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萱与司命,月老喝着茶,聊着天,不觉得半晌就过去了。

    此时屋外脆生生的一个女子声音传来。“娘娘,奴婢有事上报!”

    乐萱与司命和月老相视会心一笑,司命道:“乐萱,看来,果然不出你所料啊!我俩先去验验那男子的成色。”

    乐萱笑着点了点头。此时一个翠绿衣裳,头梳偏髻的妙龄女子,埋着头,踩着碎步挪了进来。进了屋,微微抬了抬头,看见乐萱,便对着乐萱款款施礼。

    乐萱微微一笑道:“起来吧,有何事上报?”

    那翠绿衣裳的女婢道:“娘娘,大王回来了,请您移步到聚贤殿去呢!”

    乐萱点点头道:“恩,哀家知道了。”

    翠绿衫子的奴婢听后,微微抬头,正准备施礼退下,却瞄到了茶台上赫然摆了三个茶杯,心内大骇,身子微微一震,却不敢多言,瘪着嘴缓缓退下了。

    乐萱看到桌上的三个茶杯,摇了摇头,心内却想好了托词,一拂袖,三杯茶满满当当放在了哪里,茶壶中水也满了。茶台上干干净净。这才满意的离开了。

    聚贤殿内,澜清正携那长相怪异的男子,给韫贾和云震等一干人介绍。可是韫贾打第一眼看见这个叫海念淼的怪异男子就觉得浑身不舒服。云震见了这男子也是微微蹙了下眉头。只是碍于澜清如此热络的介绍,倒也不好拂逆,这韫贾和云震只是冷眼看着。

    司命隐身悄悄走进海念淼,就觉得一股冲鼻的鱼腥味。他皱了皱眉,强忍着想呕的念头,故意碰了下海念淼的肩膀。那海念淼却纹丝不动,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月老见状,故意施了个法,信手团了个云团扔向海念淼。那海念淼嘴角流露出一丝微笑,似乎是看不见月老,云团砸在他身上,噗的就消散了。

    司命和月老面面相觑,都暗自在心中道:“这可是个硬茬啊!这乐萱恐怕有难。”二人对视一眼,急急去找乐萱。

    乐萱正好走到半道上,看见了面色不善的司命和月老。只得装作肚子疼,借口回屋了。奴婢们也只得作罢,去聚贤殿向澜清去回话。

    一进屋,乐萱便急切的看着司命和月老。司命有些迟疑道:“乐萱,这男子怕是海里的得道的精怪,道行还很深。”

    月老补充道:“是啊!江沅失踪后,怕是这东海的精怪想作乱了。”说完这话,月老突然想起了什么,心中一沉,对着司命使了个眼色。司命看见月老递过的眼神,心中一凛,心内大呼不妙。

    这乐萱听后,看着这司命和月老的神色甚是古怪,便木然道:“唉!是祸躲不过啊!”

    司命看见乐萱这个样子,心内甚是不放心,只是碍于天规,也不好在人间多停留。他想了想,从怀中掏出了一面八卦铜镜递到乐萱手上道:“乐萱,这是离庚镜,随时可以召唤我。”

    乐萱看了看离庚镜,又看了看司命,心内无限悲凉。却也不忍拂了司命的好意,只是默默地接上了。

    月老从怀中摸出了个素色葫芦,对乐萱说:“乐萱,这个是我从太上老君哪里要的九转续命丹,你且先拿着。”

    乐萱刚想要拒绝,司命却一把从月老手里抢过,硬是塞到了乐萱手中。乐萱见状,只得作罢!有心想言谢,司命拽着月老倏地就化作光晕飞走了。

    回到天庭,司命一把拉住月老的胳膊,声音有些颤抖地问:“月老,你说这海念淼是不是几万年前无比神通又无恶不作的海辇?”

    月老神色有些忧愁,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道:“我看有点像。司命,是不是把这件事给天帝禀报下?”

    司命点了点头,看了看天色道:“此刻怕是天帝在太微殿休息,我们正好先到他的寝宫禀报。此事刻不容缓,怕是会伤了乐萱性命。”

    月老点了点头,随司命一同去了。

    暄研悄悄溜到魔界去看泓炎。到了魔尊府,看见憔悴清瘦了许多的泓炎,不禁泪水涟涟。她心疼的在近前摸了摸泓炎的脸,哽咽道:“泓炎,你怎的瘦了?”

    泓炎被这暄研摸脸后,身子一僵,本能地想搂暄研入怀,可手臂微微动了动,却没有继续。

    泓炎看见暄研对他如此情真意切,他不是不为所动。只是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如何再敢付真情。他只觉得嘴里泛出阵阵苦味弥漫了整个口腔,黏住了嘴。

    暄研感觉到了泓炎不对劲,抬起头来关切地看着泓炎,一双盈盈流动着爱,心疼的眼睛看的泓炎心烦意乱。

    暄研看着眼神躲避的泓炎,便真切,坚定地拉着泓炎的手说:“泓炎,相信我,有什么事情我们一起承担。我的心永远是向着你的。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只支持你。你说过,我是你心中的那束光,同样的,你也是我心中的光,心中的暖,心中的唯一。”

    泓炎看着如此不顾一切的暄研,低低地叹了口气。挣脱了暄研的手,也不看暄研,只是背过身去。

    暄研见状,不依不饶的上前把泓炎身子板正,看着他道:“泓炎,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吗?是不是我的母神又对你做什么了?”

