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夏婧涵听到夏清槐低沉不快的声音,知道这下是逃不过了,再不进去真要受罚了。还是老老实实的进了屋,乖乖巧巧的和站在卓衍的身边。

    夏清槐看着底下两个人低眉顺眼的样子,气稍微顺畅了一些。

    “说吧,今天干什么去了,怎么到现在才回来?衍儿,你来说。”

    夏婧涵这下可不敢再有什么小动作了,她玩的那点小把戏可逃不过他爹的火眼精金。

    卓衍舍不得师傅责罚小师妹,意欲把所有的事情都揽到自己的身上。“师傅,今日你走后没多久,我练功练累了。忽然想到小师妹昨天和我提及的后山的一些趣事,一时间有些心痒难耐,便央求小师妹带我去看看,不料回来的途中竟然迷路了,耽搁了好久,才回来晚了。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您要责罚的话就责罚我一人吧,不关小师妹的事。”突然,卓衍双膝跪地,向夏清槐为夏婧涵求情。

    卓衍这一举动令夏婧涵十分感动,没想到师兄竟然为自己做到了这份上,不行,我不能让师兄替我背黑锅。

    “爹,这事不关师兄的事,是我执意要去后山的。师兄一直紧记您临走前所说的话,曾阻止了我,但是抵不过我的哀求便随我一道去了。至于迷路,也是我穷追一只小白兔的结果,所以这一切真的不关师兄的事。一人做事一人当,您要罚的话就罚我吧!”

    “你们两个就不要再互相包庇了,衍儿的性格我虽不是完全了解,但从你日常的行为举止中还能窥其一二。至于你,囡囡,你是爹的女儿,爹难道还能不知道吗?”夏清槐现在的脸色没有刚才那么难看了。

    “爹,女儿知道错了。”

    “师傅,徒儿也知错了。”

    “你们啊,为师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真的想要责罚你们,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囡囡,爹不是不让你玩,但事有轻重缓急,每日的功课完成之后随你怎么玩,爹都不会拦着你。衍儿,为师知道你是一个好孩子,你有一颗想要保护师妹的心是好的,但却用错了方法。”

    夏婧涵听了夏清槐所说的一番话,头越发的低了,都快埋到地上去了。羞愧的说:“爹,我们真的知道错了。”

    “知道错就好了,念在你们两个是初犯,又勇于替对方承认错误,小惩大诫,就罚你们今晚不许吃饭。现在去面壁思过,一个时辰之后各自回自己的房间去休息吧。”夏清槐说完之后便离开了。

    夏婧涵见自己连累了卓衍陪她一起受罚,心里十分过意不去。本来是想带着他去后山好好玩耍的,结果还得他鞋子弄脏不说,还迷路了。越想越觉得是自己不好,情绪越发低落。

    卓衍见夏婧涵一句话也不说,只是一味的低着头,浑身上下透露出小野兽受伤时独自舔伤的气息,感到有些心慌。小声地询问:“师妹,你怎么了,你不用担心我,我没事的。反而,我能够陪着你做这些,我觉得很开心。”

    夏婧涵还是不说话,只是抬起了头,只见她眼眶红红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用力的睁大眼睛不让它流出来。

    卓衍看到夏婧涵眼眶里的眼泪,觉得自己整个心被一只无形的手给揪住了,很疼很疼。

    “师妹,我真的没事,你别哭,别哭......”卓衍在一旁手足无措。

    “师兄,没事,你不用管我。”夏婧涵勉强的对卓衍露出了一个笑容。卓衍心里知道多说已无益,不如就好好的陪着她吧。

    有时候,陪伴才是最长情的告白。

    春去夏来,秋收冬藏。从卓衍上山之日起算算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十个年头了。

    卓衍望着剑云山庄所在的方向,呆呆的出了神。这数十年间我一次也没回家看看,不知道爹娘身体如何,过得好不好。虽然爹每次在来的书信中告诉我,他们在家里过得很好,山庄也没什么事,一切都按部就班很顺利。让我安心的跟随师父好好的学习,不用挂念他们。话虽如此,可是我都已经离开家这么久了,怎么可能不想念他们呢?

    算起来,这两日爹的书信也应该要到了,我何不趁此机会回家去看看,一来一去也不会耽误太多时间,想必师傅会同意的。

    “师兄,你在这想些什么呢?想的这么入神,我一个大活人站在你身边,你都看不到!”

