火起来,毕竟自己未婚妻在身旁。

    胡文楷也知道自己动作过火了,拍着他肩膀说:“你没有结婚不知道,吴红霞挺个大肚子闻不了烟味,再说烟味对腹中小孩健康不利。”

    王长荣不满的推开他手:“就你知道,你神棍什么都知道,我没有结婚,你结婚了?”

    对于这事,吴红霞上次就见识过了,立刻停止和卡罗塔谈话走过来,看胡文楷怎么回答。

    “唉,你还在美国留学呢,怎么每天不看书读报,多看书自然就懂啊,书中自有黄金屋。”胡文楷砸着嘴。

    “长荣,你老丈人呢?”连忙转换话题,这是他惯用伎俩。

    “文楷,我爸和梁校长、卢督军一起去苏州了,上午先去上海县,现在已经到达苏州了。”潘美琴替王长荣回答道。

    “老板,不要转换话题,你怎么知道那么多女人生小孩的事。”吴红霞不乐意轻易放过胡文楷。

    “吴红霞,你真烦,这么简单的事还喋喋不休的问,怀孕的女人是不是智商会下降?”

    吴红霞拉着卡罗塔手说:“老板娘,老板歧视女性,我要控告他”

    “你要得管管老板了,昨天上台前徐丽云看他紧张的两条腿发抖,就偷偷笑了一下,老板居然要挟人家说要发配徐丽云去安徽工作。”

    杜紫鹃笑起来说:“这真不怪老板,我要是面对一千多人,没准我会没勇气上台的。”

    “但胡文楷不同啊,他是神棍。”王长荣难得找到机会报复起来。

    王长慧不满胡文楷欺负她上级:“文楷哥就喜欢欺负弱小女子,徐丽云没有哭吧。”

    吴红霞笑起来扶着椅子坐下说:“你说徐丽云啊,她怎么会哭,昨天主持报告会让她出尽了风头,今天一早情书就堆成小山。”

    胡文楷无耻的说:“不会吧,就主持报告会就这么吃香了,我亏了早知道让卡罗塔主持了,肥水不流外人田。”

    “我才不敢上台主持,我会两条腿发软的,走不上台。”卡罗塔直摇手。

    “嫂子不敢,我敢。文楷哥应该让我主持去。”王长慧跳起来。

    “长慧,你主持的话今天早晨,你也会收到一堆情书的,你让你哥放心嘛?”难得杜紫鹃说一句俏皮话。

    王长慧偷偷的看一眼胡文楷说:“算了算了,还是徐丽云主持的好。”

    房间里充满怪异的气氛,胡文楷拍了拍巴掌说:“各位小姐、女士请尽快梳妆打扮,一会去饭店吃大户。”

    “今天不是你请客嘛,怎么有大户吃?”王长荣不解的问。

    “我今天才发现一对男女准备私定终身,准备敲诈他们,这顿记在他们头上。”

    “谁这么倒霉,被你发现了。”吴红霞八卦的问。

    “你还搞组织人事呢,这么大事居然不知道,陈永成和张红芳。”

    吴红霞捂着嘴说:“啊!他们俩个,难怪,难怪,俩个人一直神神叨叨的,一见面就互喷,由恨生爱啊。”

    “吴红霞,因为你失职所以你负责敲诈这顿,公司两个重要岗位的负责人恋爱你居然没有发觉。”胡文楷终于扳回一局。

    在去饭店的路上,吴红霞小声问胡文楷这事怎么解决,到底调离谁。胡文楷表示不急,先等陈永成从美国回来再说。吴红霞知道调离的是陈永成,觉得挺惋惜的。

    胡文楷淡淡的说:“陈永成是男人必须自己主动承担起责任,否则我会看不起他的。再说领导岗位必须轮岗,否则时间长了会成派系。这也是我们定下的制度必须执行。”

    派系都是因为在一个岗位上时间长了,形成一个利益共同体,只要形成就被烙上烙印。创业阶段最容易形成派系,这是胡文楷最不能接受的。

    卡尔是个不能吃亏的主,上午在胡文楷那吃了一肚子气,现在报复来了,带了五六位美籍教师来吃大户。

    “卡尔,你等着这顿饭从你佣金上扣。”胡文楷低声的对他说。

    卡尔得意的说:“你别扣门,不就多几双碗筷嘛,这几个人都是你家卡罗塔的朋友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两个别扭的人,站在饭店门前徘徊,互相责怪着,互相推诿让对方先进去。吴红霞等人眼角偷偷瞄着窗外这俩人心里好笑,最终陈永成走进来,直径走到胡文楷面前将手中申请书递上。

    胡文楷对卡罗塔努努嘴示意她出去将腼腆中的张红芳接进来。

    胡文楷看着手中的申请说:“嗯嗯,终于承认了?不过要等你从美国回来,去安徽事等开会决定,这位置给你留着。你处理的还算让我满意,有点男人敢担当的性格。”

    “陈永成,你找死啊瞒着我好久,害得我被老板批评,没看见我挺着个肚子不容易,还被老板批评。你说今天要不要赔礼道歉。”吴红霞在一旁叽叽嘎嘎的说开。

    “吴校长,你就消消气,今天这顿肯定我请客,我来的路上就想到了。”陈永成意味深长的看着胡文楷说。

    “算你小子开窍,去去赶紧招呼你媳妇去,哦,没有结婚是女朋友。”胡文楷拍拍他肩膀放他一马。

    饭局很平淡,唯一值得胡文楷提起兴趣的是一位美国教授的建议,他建议东吴大学、远东大学、金陵大学三所院校可以结成同盟,教师互换讲课。这样可以提高教师利用率,打破近亲繁殖。美国大学通常采用这方法解决教师的短缺。

    胡文楷没有将此任务交给吴红霞,而是让杜紫鹃负责。要求采用协商的办法,不能强行用行政命令。三所大学的所属不同,远东大学胡文楷可以做主,东吴大学是张赛创办的,金陵大学是美国教会创办的。卡尔拍着胸脯保证金陵大学绝对没有问题,他可以陪杜紫鹃去一趟南京金陵大学。

    杜紫鹃办此事有便利性,胡文楷是知道的所以才提出由她负责此事,苏州大户和张赛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况且此事对三个院校都有好处。胡文楷提出只要愿意交换到远东大学代课的教授可以提供住房,解决往返车旅费。

    招生也即将开始,今年按胡文楷意见招生规模扩大到伍仟人,宽进严出。几十栋学生公寓已经修缮完毕,十层的主教学楼也差不多要竣工了。

    问起招生报名情况,吴红霞说具体事情是徐丽云负责的,但她知道报名人数远超伍仟人的上限了。东南亚华侨报名剧增,现在愁的是七月考试考生住在什么地方。

    胡文楷不解的说:“我们不是几十栋学生公寓嘛,先让考生住,不够的话,住报告厅、图书馆。再不行住永安、南通用火车接送。实在不行将考试地点分四处,南通、天星、天汾、永安。”

    “老板,你准备明年招生多少?”

    “吴红霞你问的奇怪,我是准备春季继续招生三千,明年夏季是准备招生六千,一所大学不招生到三四万人是浪费资源。你看看东吴大学一年就招生几百名,那叫大学?我看像培训班。”

    “要抓紧从第一批学生中选择素质好的,充当下一届的辅导员,开工资给他们。像杜紫鹃这类人不能让他们白拿工资,要多压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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