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喜来酒楼被封,导致众多食客转向与天都城主街道拐角的安丰酒楼。人声鼎沸的安丰酒楼内,说书人形象生动的讲述着夜炎十三岁带兵打战英勇杀敌的事情。

    乐莜莜和夜天罡刚在安丰酒楼二楼的雅座内坐下,夜天罡便吆喝咬了一坛酒几道九楼的名菜,反倒乐莜莜有意识的去听关于夜炎的战绩

    乐莜莜的墨色眸子不禁一沉,整个人回过神,淡淡地看着胡吃海喝的夜天罡,漫不经心的问道:“老王爷,你觉得夜炎开心吗?十三岁带兵大战,英勇杀敌,为自己谋得了新一代战王的称誉……”

    夜天罡的手一愣,咽下口中温润而性辣的酒,微醺的双眼眯了眯,“有何不开心!男儿志在四方,为自己某得功名利禄,光明前途……”

    乐莜莜抿了抿唇夹起一颗花生米却听见夜天罡的话,手中的花生米应声掉落在桌子。两人看着打转的花生米,她不禁把声音沉了沉,安安静静的说道:“八年前他才十三岁。一个十三岁的孩子,不应该像他们那样吗?”

    乐莜莜指了指楼下一家四口的人——父母恩爱相守,两个孩子年约十几岁,承袭父母膝下卖乖耍赖。

    “臭小子和那些人不一样!”夜天罡看着一家四口精炼的双眼暗了暗,举起海口大碗一干而尽,“他的双亲早在他五岁就离他而去了。”

    “为什么那么狠心将他扔下?”

    乐莜莜收回自己的视线,看着不断买醉的夜天罡目不转睛。她只见夜天罡微醉的对她苦笑道,“十七年前的嘉骨之战,本王战胜了天明国却失去了儿子和儿媳,留下那臭小子在天都城做人质……哈哈哈……”

    乐莜莜心中一惊,整个人一愣,不敢置信的看着夜天罡。十七年前,夜炎五岁失去了双亲,留在天都城成为人质,以安古宇的猜测之心。

    当年的嘉骨之战,她是无意间听到过:当年的嘉骨之战,天和国与天明国为了争夺一块肥沃的的谷地而开战。

    这一场战争整整打了五年,天和国以微弱的形势得到了胜利,但也付出整整三十万的战士,血流成河,尸横遍野,让嘉骨之地成为了无数将士的安魂之地。

    至今这一处虽然被天和国发展起来,成为重要的交通要道和重要存粮之地,但嘉骨之战的鸿烈让无数人铭记心中。

    乐莜莜抿紧双唇看着夜天罡一碗又一碗的喝着酒,她终究忍住按了他的酒碗,轻声说道:“都过去了……”

    “乐莜莜,本王告诉你——为了相对的自由,就要放弃一些东西。夜炎为了获得自由的权利,只能去带兵打战。他不仅为了自己也要为了战王府的日后。他不仅背负着战王府前途的重担,他还背负了战王府中三十万战士的性命……”

    乐莜莜对于喝醉的夜天罡竟将夜炎重担和战王府手握兵权的重量告诉她,她谨慎的扭头查看四周是否有心之人。千杯不醉的夜天罡看着乐莜莜谨慎的小脸嘴角不禁勾了勾,挥了挥手,喊道:“来啊!跟本王喝醉啊!”

    乐莜莜看着喝得醉醺醺的夜天罡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要是让夜炎知道我和你瞒着他,让你喝那么多酒还乱说胡话,我们两个都死翘翘了……”

    “本王已知道了!”一身黑色轻纱外套的夜炎,漆黑的头冠中插着一根金色的玉簪,风流倜傥的站在乐莜莜后面,而她听见他的声音身体不自觉的抖了抖,宛如老鼠见了猫一般。

    “裕丰,送老头子回去!”夜炎一一手拉起座位上的夜天罡,自然而然的坐在了乐莜莜的对面。乐莜莜看着夜天罡歪歪扭扭地挂在裕丰的肩膀上,但精明的双眼对她眨了眨,她吃惊地指着他,口迟道:“你你你你……王爷……他他他……”

    夜炎憋了一眼乐莜莜吃惊的表情,挥了挥手让人撤下夜天罡喝得的酒坛,重新上了击倒菜肴,“本王知道……”

    乐莜莜更是一惊,整个人半趴在桌子上,樱桃小嘴惊呆的可以塞下一个鸡蛋。夜炎淡定地抿了一口茶,“老头子千杯不醉,堂堂一个老战王,你会信他会轻易的酒后说胡话?”乐莜莜迟疑地和上嘴巴默默的摇了摇头,默默地注视着夜炎的一举一动。

    “看着本王会饱?”

    “咕噜……”

    乐莜莜的五脏庙十分不给她面子的在他面前响起,让她恨不得挖一坑将自己埋进去。刚好听见和目睹她害羞的夜炎抿唇一笑,干净如初冬阳光般灿烂的笑意竟让害羞的她看花了眼,情不自禁的眨了眨眼,“咕噜……”

    夜炎看着乐莜莜一动不动的样子,疑惑地看着她,“怎么真的打算吃了本王?”她迟疑地点了点头,但她看见夜炎上挑眉头的那一刻,整个人清醒过来,连忙摇头,“不……不是……”

    “试试!”

    “好!”

