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没有立刻答应当祁明雅的伴娘,苏小娅也没有吱声,一反常态地安静喝果汁,一时间气氛变得尴尬起来。

    祁明雅好像没有察觉到似的,突然握住慕谦的手,看了他一眼,又笑着看向秦姝和苏小娅,说:“你们不说话,我就当默许啦。”

    “我……”苏小娅刚抬起头,看见慕谦的视线正落在她身上,眼神竟然有一种看透她内心的感觉,顿时把所有的话又咽回去。

    祁明雅笑问:“小娅,你想说什么?”

    苏小娅摇摇头。

    秦姝觉得这个女人很聪明、很卑鄙,明知道她们俩不愿意当伴娘,却故意说成是默许,甚至让慕谦来当说客,这让她和苏小娅怎么拒绝。

    慕谦都说把她和苏小娅当成妹妹般看待了,况且以前对她也多有照顾,秦姝脑子里转了一圈,也找不到合适的借口推脱,只好含糊道:“我下周末不知道要不要加班。”

    祁明雅立刻露出惆怅的神色,对慕谦说:“那怎么办?下周我们就要举行婚礼,现在能找到的伴娘只有三个,其余人我又不太放心,真是让人头疼。”

    大概是连日忙着婚礼和医院的事情,慕谦眉间露出一丝疲倦,说:“实在不行,就三个伴娘吧。”

    “可爷爷奶奶那边不会同意的。”祁明雅无奈地说,“你也知道,老人家对这些事情很讲究,我们当小辈的,难得让他们这么高兴一回,总不好违背长辈们的意思。”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目光有意无意地朝秦姝和苏小娅这边看过来。

    要是苏小娅对慕谦没那种心思,慕谦结婚的时候,她肯定非常高兴,当伴娘这种事也会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可现在她心里只剩下那份难言的酸苦,要如何眼睁睁地看着慕谦和另一个女人结婚,并且还要她当那个女人的伴娘!

    苏小娅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药膳馆的,出来时一股灼热的气息袭来,她却硬生生打了一个寒颤,总算回过神来,这才发现慕谦和祁明雅先开车离开了。

    “我刚才没说什么胡话吧?”她惴惴不安地问秦姝。

    秦姝摇摇头,有心想安慰她两句,但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说:“走吧,我送你回公寓,别想太多了。”

    “我知道,想也不可能是我的。”她自嘲地咧开嘴角,露出一个非常难看的笑容。

    秦姝看着她黯然的眼神,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

    她本来想告诉苏小娅先前祁明雅曾在洗手间警告她的事情,现在看苏小娅这副强颜欢笑的样子,她便把这些话压回心底,想着本来就是自己和别人的恩怨,也没必要再让苏小娅掺和一脚。

    况且,祁明雅很快就是苏小雅的嫂嫂了,不管两人关系如何要好,她都不应该在苏小娅面前说祁明雅的坏话。

    ……

    两天后,秦姝和苏小娅一起去试伴娘礼服。

    原因很简单,慕谦私底下又亲自找了一次秦姝。

    秦姝不知道祁明雅是不是真的找不到伴娘人选了,但她知道慕谦一定是没办法了,想着祁明雅应该不至于在自己的婚礼上出什么幺蛾子,便答应了。

    至于苏小娅,她是慕谦的妹妹,如今伴娘不够人选,即使她心里再难受,也得咬牙顶上去,亲眼看着慕谦和祁明雅结婚,而她只能站在旁边当一个伴娘。

    仿佛笃定她们一定会当伴娘似的,在她们答应没多久后,祁明雅就已经为两人准备好伴娘礼服。

    礼服是浅粉色的抹胸裙子,设计简洁大方,既没有过多的装饰喧宾夺主,抢了新娘的风头,也不会故意弄得特别丑,成为伴娘们的黑历史或者暴露身材缺点。

    苏小娅坐在沙发上,呆呆地看着伴娘礼服,原本圆圆的苹果脸,在短短几天内就瘦成了尖下巴。

    秦姝给她倒了一杯水,认真地说:“小娅,你现在要是难受,可以大声地哭出来。可你要知道,等到婚礼那天,你就必须是慕谦的妹妹,明雅的伴娘,不仅不能哭,还要笑脸相迎。你能做到吗?”

    “我……”苏小娅一开口就哽咽不已,眼泪啪嗒掉在杯子里,“我知道,我不可以给慕谦丢脸,不可以让别人看出来我喜欢他,也不能让人知道我不开心。”

    当年苏小娅的妈妈带着年幼的她嫁入豪门,她也一度被人嘲笑为拖油瓶,母女俩在豪门家族里面吃过不少苦,受了不少委屈,所以她不能任性地喜欢慕谦,否则连带着妈妈也会蒙羞。

    看着她满脸泪痕,秦姝心里也难受不已,把人抱在怀里:“你想哭就哭吧。但是你要答应我,哭过后就不能再想着他了,以后也不能因为他把自己折腾这副鬼样子,听到了吗?”

