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办法?”苏绻绻立刻忘了哭,双眼放光地盯着他。

    “别问那么多,只管按我的吩咐做。”

    苏绻绻一脸不放心:“我们不能再出状况!”

    汤宁郑重点头:“我知道,我会加倍小心。”

    “说吧,要我怎么做。”

    “你去洗把脸,化好妆,照常去公司上班。”

    苏绻绻诧异:“就这儿?”

    “嗯。回头不管你听到什么震惊的消息,就按一般人的心理去处理,再寻个借口把家里所有的佣人都遣散。”

    苏绻绻小心地问道:“会发生什么让我震惊的消息?”

    “暂时不能告诉你,怕你的戏演不好。”

    “切,”苏绻绻不以为然,“如果我当演员,完全可以拿奥斯卡金奖。”

    汤宁没笑,继续认真叮嘱:“你都要记牢自己是苏绻绻,苏绻绻不认识汤宁,汤宁是苏缱缱的前男友!无论汤宁发生什么事儿,都和你没关系,明白?”

    苏绻绻有些不安:“你要做什么?我只是一时情急才胡乱咒你的啊!你可别……”

    汤宁摸摸她的手,轻笑道:“放心,我会尽力保护好你,也会好好保护自己,快去收拾自己,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

    “好。”苏绻绻迅速抽回手进卫生间。

    汤宁看着她那熟悉的背影,一时出神。

    这么多年,这个身影早已深深地铭刻在他心上,她一举一动都紧紧地牵动着他的心。

    为了她,他可以付出一切,包括生命,即使知道她从头到尾都没爱过他,只是利用他而已,他也心甘情愿。

    他知道她所有为他而流的泪水,所说的表示关心的软话,都是为了更好的牵制他的痴心,以便帮她更快更好地实现她的目标。

    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

    但是——

    还是那句话,在感情世界中,没有对与错之分,只有爱或不爱。

    而他爱她,爱得深沉,爱得义无反顾。

    他缓缓弯腰捡起摔在地毯上的女人假发,默默地给自己戴上,然后走到梳妆台前,拿起桌上的粉底,慢慢往脸上涂,随即又开始画眉。

    将午夜酒吧遣散后,他便隐身在兰城某个不起眼的角落,过着深居简出的生活。他倒不在意日子过得单调,但他受不了看不到心爱女人的日子,更担心她在精明的荣少琛面前吃亏。所以他决定等天凉后,装扮成女佣混进苏家,一解相思之苦,也为她美好的未来铺好路。

    有了这个打算后,他把自己原本英挺的浓眉剃光,开始学女人画眉、擦粉、化简单的妆容,还打了耳洞戴耳环,戴假纹胸,穿裙子,学女人尖着嗓子说温柔的话,总之凡是能给女人形象加分的地方,他都认真学了,为的就是让他进苏家以后不让任何人看出半点破绽。这些都让他学得特别辛苦,唯一觉得安慰的是他身材够高,不用穿高跟鞋。

    而自从进入苏家后,化名小云的他,勤勤恳恳做事,乖乖巧巧待人,除了“苏绻绻”外,苏家里里外外竟没有一个人发现他是男儿身,还都很他很亲近。

    从进苏家那天起,他眼里全是看到心爱女人时的兴奋,所做的全是为心爱女人着想的事,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促成心爱的女人与别的男人好上以后,他将何去何从。

    他没想过那么远的事,从来没想过,只要眼前她能给他快乐,他就心满意足。

    等他化好妆穿好女人衣服后,苏绻绻也化好了妆。他看着她那张化了妆后越加精致的脸蛋,有些失神,目光中满满的都是留恋不舍。

    他化妆不过是为了掩饰身份,而她化妆,完全是为了提升颜值。在他眼中,即使不化妆,她也堪称天人,这加上妆容一修饰,更是逆了天。

    苏绻绻神色匆匆,并没注意到他的目光,换了衣服,抓起坤包就要走,汤宁一把将她扯住,搂在怀中,在她耳边轻昵:“缱缱……”

    苏绻绻很不习惯他穿着女人的衣服抱着自己,但因为自己需要他帮忙,倒没有推开他,却也没有回应,只是佯作心急地看看手表。

    “我的话都记住了?”汤宁再次提醒她。

    “都记住了。”

    “嗯。”

    汤宁似是没话可说了,却没松开她,贪婪地闻着她身上熟悉的香水气息。

    当意识到自己和她此时的身高差距和她穿上高跟鞋和荣少琛站在一起的身高差距差不多时,他眼底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荣少琛一米九的个头,他比荣少琛矮七八厘米,他曾经利用这个相似身高距成功地挑起了林小碗的醋意。

    苏绻绻见他半晌都没有松开自己的意思,终于沉不住气提醒:“我得走了,公司上午有会议。”

    汤宁这才依依不舍地松开她。

    “你快点把那件事处理好,等你好消息。”苏绻绻在他唇上轻啄了下,转身出门。

    出门之际,汤宁很清楚地看到苏绻绻拿纸巾擦了擦唇——她还是嫌弃他的女人扮相。

    他苦笑。

    她忘了他如此委屈自己扮作女人的目的了吗?她也忘了这段时间他帮她出了多少主意,又做了多少事情?

