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卢重镇内,战事热火朝天,三方势力,恨不得把平卢翻个底朝天.

    杨钺与张玄衡领兵夺取辽河城.领兵向营州逼近时,常逢春遵照杨钺命令,星夜兼程,马不停蹄,花费三天两夜,自平卢长途跋涉抵达长安!

    吴王府!

    吴王出使丹东归来,与杨钺暗中达成同盟.

    近日里,吴王命令府中管家,与长安好几家大商户取得联系,为杨钺派遣来长安的商人搭桥铺路!

    同时,暗中留意朝廷动向,收集情报,欲向杨钺传递消息.

    他了解自己弟弟,能在朝廷,丹东,这样险象环生局势下生还,越来越风生水起,必有过人之处,亦肯定谨慎小心.

    欲与杨钺同心同德,令对方相信自己,他必须做出几样有利杨钺的事儿,从而彻底打消杨钺对自己的怀疑.

    这一日,信使自幽州传回捷报,吴王被招入朝,汇报杨钺在丹东实力,朝廷做出评估,从而准备派蜀王出征,出函谷关,前往河东地区,自西方攻击韩希范,欲彻底收回河东.

    吴王内心激动,朝廷刚刚与杨钺联合,狠狠打击契丹右谷蠡王,若蜀王领兵征战,平卢形势不变,也许蜀王会轻松收复失地.

    自皇宫离开,马车刚刚抵达府门前,旁边有驾马车快速行驶而来,停靠吴王身边.

    瞬时,吴王身边护卫,拔刀掩护,警惕望向旁边马车.

    这时,常逢春揭开车帘,自马车内钻出,站在吴王身边,躬身行礼道:“见过吴王殿下,末将乃燕王帐下中郎将常逢春.“

    “常逢春?“闻声,吴王喃喃自语,他仅仅清楚杨钺帐下四虎将,不曾听说常逢春名讳.

    常逢春没有多言,自怀里掏出印信,证明自己身份.

    观之,吴王神色惊讶,有几分诧异道:“常中郎,你疯了,敢自丹东前来长安,不怕被长安暗卫获悉吗?“

    端木夜在平卢取得胜利,狠狠打击契丹,与杨钺有密不可分联系,然朝廷没有改变对杨钺态度.

    吴王深信,若杨钺前来长安,刚刚踏进四门,恐怕会被暗卫生擒.

    常逢春神情平静,毫无惧色,道:“殿下,末将自平卢前来途中,与幽州探子相遇,想必朝廷已经获悉东北形势,这次,王爷临时派遣末将前来,同样带着天大的好事,对朝廷有利,亦对殿下有利!“

    “哦,是吗?“吴王不可思议询问.

    他自丹东回来半月,从未收到杨钺传来的消息,有时候,他甚至怀疑自己与杨钺暗中结盟,是不是热脸贴个冷屁股!

    不料,今日,幽州刚刚传回捷报,杨钺就派遣麾下中郎将秘密回长安.

    听常逢春言语,似乎与自己有密不可分联系.

    “殿下,末将不敢妄言,王爷让末将亲自拜访殿下,而仅仅给秦王,蜀王带封书信!“常逢春汇报.

    二哥,七郎?

    吴王获悉杨钺派常逢春前来,不仅拜访自己,还有拜访秦王,蜀王.

    与自己不同,秦王,蜀王,皆为大唐著名战将,莫非与东北战事有关!

    不曾犹豫,吴王轻声道:“常中郎,这里说话不方便,回王府谈!“

    在侍卫保护下,两人疾步走进吴王府.

    书房内!

    常逢春道出来意,吴王端坐软榻,神情紧张盯着常逢春.

    难怪杨钺派遣帐下中郎将前来长安拜访自己,感情前线征战,后方起火!

    然若事情似常逢春所言,杨钺给出条件非常诱人,单单每年十万黄金,都能弥补朝廷不少开支.

    何况,杨钺野心勃勃,准备占领新罗!

    那时,若能当真占领新罗,掠夺敌国财富,朝廷所获,难以计数.

    只是朝廷刚刚启用蜀王,令其带领雄兵出函谷关,袭击河东,牵制韩希范,从而确保幽州无碍.

    目前,恐怕不会轻易插手东北之事,何况,远征新罗胜败难料.

    在蜀王领兵征伐时,太子,中书令,肯定不会希望又有武将被启用,是故,游说朝廷出兵,尤其说服太子,难度非常大.

