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

    韦长空贪污舞弊被下狱,韦长丰率众对抗朝廷变革,亦被下狱。

    上千涉事者全被下狱,使监狱中人满为患。

    他们不清楚,燕王会怎样处置他们。

    不久前,中书侍郎范恒文,与燕王府长史萧云,齐齐显身监狱中。

    萧云亲自审讯韦长空,掌握他担任梁州刺史时,所犯罪行。

    人证物证俱在,铁证如山,不容韦长空辩驳。

    范恒文亦审讯韦长丰,并让韦长丰浏览,掌握有关四姓犯罪罪证,告诉他,燕王受权,跃过刑部彻查,四姓家族,休想有侥幸心理。

    范恒文与萧云离开监狱,韦长空,韦长丰,深深意识到问题严重性。

    且不说,韦长空担任梁州刺史所犯之事,单单四姓家族,这些年,与其他家族,暗中侵吞国库金银,已经够他们喝一壶。

    韦氏兄弟,在大牢中商议对应之策时。

    监狱门敞开,一队右武卫押着裴永柯匆匆进来。

    此刻,裴永柯依然身穿官服,然而,衣衫褶皱,蓬头松发,脸颊中,充满恐惧。

    右武卫面孔神态冷凝,带裴永柯走进监狱,打开与韦氏兄弟相对的牢房,直接把裴永柯丢进去。

    喝道:“裴永柯,老实点,待王爷亲自审讯你之前,你休想离开监狱。”

    语落,一队右武卫劲卒,快速转身离去。

    牢房中,商议反击策略的韦氏兄弟,目睹裴永柯下狱,心中越发惊慌。

    他们在朝廷官衔不敌,然裴永柯乃工部尚书,乃朝堂核心人物。

    岂料,杨钺说抓便抓,毫不留情。

    如此,事态肯定会扩大,不久,户部尚书柳佐央,黄门侍郎薛铭坤,恐怕也会被下狱。

    一旦燕王有足够证据,不出数日,他们肯定会被全问斩处死。

    心中一急,韦长丰起身,来到大佬前,排在牢房木桩,看向裴永柯急问:“裴尚书,怎么回事,燕王是不是太过分,连你也被下狱。”

    韦氏兄弟待在牢房木桩前,透过牢房走道,死死看向裴永柯,心急等待他的答复。

    裴永柯起身,理了理身上官服,移步走到接近走道的地方,神情苦涩,声音落寞道:“韦侍郎,皇上吩咐燕王彻查此事,宇文家,贺家,全置身事外,此事,我们估计在劫难逃。”

    言罢,裴永柯摇摇头,一副生无可恋之态,身体靠在牢房墙上。

    闻声,韦长空,韦长丰瞬时神情大变,有气无力。

    韦长空急忙抓住韦长丰手臂,惊叫道:“大哥,怎么会这样,宇文家,贺家,不是与我们交好吗,这时候,怎么弃我们于不顾?”

    四姓家族,五姓七望,四大军门,敢在朝廷,各郡各州敛财,全因同气连枝,在朝廷举足轻重。

    不管何人严查,必须率先掂量掂量。

    如今,四姓家族受难,军门七望家族,全隔岸观火,这不是把四姓家族全望火坑里推吗?

    韦长丰神态惆怅,无言以对,把注意力转移悲凉的裴永柯身上,急问:“裴尚书,难道事情到山穷水尽时,没有任何回旋余地吗?”

    裴永柯手掌扶在牢房墙壁,转身看向韦氏兄弟,喃喃道:“被抓之前,本官在宫中听闻,燕王准备扳倒户部尚书柳佐央,可惜苦无证据。恰好我等犯事,燕王打算自我等身上拷问,掌握柳佐央侵吞官银证据。”

    一时,韦长丰急色道:“裴尚书,这么说,我等遭受无妄之灾,皆因柳佐央引起。”

    “是不是无妄之灾,很难说,假若燕王提前掌握柳佐央侵吞官银证据,一旦柳佐央把我们全牵扯进来,那时铁证如山,你我全在劫难逃。”裴永柯按照杨钺嘱咐,把话题往柳佐央身上带。

    “什么,怎么这样?”韦长空绝望的叫道。

    韦长丰神态亦充满担忧,靠在牢房墙上,额头冷汗滚滚,仿佛思量起来。

    不久,韦长丰心中冒出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念头。

    他心似明镜,燕王彻查柳佐央犯罪,不是一天两天了。

    月前基本掌握柳佐央犯罪证据,却被皇上禁止。

    此番,燕王大动干戈彻查柳佐央,甚至抓捕朝廷重臣,皇上却不闻不问。

    估计行事远比月前严峻。

    念及与此,韦长丰神态决绝,双目阴鹜,道:“燕王针对柳佐央,尚未掌握证据,我们该主动交代柳佐央侵吞官银之事,争取脱身。”

    “大哥,你糊涂啊,四姓家族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揭发柳佐央侵吞官银,保不齐,柳佐央亦揭发我们,那时,四姓自相残杀,岂不白白便宜燕王吗?”韦长空获悉大哥想法,急忙道出心中担忧。

    这时,裴永柯靠在牢房墙上,耳闻韦氏兄弟谈话,裴永柯急忙起身,道:“韦侍郎,为四姓家族安危,你切勿顾忌韦家利益,揭发柳尚书,不然,四姓家族全要遭殃。”

    “裴尚书,你切勿多心,我不是心中着急,随口说说嘛。”韦长丰察觉裴永柯态度,急忙解释。

    裴永柯颔首,如负重时:“那就好,韦侍郎务必以四姓利益为重啊。”

    一时,牢房内,变得安静,仅仅有衙差来回巡逻脚步声。

    然而,牢房内,韦长丰与韦长空却在暗暗交流,利用牢房内柴禾,在地面画来画去。

    在他们眼中,与家族利益相比,四姓家族又算什么,何况,此番下狱,他们有生死危机。

    若不化解,将永远无法走出牢房。

    待重见天日时,就是人头落地日。

    约莫半个时辰,监狱门打开,外面亮光照进天牢内。

    一对右武卫匆匆进来,守卫牢房两侧。

    杨钺在刑部尚书王铭范,中书侍郎范恒文,及燕王府长史萧云,众星捧月似得走进来。

    随脚步声不断传来,韦长丰,韦长空,裴永柯心思全悬起来。

    燕王入狱,定没有什么好事。

    在三人斜眼留意中,杨钺不疾不徐走来。

    步伐停在走道中央,瞥了眼韦氏兄弟,转身移步走到裴永柯牢房前,杨钺冷笑询问:“裴尚书,这牢房中不是滋味吧,若想离开,如实招来,道明柳佐央犯罪证据,本王马上放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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