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碗双眼喷火,差点没把窗帘扯下来。

    冷静!

    深呼吸!

    你和他只是契约夫妻!挂名的!

    他带女人回家和你没关系!

    一点关系都没有!

    林小碗闭了闭眼睛,却没能压下火气,终于甩开窗帘,转身快步出门。

    虽然是挂名夫妻,但要演得比真夫妻还真,这可是他说的!她做到了,他也一样要做到。

    哼!

    下一刻,林小碗把荣少琛堵在楼梯口。

    她一言不发,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去拿条热毛巾。”

    荣少琛抱着女人从她身边绕过,还不忘给她下达指示。

    林小碗怒不可遏,直想伸脚过去绊倒他,或者把他俩踹到楼下,不过还没待她有动作,荣少琛已经和她拉下了几步距离,她马上冲到他前面,堵在房间门口吼道:“这是我的房间,带你的女人滚!”

    见荣少琛一脸错愕地顿住脚步,林小碗也愣了——他好像要去书房!

    咦,他怀中女人的衣服怎么那么熟悉?

    荣少琛终于知道了她是什么意思,抽了抽嘴角,缓声解释:“绻绻喝醉了,刚刚下车时脚又崴了。”

    真的是绻绻。

    林小碗的脸瞬间由白变红。

    糟了,糗大了!

    她羞愧得想钻地缝。

    “拿热毛巾来给她敷敷。”荣少琛抱苏绻绻进了书房。

    “哦。”

    林小碗回过神,慌忙去拿毛巾,再进书房时,苏绻绻已在床上,荣少琛则站在离床一米开外的地方。

    见他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林小碗尴尬地低下头,端着盆走至床边,背对着他给苏绻绻敷脚。

    “夫人,请让一下。”

    听到万理的声音,林小碗慌忙起身后退一步。

    “咣——”

    “哎呀!”

    被面盆拌住的林小碗身体失去平衡,她本能地乱挥双手,想抓住可以支撑的东西,适时迭入一个男人的怀抱,熟悉的声音随即而起:“没事儿吧?”

    温润的气息扑面而来,她禁不住心一慌,也不作答,迅速推开对方,同时抬脚后退,不想踩在盆沿上。

    “小心!”

    “嘶——”

    林小碗抱着被盆击痛的腿原地打转。

    “夫人,您要不要紧?”

    见单腿而立的林小碗站立不稳,万理马上伸手想扶,谁知却被人猛地撞开,一时不期的他趔趄着往前摔去。

    “哎呀妈啊!”

    收不住脚步的他以为要摔倒,幸好杨远冲过来一把揪住他,他顾不上道谢,怒视刚刚碰自己的冒失鬼。

    “苏小姐的脚没大碍吧?”杨远边说边将他的脸掰转过来,一边冲他使眼色。

    万理余光瞥见荣少琛已把林小碗抱往沙发前,脸色大变,赶忙垂眸捂嘴。见杨远用一副“活该,谁叫你这么不识趣”的目光看着自己,他只有缩着脖子讪笑的份。

    杨远斜冲他呶呶嘴,他才反应过来,赶忙给苏绻绻检查脚踝。

    “痛不痛?”这边,荣少琛正蹲在沙发前为林小碗检查伤势。

    “不痛。”林小碗撇开他的手。

    “都青了。”

    “紫了也不痛。”林小碗像没事儿人似的站起来,也不看他,往床边走去。

    背对着荣少琛的时候,她才呲牙咧嘴,一边在心里恼恼地吐槽自己。

    也不知道今天走什么运,丢人的事、倒霉的事都凑一起。

    “夫人,您的脚……”

    “我没事儿。绻绻怎么样?她的脚前几天崴伤了一次呢。”

    “不用担心,没伤到筋骨。”万理安慰林小碗。

    “哦,那就好。”

    “夫人,我倒是担心您啊。”

    见万理目露忧心地看着自己小腿,林小碗赶忙笑道:“不痛,不用担心。”

    “您现在不痛是因为麻木了,如果今晚不及时用药油按摩,明早起来可不止脚痛,全身都会痛呢。”

    “没那么严重吧?”林小碗抬了抬腿,虽然有些痛,但觉得万理说得太夸张了。

    “夫人,您看,”万理蹲下来,指着她小腿处的淤青说道,“小腿后面有一条疗伤线,从委中穴到后脚跟,这条线治起病来可不一般,临床中按揉这条线可以调理腰痛、胸痛、背痛、腿痛、肩膀痛、头痛等病痛,这条线就是南少林韦陀摸骨术中的第三条疗伤线。”

    万理轻轻捏了捏那淤青处,见林小碗像触电似地缩回了脚,一边呲牙,他慌忙道歉,一边继续解释,“您的承山穴和飞扬穴都受了伤,所以您才会有刚刚的反应,不容小觑呢。”

    “那怎么办?”见他说得有板有眼,一直很相信他医术的林小碗一时觉得腿比之前更痛了。

    “您也别急,我这有特效药油,只要你把这药油涂抹到第三条疗伤线的穴位上,适度按摩两天就没事儿,不过千万别按错了穴位啊,要不然会起反作用。”万理从药箱中拿出一个盛着透明液体的小药瓶向林小碗展示。

    “可是我不知道这些穴位在哪儿,要么你帮我按?”

