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代也有纹身这种东西吗?这女子明明气质高冷圣洁,怎会纹上一朵这么艳丽诡异的花,难道是天使与魔鬼的结合体。

    景歌胡思乱想着,一时间走神。在那女子看来,景歌此刻却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的胸部。

    那女子眉头皱起,甚是不悦,微微转身避开他的目光怒斥道,“你这样未免太失礼了吧。”

    景歌这才回过神了,也不多加解释,因为解释了也没什么卵用。

    “长得这么大还不让人看?看一眼又不会变小。”景歌坏笑着说道,语言轻浮,一如他的为人。他曾经死过,曾迷迷糊糊地活了十八载,而后又莫名的重生在这个世界。

    他醒来的第一天便发誓,这一世,他要活得逍遥自在,这一世,要为自己而活。

    “啪”一声脆响,那女子抬手扇了他一巴掌,冷哼一声。

    “昔日听闻你在帝都最喜沾花惹草,沉迷女色玩世不恭,十足的纨绔子弟。今日见到,果然不假。这一巴掌是我替夫人给你的。”

    “姑娘有话好好说,为何要动手打人呢?再说,打人不打脸,你不......”

    “啪。”那女子反手又是一巴掌打断他的话语,“打脸又如何?”

    我擦,一言不合就打脸,景歌无奈的摊开双手道,“不如何,在下知错了。”

    那女子闻言后再次举手作势要打,景歌急忙后退两步,叫道,“大姐,认错了还要打?”

    “毫无骨气可言,堂堂七尺男儿被一女子打脸却不敢还手,难道我不该替大元帅打你一巴掌?”那女子一脸严肃道。

    不讲理的打耳光,这个看不懂的女子,怎会如此蛮横凶残。景歌并没有生气,他应该生气的,但是他发现他不知道怎样向这个女子表达自己的愤怒,我不会真的是爱上她了吧。

    爱情真是一个奇妙的东西,景歌想。情不知所起,没有什么来由,却又教人入魔。

    于是他心平气和的说道:“我不与你动手是因为你是一个弱女子,难道我该扇你两巴掌来表现我的骨气和勇气吗?只有弱者才会欺负更弱的人,真正的勇者只会抽刀向更强者。不是吗?”

    “哦?”那女子微微惊异他竟有如此想法,缓缓的放下举着的手。

    “如此说来,若是比你强的人打你,你必定还手咯。”她眼中多了一丝欣慰的意味。也有丝丝愧意,看来是我误解他了,毕竟是大元帅的儿子,即便再怎样纨绔,傲骨还是有的。

    “你是不是傻?”景歌用看白痴的眼光看着她,“人家都比你强咯,还跟人家打什么,白送性命?肯定不打啦,有多快就跑多快。”

    “你......”白衣女子刚刚散去的怒气瞬间回来,世间怎会有这样的极品。

    小样,景歌看着那女子的表情变化,眼底深处闪过一丝笑意。

    “对了,你说的夫人大元帅是谁?”景歌注意到刚刚那女子提到过这两人。

    白衣女子双眼微眯,走上前来握住景歌的左手,问道:“你不记得你是谁了吗?”

    “我是景歌啊。”

    “你父亲呢?母亲呢?”

    “不知道,我是一个孤儿。”

    “那我呢?也记不起了么?”那女子微仰起头望着他的眼睛问道。

    “我们以前认识吗?”景歌困惑地问道,看她的表情又不像是在骗自己。

    她没有回答,在给景歌把脉,两人不过一步之遥,晚风吹拂着她的青丝,飘到景歌脸上,丝滑流畅,莫非用的是飘柔?景歌突然冒出这个想法。

    闻着她身上散发的独特香气,景歌有点心猿意马。

    “静心。”她瞪了景歌一眼,近在咫尺,警告意味甚浓!

    “唉,果然是神魂不稳,遗忘了过去。那些人,好狠心。”景歌发现她此刻眼神竟是如此冰冷,寒意逼人。

    “你不是孤儿,你叫景歌,你父亲是大秦帝国兵马大元帅景青,三年前被奸贼曹魁所害,后陛下查明真相还大元帅一个所谓的清白。”

    “你母亲现在应该还在帝都,等你回去。你因打了公主被放逐边陲之地三年不得回京,如今三年期已满,但应该有人不想你回京,所以三个月前,你意外地失足掉落悬崖,侥幸未死,不过却是伤了神魂。遗忘了过去。”上官君月说道。

    神经病,老子怎么会是官二代呢,景歌腹诽。慢着,噢,对了。这应该是我这具身体的出身,三个月前的那一天,我出车祸死了,他从悬崖上掉下来死了。

    然后我在这里重新恢复意识,只是这人怎么长得跟我一模一样,连起的名字都一样,真巧,难道这世上真有轮回吗?

    她说的伤了神魂不就是脑震荡,失忆了吗,原来是这样,念及此处,景歌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你怎么知道我失足掉落悬崖?”