    乐莜莜看着刚上的清粥,透亮的粥油上飘荡着星星点点的嫩绿,宛如湖泊中的一叶叶扁舟,颗粒分明但棉润的粥飘荡出大米的清香,她忍不住吞了吞口中的唾液,不等夜炎的允许,她便为自己盛了一碗清粥。

    入口棉润的口感,大米的清香与桃花的花香完美融合,两者一同冲击着味蕾,宛如舌头上绽放出一朵朵桃花,让她有了一种错觉——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她忍住偷瞄了一眼液压,却未料到夜炎竟在认真地看着她喝粥的样子。她立马转开自己的眼神,双颊晕红而发烫,“很热?”

    “不是……”她低着的头更是抵了低,整个脸恨不得塞进碗中,但夜炎宽大的手掌按住了头给硬拉起来,“呼啦——”

    明月石胭脂盒被夜炎腿到乐莜莜面前,她吃惊地看着夜炎,“这不是掉了吗?”

    她小心翼翼地摸了摸上面的明月石,发现缺少的一角已被打磨光滑,缓缓的抬起头看着夜炎,但夜炎此刻却望了别处,“本王给捡了回来……”

    乐莜莜看着夜炎不自在的样子,错愕的小脸上绽放出一抹幸福的笑意。她含羞的低了低头将明月石胭脂盒手进怀里,“我不会再弄丢了……”

    “若有机会,让本王看看你浓妆淡抹的样子吧!”夜炎清了清嗓子,回头看着乐莜莜嘴角忍耐不住的勾起笑意,“好!”

    她清脆的声音如同银铃般响彻了他的心门。夜炎黑色眸子中的冰层“吧啦”一声出现了一条条裂痕。

    “来人啊!将他们拦住!”一身土黄锦衣花炮的白嫩男子对着安丰酒楼正堂内的一桌人叫喧着,紧接着十几个精肉横布的家丁守在安丰酒楼的门口,不给任何人进更不给任何人出,惹得无数食客反感而厌恶。

    那一桌的四人,为首的墨绿色衣袍少年云淡风轻地看着眼前的场景,小心翼翼地将手上的鸟笼送到了一旁的女子手上,“哟!这不是赵家的三公子,赵嬴吗?怎么今天那么有空安丰酒楼喝茶听戏呢?”

    赵嬴皮笑肉不笑的瞪了一眼墨绿色衣袍的少年,“钱梅松,今天你不把我的鸟还给我,我就让你出不了这个门口!”

    钱梅松看着眼前的赵嬴宛然一笑,逗了逗同桌的女伴,“哟!光天化日之下,你竟然恐吓我……我还真的好怕啊……”

    钱梅松没等赵嬴反应过来,便拿起桌上的一叠菜肴扣在了赵嬴的脑袋上。赵嬴身后的家丁看见他被打,顿时冲了上来与钱梅松混打成一团。

    夜炎和乐莜莜看着楼下的鸡飞狗跳的打斗,乐莜莜忍不住调侃了一句,“这种花拳绣腿还好意思当街打斗……”

    夜炎微愣憋了一眼乐莜莜,默不吭声但眼尖的他看见了钱梅松不知何时闪到了赵嬴的身后,两条胳膊直接抡住了赵嬴的脖子,双臂往死里挤压着赵嬴的脖子,欲想将他扼杀在臂弯之中。

    忽然,乐莜莜看着夜炎从二楼跳下,一脚踹开勒住赵嬴脖子的钱梅松,冷冰冰地看着双眼充满杀意的钱梅松,怒喝道:“都给本王住手!”

    乐莜莜刚走下楼,便见赵嬴的家丁拿起凳子往钱梅松的后脑勺挥去。而她别无选择,迅速跑了几步飞扑到钱梅松的后背。

    她抱着钱梅松的腰摔倒地上,钱梅松躲避开了那致命的一击,但她却没有如此幸运,那一凳子拍到她的后背上三成了无数碎片掉落地上,而她吃痛的抽着冷气,狠狠地盯了一眼赵嬴。

    “乐莜莜!你不要命了吗?”夜炎看着乐莜莜不要命的飞扑,整个人不由自主的恼怒起来。

    脸色的冰冷,黑色谋子的寒霜,让整个人像是冬日里的寒冰不可靠近。乐莜莜的后背火辣辣的的痛,但她对着他讪讪一笑,装作不痛的说道:“没事!我身体好的的狠……”

    夜炎撩了撩牙,冷哼一声,甩了一记冷眼给她便转身看着满是杀气的钱梅松。

    “很好!聚众闹事……你们不给本王一个理由,休想能在这里脱身……”夜炎一脚勾了凳子,微微凛凛的坐在安丰酒楼的正堂中间,一手将身上的令牌拍在了桌子上。赵钱两家人看情况不对劲,立马派人往本家通风报信。

    “战王!你要为我做主啊!”赵嬴双眼泪眼汪汪地跪在地上朝着夜炎哭喊道,吓得站在一旁的乐莜莜误以为他被夜炎干嘛了。

    她默默地看着刚爬起来的钱梅松,只见他傲桀不逊的站在原地看着她,声音沙哑道:“你没事吧?”

    乐莜莜摇了摇头,而夜炎因为钱梅松的忽视,整个人十分不悦,“乐莜莜,本王要好好听听他们的解释,你去将食客肃清……”

    乐莜莜点了点头,默默的走到旁边。夜炎冷漠地看着钱梅松不满的眼神,冷哼一声,“钱梅松,你的眼神看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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