    “不不不,不行!我不会按摩。”感觉到了荣少琛的杀气,万理慌忙摆手拒绝。

    “那你帮我找个中医?”林小碗又问道。

    好不容易挨到头上的伤好了,她还想快点儿去医院看母亲呢。

    万理目露难色:“大晚上的去哪找中医呢?”

    杨远在一边提醒:“老板不是对穴位很有研究、也会按摩吗?”

    “对呀!我怎么把老板给忘了?”“眼睛一亮”的万理猛拍脑门,马上把药瓶递给荣少琛,“老板,夫人的伤就交给您了。”

    “也不知道傅姐或金姐懂不懂。”林小碗实在不想“劳烦”荣少琛。

    “夫人,穴位不能乱按呢,万一按错了麻烦就大了!”万理继续吓唬,随即催促,“夫人,按得越早,恢复得越快呢。”

    “可是绻绻……”

    “夫人,您放心,我会照顾苏小姐。”金桂子适时进来。

    见林小碗还在犹豫,万理问道:“夫人,您腿上的肌肉是不是比之前绷得更紧了?也比之前更痛了?”

    林小碗顿了顿,随即大惊:“是啊!”

    “您再不去擦药按摩,走路就得一瘸一拐了。”

    “啊?!”林小碗马上转视荣少琛道,“我们快走吧。”

    走罢忍痛快步往外走。

    万理跟在后面叮嘱:“夫人,按摩一定要全身放松才能取得效果,否则就白按了啊!”

    “啊?哦!”

    “最好连殷门穴、承扶穴一起按,这样用不了两天你的脚就能蹦跳!”

    “知道了。”林小碗的声音连同荣少琛一并消失在书房。

    见对面的房门打开又关上,万理这才敢笑出来,冲杨远得意地扬起脸,一副我真棒的神色。

    杨远却没笑,认真地问道:“夫人的伤是不是真的很严重?”

    万理没直接回答,冲金桂子说了句“金姐,今晚辛苦你了”,然后拉杨远往外走,直到进了杨远的房间,才得意地笑道:“我的演技是不是很赞?可不可以获奥斯卡奖?”

    杨远很急:“夫人的伤到底严不严重啊?”

    “都说了是演戏了,你说严重不严重?诶,不是你暗示我拿夫人的伤做文章的吗?怎么这会儿自己倒犯起糊涂来了?”

    “但是夫人刚刚走路真的一瘸一拐啊!好像很痛苦!”

    万理得意地吹了个口哨:“忽悠懂不?赵本山把范伟悠然瘸了,我把夫人忽悠瘸了。今晚给老板创造了个这么好的暧昧机会,你说老板是不是得把上次扣我的奖金补回来?”

    “上次只扣了一年奖金,这次得扣两年。”

    “为什么?!”

    “因为上次你忽悠的是老板一个人,这次忽悠的是老板和夫人两个人。”

    “啊!”万理定定神,又自我安慰,“你少吓我。老板根本就知道我在忽悠夫人好不?他还那么配合我,分明是赞许我的行为嘛。”

    “你等领赏吧。我要睡觉了。”

    万理想了想,又不放心地说道:“如果我真的受罚,那得算在你名下啊!”

    “想得美。”

    “喂,这么不讲义气的话你也说得出来?”

    “以前没老婆,对钱没概念,所以讲义气,现在有老婆了,不能胡来。”

    “靠,有老婆了不起吗?”万理一脸忿忿,“反正是你暗示我做的!要是我真的受罚了,看你少得了我一毛钱!”

    “我暗示你做你就做?我叫你去吃shi你去不?”

    “shi还是留着你自己慢慢吃吧!王八犊子!”

    “滚!”

    “你当我爱呆你这儿?我被窝里还有美女等着呢。”万理仰仰头,转身开门。

    “悠着点玩。”

    “我是医生,知道分寸,该悠着的人是你,需要十全大补丸就说一声,我给你送过来。”

    “好东西你自己留着吧,”杨远白了他一眼,“再不走被窝就冷了。”

    “我最好的东西是今天给老板的药油啊,床上夜用神器呢,没能给抵得住它的魅力。诶,你说他们这会儿会不会已经……”

    “你去看看?”

    “切,你当我傻?行了,我走了,有好消息告诉我一声。”万理笑着出门,杨远下楼送他。

    在万理和杨远笑闹的时候,林小碗已换上宽松的睡裙趴在床上,正勉为其难地将裙摆一点一点地往上拉。

    “那什么扶穴在哪里?”

    “承扶穴,在臀部横纹线的中央下方。”

    “横纹线在哪儿?”

    就在这时,林小碗感觉到荣少琛的手在摸自己屁股,她全身一激灵,忽地一下翻转过来,双腿紧绷,双手护胸,一边喝斥:“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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