    “我素来敬仰大元帅,曾托人探查过你的消息,所以得知一些事情。”

    “如此说来,我们早就结缘了咯,想必之前你对我颇是照拂吧,难怪我会对你一见钟情。”景歌说道。

    白衣女子点点头,“倒也谈不上什么照拂,你未曾掉落悬崖之前,终日沉浸于悲痛中。时常借酒消愁不思进取,而掉落悬崖之后,遗忘了过去,反倒是轻松快活了许多。”

    “我亦不知该不该提起你的往事,或者忘了一切对你来说反而是件好事,不过你母亲仍在帝都等你归去,所以我只能如此。”

    “所以你是谁?”景歌忽然问道。

    “上官君月。”白衣女子回答道。

    天空中浮云飘动,将要掩盖住月光,晚风渐凉,竟让人产生丝丝冷意。

    “将门之后,难怪如此......如此狂傲刚烈,一言不合就动手。”景歌微笑道。

    “嗯哼。”上官君月看着他摇头道,“虽遗忘过往,但还不算太傻。不过今日见到你有些失望,终究是本性难改,就算什么都不记得了依然不改好色本性,即便是沦落到这种地步,身边还带着个美貌女子。”说到最后,语气中竟带有一声怨气。

    景歌没理会她的话语,思索了一会儿说道:“你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子,还能派人来监视我。复姓上官,护卫都是高手,应当是帝国三大将军之一上官俊宏的独女。”

    “如今皇帝老了,他的几个儿子想要争夺皇位,朝中大臣各有阵营。你父亲位高权重,保持中立,争取他的支持至关重要。当然啦,你父亲不好对付,不好拉拢,为了皇位,那些人无所不用其极,刚好他的女儿要回帝都,若是在半道上劫持了她,大有文章可做。”

    破风声响起,黑暗中,景歌一步迈出挡在她身前,急速伸出手接住两支不知从何处射来的吹筒短箭。

    “所以我猜,是那几个王子或者是你父亲的仇家对头要对你出手。”景歌一顿分析推测。

    回身在她面前摊开手中的短箭。

    而此时却发现上官君月身旁站着一个人影,是她的婢女,贴身护卫。即便景歌不出手,箭也会被她挡下来,让景歌骇然的是刚才这么久他都没能发现这个护卫的存在,不知隐藏在哪里,瞬间出现在上官君月身边,这是何等实力。

    “淬了曼陀罗花汁,中箭不致命,会让人失去意识。”上官君月精通药道,闻到空气中传来的淡淡麻味,很快便分辩出来,曼陀罗花汁通常被用来做麻药。

    婢女化作一道残影再次消失在原地,不远处传来打斗声,惨叫声,景歌屏住呼吸,神经紧张的瞪大眼睛看着声音响起的地方。

    上官君月从容淡定,她知道她的这个侍卫实力高深莫测,可以轻松的处理掉那些刺客。

    这时她看着身旁这个男子,他曾是帝都臭名昭著的纨绔子弟,不学无术,仗着景帅的名头欺男霸女。像这种人她平日都不会多看一眼,被放逐这三年自己都不知如何生活,若非有人看在景帅的面子上救济他,早就饿死了。

    如今遗忘了过去,也许是一件好事,一个新的开始吧。只是为何他听到父母亲的消息毫无感觉,没有丝毫在乎,莫非已成了性情凉薄之人。念及此处,她心情沉重复杂。

    片刻后,青衣婢女从黑暗中走出来,云过天青,月光重新铺洒下来。

    “都解决了。”青衣婢女声音沙哑低沉,像是不常说话。然后她递过一把匕首给上官君月,匕首上面雕刻着一个标识。“三王子手下的标识。”

    上官君月接过匕首,望向景歌。

    景歌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不错的匕首,你拿着防身好了。”上官君月把匕首丢给他。

    “这些人可能是三王子派来的,也可能不是。”景歌把玩着这把精致的匕首。

    “呵,谁会蠢到这种地步,让手下的人带着有标识的兵器去行刺。”青衣婢女不喜说话,现在也忍不住出言嘲讽。

    景歌没有与她争辩也没有解释,因为他是说上官君月听的。大智若愚,有时候看似愚蠢的行为恰恰是最明智的。

    “你随我一同回帝都,然后与夫人去一个平静的地方生活吧,要记得孝顺她。”上官君月说道。

    她说的夫人,是景青大元帅的夫人,难道我真要捡个便宜老妈吗?景歌从小就是孤儿,从没感受过家庭的温暖,在内心深处对亲情自然是渴望的。那就去帝都看看吧。

    “噢?那你呢?到时候跟我一起走吗?”景歌收起匕首。走到悬崖边看着下面的桃花源客栈和通完远处的小河。

    “我为何要跟你一起走,我家就在帝都。”上官君月觉得有点好笑。

    “我家也在帝都啊。”按照她的说法,自己应该是有个家在帝都的,景歌想着。

    “只要你在帝都,就会有很多人想杀你。”

    “我想你在帝都也不见得很安全吧,在这动荡关头。”

    “我可以保护好自己。”上官君月说道。

    “我不放心,除非你跟我一起走,不然我要留下来保护你,毕竟你是我未来妻儿。”景歌霸气的背负双手,仰望天空。

    上官君月看着他这副模样,向来平静的她竟有一种上去一脚把他踹下悬崖的冲动。“本不想打击你,不过你这样说我倒想问一下你凭什么保护我。”

    “当然是凭借我的聪明才智啦。”景歌大言不惭。

    上官君月沉默了一会儿,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最后她注视着景歌,轻缓的点点头,脸上逐渐浮现出笑意。

    景歌看到她这个模样有些意外,表情微不可察的凝重了些许。这不是代表接受他,而是有别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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