    吴王端着茶杯,盯着常逢春,有些许担心道:“常中郎,燕王计划不错,所有采取措施也没有错,不过,朝廷刚刚启用蜀王,令其带领十万精兵前往河东,牵制河东节度使韩希范,从而保证彻底收复平卢.

    因蜀王出兵之事,太子,中书令的鹰犬,已经连连向朝廷主战派发难.

    当前,燕王派遣你前来长安,欲游说朝廷出兵奇袭新罗,不管有没有其他目的,至少表面上奇袭新罗,对燕王最有利.

    朝廷对燕王态度,你该清楚,所以,此时不好办,甚至没有任何希望!“

    闻声,常逢春暗暗思量,少时,直言道:“殿下,凭借王爷在东北军力,能够轻松阻挡新罗,何况,东北地形复杂,尤其安东都护府与新罗交界处地形非常复杂,阎将军陈兵数万,借助有利地形,势必阻挡新罗兵锋.

    王爷所以派遣末将前来长安,是希望朝廷暂时派遣军队,在海面牵制新罗.待王爷与端木将军解决平卢,乐饶地区战事,再带精兵亲自征伐新罗.那时,定然能够轻松瓜分新罗,双方获得新罗巨大财富!

    绝非为解救丹东危机,而请求朝廷出兵,王爷眼界与格局,还没有那么小.“

    “常中郎,本王相信你,相信燕王,然而,朝廷未必相信,即使有战略眼光的将领,意识到这是机遇,朝廷内有些阿猫阿狗,亦会私心作祟,不会同意!所以,必须向朝廷说官员汇报!“吴王大概清楚常逢春言语,也认识到牵制新罗,最终与杨钺南北夹击夺取新罗,对朝廷重要性.

    然而,他懂得,唯有有人会懂,也许还有人揣着明白装糊涂.

    常逢春当即点头行礼,急忙道:“还望殿下引荐,或者派管家邀请秦王,蜀王前来吴王府一叙,末将恰好把书信送给秦王殿下,蜀王殿下.“

    吴王颔首,示意常逢春落座久等,他亲自走出书房,管家前去邀请秦王,蜀王.

    他与秦王,蜀王若即若离,相信诚意邀请,对方肯定前来.

    不久,吴王返回,与常逢春喝茶讨论东北之事,耐心等待秦王,蜀王前来.

    约莫半时辰,秦王,蜀王不约而同抵达吴王府.

    在来之前,他们皆以为吴王仅仅邀请自己,而没有其他人,岂料,双方却齐齐出现吴王府.

    此刻,秦王瞧蜀王尤其不顺眼,今日大朝,朝廷启用蜀王,将他悬之高阁,丝毫没有让他领兵作战意思.

    当初双方被闲赋在府邸时,为对抗太子,蜀王偶尔会配合他,今日被启用,对他态度冷淡许多.

    蜀王惊讶秦王出现吴王府,惊讶之余,简单行礼,在管家带领下,向内院走去.

    吴王,常逢春相谈正欢时,管家带着秦王,蜀王走进书房内.

    常逢春急忙起身,向两王行礼,道:“末将常逢春,见过秦王殿下,蜀王殿下.“

    初见常逢春,秦王,蜀王,神情与当初吴王初见常逢春类似,皆倍感诧异!

    庆幸吴王在旁,解释道:“二哥,七弟,这常逢春是六郎帐下中郎将,不久前,刚刚自辽河城前来!“

    闻声,秦王,蜀国皆神色怪异盯着吴王.

    杨钺派中郎将自辽河城而来,率先拜访吴王,莫非两人之间有什么特殊关系.

    毕竟,秦王,蜀王皆清楚,当初,杨钺在朝廷,仅仅与秦王亲近,今却莫名与吴王亲近,这其中肯定有什么猫腻.

    然秦王,蜀王不曾询问,更没有直接戳穿吴王与杨钺关系,秦王神情平静询问:“常中郎,你自辽河城前来,莫非六郎已经占领辽河城?“

    “殿下,王爷刚刚占领怀远镇,斩杀苏里格派遣东线所有的兵将,仅有数千残兵前来,末将与王爷领兵前往辽河城途中,突发变故,才前来长安,不过,张玄衡将军提前领兵前行,辽河城内没有任何防御,此刻,怕已经被张将军夺取.“常逢春道.

    秦王听说杨钺在东北战绩,双眸中不禁泛起羡慕之色.