    听到暄研如此问,泓炎气的浑身一颤,他冷冷道:“我倒是希望你的母神对我做什么!”

    暄研听后也有些生气道:“泓炎,你倒是把话说清楚。”

    泓炎却只是冷淡地说:“公主请回吧!”

    暄研看如此景象,满腹的兴奋被兜头泼了冰水般。情知自己这样耗着也是没有结果,只能暗自咬了咬牙,回天界了。

    暄研在华羽宫左思右想,却还是不敢直接询问天后夜蓉,可是又不想就这样和泓炎产生不愉快,于是,她又让碧樱去请震烨过来,想打探下情况。

    不巧的是,曦雨和悦心都在震烨的金华宫,一同享用着悦心从青丘带来的君袍酒。

    碧樱见此状况,心中有些顾虑,有些犹豫是否要去请震烨。曦雨看见了碧樱却上前十分热络地说:“碧樱,你过来了呀,是不是暄研表姐想表哥了呢?”

    碧樱有些尴尬的一一行礼完方才道:“是啊,曦雨公主。”然后她又对着震烨行礼道:“殿下,公主差奴婢过来请殿下叙叙呢!”

    震烨还未回答,曦雨却在一旁拉着震烨衣袖道:“表哥,想必这表姐被姨妈禁足华羽宫甚是无聊,我们一同去看看她吧!也热闹热闹。”

    震烨听后,并不作答,只转身看悦心。悦心心知这震烨是在征求她的意见,心内虽并不是很情愿,却也还是笑着答复道:“叶子,如此也好,可以把这君袍酒拿去与姐姐一同分享。”

    震烨听悦心如此说,便同意了。他让碧樱先行回华羽宫通报,然后就差元光准备了些酒食,并让元光和曦雨亲自送去。自己则和悦心留下。

    曦雨看见如此安排,虽然不乐意,可也没办法,只能照做。这元光倒是心中乐得要紧,能这样有机会单独和这曦雨一同做事,是这元光求之不得的机会。他在心中不知道叩谢了震烨多少次,心里乐开了花,说话都颤抖了。

    震烨知道悦心为了江沅失踪的事情一直心事重重,闷闷不乐,今儿好不容易来自己这金华宫,定是有事要商。可这曦雨好赖待在自己这不走,自己也不便赶走她。心中恐怕会误了悦心的事情,此刻总算把曦雨打发走,便得了点时间和悦心单独处一会。

    可这突然热热闹闹的只剩了这俩,气氛突然变得有些不同寻常。震烨看着悦心,心中想:“好容易你来看我,可这些个碍眼的都没有眼色,这会总算清净了,我要好好看看你!”于是震烨便用情的仔细的看着悦心的脸。

    可是悦心看见曦雨,元光他们走了,知道自己也没时间单独和震烨聊自己对江沅失踪事情的想法了。心中无限懊恼。心说:“我哪有那闲心思和你们一起喝酒啊!我的父王失踪了,生死不明,你们要喝酒享乐,却还要拉上我去陪。这个臭叶子,明知道我来找你,肯定是有事,却还如此装模作样的把那曦雨弄在一旁陪我。现在可好,还要去华羽宫,哼!我得找个借口先溜。唉!澜清在就好了,还是他靠谱些。他就从不参加这些无谓的聚会。”

    话说这震烨正凝神端详悦心呢,却看见悦心抬起头有些愁怨地瞅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叶子,还不走吗?”

    震烨看见悦心那满是埋怨的眼神,感觉有些莫名,心说:“这女孩子的心事还真难猜,刚刚还晴空万里,现在又这般阴云密布了!只是我也没说错,做错什么啊?”这样想着,震烨摸了摸自己的后脑,想说些什么愉快的话题来打破此时的尴尬。

    悦心看着傻呆呆看着自己不语的震烨更是来气,不悦道:“叶子,想去看暄研公主的紧了吧!我就不碍着你们姐姐,弟弟,妹妹团聚了!告辞!”

    震烨看见悦心发火要走,忙拉住悦心的胳膊沉声道:“悦心,闹够了吗?”

    悦心听见震烨这样说,一甩胳膊便走了。

    震烨见悦心走了,一时也没心情去看暄研,只差小厮去华羽宫回了话,推辞自己有公务缠身,嘱咐曦雨和元光陪暄研一聚便好。

    暄研得知消息后,心里更是愁闷,心叹:“这该来的不来,不该来的来了一堆,如此在这华羽宫嬉闹,惊动了母神,不知道又会怎样惩戒自己。”

    她想到了这里,脸不由得拉了下来。只草草吃了两口,便对曦雨和元光下逐客令了。这曦雨和元光倒也不敢再暄研面前造次,只得怏怏地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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