    只见一个身姿绰约,体态轻盈的妙龄女子站在卓衍的身旁。她秀雅绝俗,自有一股轻灵之气,神态悠闲、美目流盼。秀美中透着一股英气,光彩照人,当真是丽若春梅绽雪,神如秋蕙披霜,两颊融融,霞映澄塘,双目晶晶,月射寒江。大约是十五六岁,腰插匕首,长辫垂肩,一身鹅黄衫子。昔日的小丫头已经长成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少女了。

    “师妹,抱歉,我一时走神竟不知你什么时候来的。是师兄的不是,我这厢给你赔礼了。”

    “哎呀,师兄我就是随口那么一说,又没有怪你的意思,你这样做到显得是我小气。”

    “好了,不说这个了。你现在不应该在练功吗?怎么有时间跑到我这来了。”

    卓衍话音刚落,只听得耳边一声惊呼。“呀!瞧我这记性,爹让我叫你现在回去一趟,好像是有事找你。不过具体是什么事我就不清楚了,我们快点回去吧。”

    说完,夏婧涵和卓衍一个飞身,向回奔去。

    这边,夏清槐已经在屋内等着了。

    “师傅,不知您找我有什么事?”

    “衍儿,你爹来信了,让你今日启程尽快的回家一趟。这是书信,你拿去看吧。”

    卓衍从夏清槐的手中接过书信,一目十行。信中没有提及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说娘想我了,让我回去看看。如此甚好,本来也打算这几天回家一趟。

    “衍儿,这次既然回去了就在家多住些时日,不用急着回来。这事也是为师考虑不周,你离家这么多年,本应该早些日子回家去看看的。如今,你已经学有小成,为师对你父亲也总算有所交代了。”

    “师傅,话不能这么说,如果不是有您的悉心教导,我也不会有今天的成就。不过父亲信中催的紧,那我现在就回房收拾行李,即刻就准备启程了。”

    “去吧!涵儿,你去马厩把我那匹马牵过来给你师兄。”夏婧涵依照夏清槐的吩咐转身就要去马厩。

    “师傅,这可万万使不得,这马可是您的得力坐骑!再说您就是把马给了我也派不上多大用途,等到达渡口之后,我是要转坐船走水路的。”

    夏婧涵停下了脚步,等着夏清槐的发话。“如此,便罢了!涵儿,你不用去了。”

    卓衍见夏清槐打消了主意,长松了一口气。回到房间之后,随意收拾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和盘缠,拿着剑就准备下山了。

    临走前情不自禁的回头看了几眼,这个承载着他的汗水与欢乐的地方,突然间离去,有些伤感与不舍。本想与小师妹告个别的,但是她躲在房间里不肯出来,这样也好,以免我看到小师妹会更加不舍。

    夏婧涵估摸着卓衍这会儿应该不见人影了,才敢打开房门。不是她不愿意见师兄,是怕到时候不忍他离开,哭哭啼啼,会使回家这件本令人感到高兴的事高兴不起来。师兄,一路多加小心!

    卓衍下了山之后,在镇上买了匹马。一路快马加鞭,终于在天黑之前赶到了渡口,乘上船后,又行了一夜,在第二天的早晨踏进了涿郡。

    街道两旁店肆林立,车马粼粼,人流如织,不远处隐隐传来商贩颇具穿透力的吆喝声,偶尔还有一声马嘶长鸣,卓衍身处闹市之中,恍若隔世。

    卓衍一路西行,穿过街道,走到尽头来到了一座气势恢宏的府邸面前。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提着四个大字‘剑云山庄’。两个小厮一左一右站在大门两旁,目不斜视。

    卓衍抬起脚向里走去,走到门口便被两个小斯给拦下了。

    “干什么的?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是你想闯就能闯的吗?”其中一个盛气临人,根本不把卓衍放在眼里。

    这可把卓衍气着了。“连我你们也敢栏,睁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我是你们的少爷—卓衍!”

    “少爷?”两个小厮上前仔细瞧了瞧,发现真是卓衍,吓得立马跪地求饶,恨恨地抽着自己的嘴巴子。“少爷,真的是少爷回来了!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不小心冒犯了少爷,小人该死!还请少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饶了小人这一次吧,小人下次再也不敢了。”

    “什么人在此处喧哗?”只见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从府里走了出来。

    “朱管家,别来无恙啊!”

    “少爷?是少爷回来了!这下老爷和夫人要高兴坏了,您怎么不派人通报一声,我好告诉老爷、夫人啊!”管家显得很是激动。

    “不用这么麻烦,如此我们就进去吧。至于这个人,就罚他这个月的月钱全部上缴。”卓衍指着刚才那个盛气临人的小厮对朱管家说道。

    卓衍踏进府门之后,看着眼前的一草一木,楼阁亭台都是小时候记忆中熟悉的样子,很亲切、舒服。

    “朱管家,我走后庄中好像没有什么变化。”

    “那是老爷和夫人刻意吩咐下人们要细心呵护这些花草树木,保持它们本来的样子,就是怕你有天回来的时候不会不认识。你离家的这些年,可苦了夫人了!”

    “娘,是孩儿不孝!你等着,儿这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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