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刚好日过中午,本应该是阳光最灿烂的时刻,但是不知为何此时偏偏有一朵乌云遮过了金灿灿的日盘,留下一幕暗色的围帐天宇,正随着那一团阴影慢慢移来压上了他们。

    梁氏倏然一怔,突然像泼妇一样又冷冷地苦笑道。“好啊,既然皇儿心中早有打算,那李秋生之事衰家就先放一边吧。待明日早朝之时衰家就堂堂正正地坐在朝堂之上,我倒要看看是谁敢地衰家的面前装神弄鬼,还要大张旗鼓地剪灭衰家的子子孙孙。”

    边上的众人听得大后如此一说,霎时一惊,全然看上了当中的梁氏。但见梁氏一甩手宛,又抬头看着此时昏暗的天空,怱然恨恨地低声呻吟道。

    “如此堪好,是可忍,熟不可忍!衰家就不相信,就凭那几个小人奸邪之道就能反得了这芸芸天下,朗朗乾坤!”

    当此之时,除了国主李天昭之外,在场的诸人似乎谁也不懂太后梁氏为何单独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见太后梁氏当场仇恨地发起飙来,作为第一贴心待女的冷月看着此时的势头已然不对,赶紧从后面迎上来扶着梁氏安慰道。

    “太后,冷月请你宽心就好。我见识过李公子的机智勇敢,而且李公子福大命大,即便落在奸邪之人的手上,他断然也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坏事发生的。你想啊,从前李公子还没有现在这么机灵出名的时候,他都能逢凶化吉平安存活下来。现在有了太后这么善良仁慈温厚的关爱在罩着,天下之大,谁人又敢动他一根手指。”

    冷月这一说,倒把还在惊愕和迷茫中的太后梁氏拉回了现实。梁氏鸷然回过头来,露出一腔难以捉摸的笑容打趣道。“哎呀,衰家就知道有你这个精灵鬼怪的丫头在我的身边,衰家是不会有难过和不开心的日子的,就算是天塌下来的大事呀,经你这个丫头的嘴一说啊,就变得什么都不是事。”

    说罢,梁氏突然停驻下来,笑了一笑,又打趣着说道。“你呀,才出去几个月呀?怎么就学得跟秋生那小子的油头滑嘴一样了。是不是出宫在外的这些日子,秋生那小子都给你灌输他的那些口水和恶劣行径给你啊?”

    “没有,没有,绝对是没有的。太后啊,你这是说的那里话啊?”冷月一时急急地为自己辩白道,心中涌现出的急促之情已是无言自表了。但见她一摞自己额头上垂下的发髻,又像振振有词地辩白和撤娇道。“太后啊,没事你就拿人家来取笑。要真是像太后说的那样啊,我还真是求之不得呢。能天天陪在李公子的身边,也算是冷月此生最大的心愿了。”

    “啊,如此说来,你这个丫头岂不是喜欢帅小子,而嫌弃我这个又老又肮脏的老太婆了?”太后梁氏在冷白把话说出口之后,突然又这样冷不丁的打趣道,刚才和国主李天紧昭相商的紧迫之情,似乎在她的脸上已是无影又无踪了。

    直到此时,看着太后梁氏由悲而喜由怒而笑的转变,国主李天昭悬着的心才算落了下来。他又看了看眼前二人一对欢喜冤家的身影,突然插言说道。“母后,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相商了,还是恳请母后先回寤宫休憩吧。孩儿再不敢惹母后为国事家事分忧了。”

    听李天昭这样一说,太后梁氏呵然一声格笑,抬眼看着李天照缓缓说道。“冷月啊,你看衰家好不容易出宫一趟,还没坐热冷板凳,人家就要赶咱们走了。看来啊,人老了,在别人的眼里总是个拖累呐。”说罢,转身看了众待女一眼,又挥挥手好像极其不耐烦的冷哼道。“咱们走吧,你们没听见人家下了逐客令了啊。”

    李天昭霎时满脸通红地吱语着说,“母后,你这是说的哪里话啊?这天下之太莫说是皇宫了,那里还有母后去不得留不得的地方。孩儿只不过是体衅母后身心操劳伤神废体罢了,岂敢阴止母后行动自由啊。”

    “哎,不敢就好,只怕你是口是心非,言不由衷就坏了。”太后梁氏突然又加重了语气说道,眼兴又一次扫过了李天昭的脸庞。

    冷月此时却笑着和解道,“太后呐,国主这也是出于一片孝子之心嘛,你为何偏偏就这样折煞了人子之心啊。要我说啊,这不能全怪国主一人,你也的不对的地方。这样两相互让和兼就不就好了,何弄得大家不欢而散才罢休呢?”