    好男儿该当征战四方,马革裹尸,他却被憋屈的生活在长安城.

    蜀王亦暗暗攥紧拳头,杨钺在东北连战连胜,他领兵前往河东,定然要好好教训韩希范,甚至割下对方首级.

    不过,蜀王特别想知道,常逢春为何突然在征战中,突然前来长安,不禁询问道:“常中郎,你冒险前来长安,是不是有什么要事?“

    常逢春望了眼吴王,当即道明来意,顺便道:“两位殿下,末将自东北前来,王爷让末将给两位殿下带来书信!“

    书信?

    杨钺又在前线送他们东西?

    秦王,蜀王,瞬时略显尴尬,他们可没有忘记,当初杨钺派遣信使自前线送回能兜肚,生生将两人好生羞辱一番.

    蜀王不禁有点不爽的询问道:“书信何在?“

    常逢春没有犹豫,自怀里掏出书信交给秦王,蜀王.

    接过书信,迅速拆开,两王快速浏览,然书信内仅有十个字,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

    “常中郎,六郎什么意思,又欲讽刺本王与蜀王吗?“秦王浏览过书信,一副疑惑之态,略显生气询问.

    常逢春来不及解释,蜀王直言道:“二哥,六哥在羞辱你我,不过.臣弟即将领兵出战,六哥之意,分明在羞辱二哥.“

    秦王本就对自己依然被悬之高阁耿耿于怀,突闻蜀王言语,越发厌烦蜀王.

    不过,秦王获悉东北形势,看到丝丝自己领兵希望.暗暗隐忍,面不改色心不跳,向蜀王道:“七郎,六郎自东北传回书信,欲牵制新罗,从而寻找计划吞并新罗,此乃有利朝廷之事,你觉得是否可定?“

    蜀王神情无奈道:“二哥,新罗有多难攻打,你我心似明镜,不管何人领兵夺取新罗.都会被统领军权,扬名天下,然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尤其太子一党把持朝政,朝廷注意力集中平卢,河东,臣弟猜出,即使朝廷主战派,类似左右仆射支持消灭新罗,太子,中书令亦不会答应,何况,父皇十有八九不支持出兵新罗,所以,六哥提议虽好,却不切实际.“

    秦王内心想法与顾虑,基本与蜀王雷同,朝廷正值多事之秋,太子不允许任何人威胁他东宫之位,皇上亦非雄心勃勃开拓之君,恐不会派遣水师,远征新罗.

    “七弟,良机千载难逢,当初,多少帝王将相,欲远征新罗,多无功而返,这次机会绝佳,本王觉得不必在乎太子与中书令态度,该联合朝堂主战派官员,抓住良机,夺取新罗.

    不但领兵将领,能够趁势崛起,连父皇政绩亦会有浓墨重彩一笔,何况,有杨钺自东北送回的黄金,还有兼并新罗掠夺的黄金,那时,整顿军马,甚至有能部署消灭契丹,突厥之事.

    将来不管何人完成丰功伟绩,都有与太子争夺东宫的势力.“秦王生怕蜀王被启用,领兵征战河东,而放弃良机,不惜抛出太子之位诱惑.

    “二哥,你也有夺嫡之心,多吧?“蜀王没有言谈征战之事,相反,岔开话题,道:“二哥之所以希望被父皇启用领兵征战,还不是希望在战场建立军功,像六哥一样控制兵权,为将来夺嫡做准备,这次,若彻底不答应,待臣弟与六哥平静河东,平卢,将来挥师西进,收回河西,短时间内,二哥恐难被启用,更不要说,参与夺嫡之事.“

    闻声,秦王盯着蜀王道:“七郎,你什么意思,本王何尝有夺嫡之心?征战新罗之事,你若不参与,本王亲自向父皇与朝廷诸位文臣武将,道明征战平卢益处.“

    秦王惊讶于蜀王的眼力,他确实有夺嫡之心,成为九五之尊,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

    只是,长期来,他隐藏的很好,蜀王又是通过什么,察觉自己的野心.

    当前,秦王不愿暴露自己野心,故而,顾左右而言他.

    “二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蜀王盯着秦王,玩味的道:“二哥,你若承认自己有夺嫡之心,只要你我联合朝廷大臣,定然有方法游说父皇,若你不承认自己有夺嫡之心,那么,只需做个逍遥王爷,征战时,自有臣弟与六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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