    苏小娅趴在她怀里猛点头,眼泪就像断线的珠子不断往下掉,很快就把秦姝的衣服弄湿了。

    ……

    夜色沉沉的。

    秦姝回到别墅,心情受苏小娅影响也有些低沉,洗完澡后闷声不吭地坐在小书房看电影,然而电影讲什么她却一点也没记住,所有画面就如同幻灯片似的在眼前闪过。

    神游之际,一道高大的身影忽然投下来,把她整个人笼罩在阴影里面。

    秦姝有些不高兴:“上校大人,请你挪开一点点好么?你挡着我看电影了。”

    “谁惹你不高兴了?”凌墨寒不仅没挪开,反而把秦姝抱起来,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然后凑过去亲怀里小女人的耳朵,一下又一下,好像不知餍足似的。

    秦姝的耳朵被他亲得发痒,一边偏头躲避,一边嘀咕道:“我就爱不高兴,谁规定我必须整天高高兴兴的。”

    这话听起来有点抬杠的意思。

    凌墨寒微微挑眉,把她的肩膀扳正过来面对自己,板着脸问:“有什么事就说出来,不许一个人闷在心里瞎生气!你告诉我,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这人真是霸道,连她不高兴都不许。

    秦姝哼了一声,微微勾唇,一字一句地说:“就是你欺负我。”

    她倒要看看,凌墨寒还能怎么说。

    凌墨寒看着她娇俏的脸蛋,那双灵动的美眸分明带着一股得意劲儿,看得他心痒痒的,忍不住按住秦姝的脑袋,在她的眼睛上狠狠亲了一下。

    秦姝顿时觉得眼眶一片湿润:“你干嘛?”

    凌墨寒又封住她的嘴唇,用力亲了一会儿,这才哑声说:“是不是这样欺负你?”

    不待秦姝说话,又含住她的耳垂轻轻吮弄,含糊道:“还是这样欺负?”

    最后把秦姝的衣衫下摆抽出来,大手伸进去后用力抚摸着腰间嫩滑的皮肤,声音更加低沉嘶哑:“你喜欢哪一种?嗯?”

    这哪儿是欺负,分明就是占她的便宜。

    这混蛋耍流氓的手段越来越不要脸了!

    “你给我住手!”秦姝死死地掐住他的手腕,眼里冒着两簇生气的小火苗,“你再这样,我就什么也不说了,你自己猜去吧!”

    凌墨寒不甘心地在她唇上压了两下,哑声说:“不许扭来扭去。”

    扭得他都快着火了。

    秦姝哼道:“那你放开我。”

    “不放。”凌墨寒又低头亲她的耳朵,感觉她身上的香味很好看,胸腔里仿佛有一种莫大的满足感。

    他强忍着要她的念头,好一会儿才慢慢缓和下去:“说吧,究竟谁惹你不开心?”

    其实被他这么一搅和,秦姝心里已经没那么闷了,故意问:“如果我说出来,你要怎么替我收拾那人?”

    还真有不长眼的敢欺负他的女人?

    凌墨寒眼色一沉,眉目冷冽,沉声问:“谁?”

    秦姝见他好像动真格的,生怕这男人发起火来把所有人都折腾一遍,便实话实说:“其实没有欺负我,就是苏小娅的哥哥要结婚了,让我当新娘的伴娘,可我不太想去。”

    她没有提到祁明雅,以免凌墨寒想到祁明然又发飙。

    凌墨寒脸色缓和下来,有些纵容地说:“不想去就别去,谁要是敢逼你,我就让他们一个个去当兵,都给我保家卫国!”

    秦姝噗地一声笑出来,第一次觉得男人霸道嚣张的样子特别可爱。

    凌墨寒见她总算露出笑脸,眉眼弯弯的,又漂亮又勾人,就像小妖精似的,对于他来说真是一种甜蜜的折磨。

    “我还是去吧。”秦姝不知道自己一个笑容也能勾起男人的兴趣,有些烦恼地叹了一口气,“婚礼在下周末举行,到时候我要提前一天过去准备。”

    她这么说算是提前给凌墨寒打个预防针,免得到时候这混蛋不高兴。

    但凌墨寒现在就有点不悦了,板着脸问:“哪里举行婚礼?国内国外?你要过去多少天?”

    简直就像审讯犯人。

    秦姝又好气又好笑地说:“不是国外,就在林城海湾的小岛上举行婚礼,我和其他伴娘都是提前一天在那里住下,第二天忙完就可以回来了。”

    “我去接你。”凌墨寒说,又补充了一句,“手机不许没电,不许关机,也不准喝太多酒!”

    秦姝酒量不行,就算凌墨寒不说,她也不会傻乎乎地在婚礼上跑去替新人挡酒,要不然到时候喝醉酒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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