    “啊,衰家有这样的糊涂吗?小丫头你嘴多了。我看啊你还是想着你心里的那个小帅哥得了,衰家一定如你所愿。”

    太后梁氏笑着这样反击道,脚下已然迈开了向外走的步子。众人亦是不敢怠慢,一时也跟了出去。

    等李天昭送走了太后一行人,王公公也连忙转过身来作辞道。

    “国主,奴才打扰你这么久了,也该回去了。为了李公子这事啊,奴才到现在还是未曾进过家门呢,你就可怜可怜一个见吧。”

    李天昭连忙回过头来应道,“也罢,王公公,让你劳苦受累了。今日之事实出无奈,不望王公公紧守金口不可对外宣扬。否则,事泄机亡,那就大祸临头了。”

    王公公脸色一变,额上直冒冷汗回道。“国主请放心,今日之事奴才半字也不敢相提一个,定当为国主保害机密。”

    “好,那你去罢。我这里这几天,你就暂时不要过来请安了。”李天昭看着王公公转身而去的样子,在后面又加上了这一句。

    王公公心头一震,略微沉吟了一下,突然觉得一身冷气蓦然从背后轻轻生起。再作揖道别一声,急急退去。

    第二天,朝阳高照,鸟儿鸣啾,看来又是最美好的一天降临了。

    养心殿内,李天昭在一众待卫和几个司礼大监的族拥下,坐着八抬大桥缓缓向勤政殿走去。

    殿里殿外已然聚满天了各级的大小官员,只等着上早朝的钟声一响,他们就会行那朝会的跪拜大礼等着国主李天昭亲临政事了。

    正在他们交头接,纷纷议论今日有何新鲜之事可凑的时候,只听得殿堂上司礼大监拖长声音高声喧道,“国主驾到,百官见驾!”

    文武百官听得这殿堂之上的喧啸之声,霎时就按部就班作礼朝拜起来,齐声喧呼。“国主,万岁,万万岁。”

    礼毕,众文武百官又听得司礼大监走出来高声宣道。“国主早朝,百官有事凑事,无事退朝。返回本部,按律办事。”

    等司礼大监这喧声一过,就听得堂下有一人站出来高声凑道。“启凑国主,臣有本上凑,请国主定夺。”

    众文武百官循声一看,只见朝堂之中梁王已然越众而出,手持凑折凛道。“国主,臣近日查得‘安乐寨’余孽李秋生其人并未伏法腰斩。当日行刑监暂之人,大将军李亮光有私放死囚之嫌。为刚正朝纲,撇除祸害,臣请国主治大将军李亮光‘欺君妄上’之罪。对‘安乐寨’余孽李秋生再度实行化开处决,不可放纵逃犯。”

    一时之间,梁王如此直指大将军李亮光包庇犯人的做法,霎时就在朝堂之上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震动。文武百官随着梁王一字一顿的揭露之声,众口毁誉之词也紧跟而至。百官对大将军李亮光的褒贬之词也不一而足。

    朝堂之上有人惋惜,有人气愤非议,更有人不解恨地当堂诅咒起来,一时之间,弄得整个朝堂乌烟瘴气,人声鼎沸,简直就没有一点威严肃穆的样子。

    李天昭虽然高坐在朝堂之上,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但是他一时也犹预不决起来。等旁边的司礼大监敦促了好几次,“国主,该你老上场了。”他才整整衣袖站起来,向堂下已然非议得热火朝天的文武百官喧懿道。

    “诸位爱卿,你们所说所议之言,朕已明了。但朕不能听信梁王一人之言而治李大将军之罪。正所谓古谚云:偏吸则暗,廉听则明。故此朕在梁王没有拿出足够多的证据,证明李大将军有罪之前,朕不能草率行事,动摇国家根基。”

    喧喻罢,李天昭又横眼扫视了众文武百官一眼,接着喧喻道。“况且早在半年之前,梁王就已经弹核过李大将军此事了。当时也是由天证据不足而流于毁誉他人,而今天梁王又重新提起此事,朕觉得那是多此一举,毫无意义。”

    朝中文武听得国主李天昭如此一说,自是明知基意在偏袒李大将军无疑的了。而梁王此举,确实是有一点搬起石头砸自己脚跟的做法了。因此,从文武在国主李天昭喧喻之后,刚才还人声鼎沸的场面此时又冷清了下来,再没有人在朝堂之上敢于高声论长短了。

    梁王气得满脸恼怒,他连连回头看了一看自己拉拢的一帮文武下属,此时也好像根雕的木偶一样驻立在那里一动不动。心中爆发的侮骂和惊悚霎时无声地表露开来,但是那些心腹暗臣好像就是不会动的根雕一样,任尔冷眼丰逼,他们就是闭口不言。

    梁王无奈地耸了耸肩膀,突然回过头来瀑喝道。“启凑国主,臣所凑之言,并非虚假。臣手中现在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大将军李亮光有罪,‘安乐寨’的不死余孽就是李秋生。”

    听得梁王这么一说,朝堂上的文武百官一时之间又全然肃静下来,瞪着一双眼睛,已是显得惊骇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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