    不过随即他又摇着头笑了。

    如果她能记别人的好,那她就不是苏缱缱。

    自己不是就早了解吗?又何必如此感伤呢?

    他叹了口气。

    他知道心底会涌出这不受控的感伤,是因为他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将永远失去她,以后连她虚情假意的话都听不到了。

    汤宁,你*妈的少在这里婆婆妈妈了,这不是你做事的风格,你现在也没有时间磨蹭,快去办正事!你还有很多正事要办,刻不容缓!

    心里的声音不断地提醒他,再一次照镜子整理好自己的衣着后,他快步出门下楼。

    *

    自从知道汤宁的打火机弄丢后,苏绻绻那种心慌的感觉就始终没消失过。因为不知道谁在暗中使坏,所以他们连补救的办法都没有,只能被动而惶恐地揪心等待。直觉告诉她,那个人会帮林小碗——帮林小碗的话,汤宁必定就要暴露,而自己和汤宁在同一条船上,他暴露,意味着她的好日子也要结束。

    目前唯一能保全她的办法,就是丢车保帅。但她不能亲口对汤宁说这个办法——性命攸关的时刻,谁不想自保呢?

    所以她决定赌一把,赌汤宁对她的感情。

    临出门那一刻,她从汤宁的眼神中十分肯定地知道自己赌赢了,所以背对着汤宁的时候,她笑了。

    不过她知道自己还不能得意,因为自己还只赢了一小步。汤宁做出牺牲时如何让她完全不受到牵连,这才是最关键的,也是最难的一步。

    现在担心没用,急也没用,只能在心里祈求汤宁这次能计算好每一步,尽可能地把他的才智发挥出来。

    走进公司大门时,苏绻绻已恢复了自己平常的形象:冷静、淡然、干练。

    她必须神态自若。

    在办公室办公,到会议室开会,打电话给荣盛集团的副总问询城西项目的进展,每一步,她做都得很认真,也很仔细。

    临近午时,她正在和公司高层商讨公司下一步运作计划时,意外接到警方电话,得知说她家里发生了爆炸事件后,她脸色大变,从椅子上跳起来,手中的笔也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

    “苏总,出什么事儿了?”几个高层纷纷上前询问。

    “警察说我家爆炸了!”苏绻绻拖着发软的腿往外走。

    “爆炸?家里怎么会爆炸啊?”秘书适时谗扶住她表示疑问。

    苏绻绻缓缓神道:“我也不清楚,我现在人都是晕的,警察们还在我家,我现在开不了车,你送我回去看看到底什么情况。”

    “好。”秘书慌忙扶她往外走。

    不多时,苏绻绻赶回了千嬉园,远远就看见家的方向冒着烟,她心惶不已。因为围观群众多,秘书的车子开不进去,只得靠边停下。她马上下车,往家里快步走。边走边听到群众议论,才知道现在火势还算小,之前火更大,至于什么原因发生的爆炸,群众们似乎都不知道,不过她很清楚,一定和汤宁有关,但是她不知道汤宁到底要做什么。

    挤进自己院子,看到消防队员正在收队,汤宁和另两个下人正在一边惶恐地接受警察问话。看到汤宁没事,苏绻绻禁不住吁了口气,马上过去对警察说明自己的身份,一边慌声问怎么会发生爆炸。

    见苏绻绻来了,下人阿英马上哭了起来:“小姐,阿兰和阿菊都炸伤了。”

    “有没有性命危险?”苏绻绻赶忙问道。

    “应该没有性命危险,不过也伤得不轻。”一个警察插话解释。

    “什么原因发生的爆炸?”

    “粉尘爆炸。”

    “粉尘爆炸?什么粉尘?粉尘也会爆炸?”苏绻绻不解。

    警察摊摊手:“我现在没时间和你解释,总之一句话,是你家佣人操作不当引起了粉尘爆炸,索性只是造成了些经济损失,没造成人员死亡。”

    末了警察又来了句,“没文化,真可怕。”

    苏绻绻正错愕之际,汤宁悄悄走到她身边,低声道:“这里暂时住不了,重新装修也要几天,你父母不在家,你一个人忙不过来,你以这些为借口,把下人都开除,自己去宾馆住。”

    苏绻绻明白他的意思,马上这些为借口,给每个佣人补了工资和奖金,将他们打发。

    看着汤宁也跟着另两个佣人远去,她心里突然空落落的。

    这时,她接到秘书电话:“苏总,您快点看新闻!是关于荣少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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