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都有些愕然,刚刚还无一人上台,如今竟然争起来了,不过明眼人倒是有些明白,那女修天姿绝色,两男修也都是相貌堂堂,英俊不凡,此刻怕不就是那表真心的时候?

    王允欲言又止,看向台上两人,终是不再开口。

    殷长宗点了点头,对齐胜道:“你小心些吧。”玄清子一声令下,火莲宗那魁梧男子嘴角微动,片刻间一只火鸭在其头顶上形成,擂台上一时间变得炽热无比,随即以泰山之势向齐胜扑去。

    齐胜目光骤缩,来不及拨散周围这至热之气,身形一斜,避开那男子这一击,同时长剑飞出,直刺他面门。长剑势如破竹,直刺到那男子眉前两寸处,才生生被裆下,剑身颤动不已。双方刚一交手,便开始法力的比拼,齐胜倒是避实就虚。那男子显然也看出这一点,不愿与他纠缠于此,大喝一声,霎时间周身金光大盛,同时头顶火鸭一声厉叫,整个擂台上温度继续攀升。

    齐胜全身衣衫已被这高温化去一半,但他却始终腾不出手来运气抵挡,精力集中于长剑之上,容不得半分疏忽。那男子周身金光粼粼,力道更甚,长剑毕竟不是拨云仙剑那种级数,再也支撑不了,一节一节断裂,直至剑柄。

    随后一股磅礴的火灵之力向齐胜涌去,他再也抵挡不了,被击飞出擂台,玄清子施展法力将其在空中拖住,缓缓落地。

    众人心知肚明,齐胜被重伤,玄清子本可早一时出手......但风渊上局辣手在先,殷长宗等人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冷哼一声。随后颇为关心齐胜伤势,不乏鼓励之语,让他只管安心养伤,赵襄也拿出几瓶珍贵丹药交予他恢复伤势。

    齐胜一败,便只剩下三局了,而流云宗要赢两局才算赢得赌约。玄清子又派了一名金丹修士上场,此人年纪不大,应是新晋弟子。这一次殷长宗直接让景明上场,景明长老修成金丹已经多年,不仅修为精湛,宗门事务打理的也是井井有序,心性极好。景明略一点头,飞上擂台去。

    两人略作一礼,景明站立不动,似在等待对方出手。那人也不客气,手捧一六彩葫芦,瞬间放大,其口如巨兽般对着景明吸来,飞沙走石,灵气涌动。

    景明仍是负身而立,如山岳般,屹立在在擂台上,在旁人看来,他似有些托大,实则不然,几大修士明显感觉到景明身上的气势逐渐攀升,不仅抵御着葫芦之威,其后还在暗中积聚。十息后,景明低声一喝,背上仙剑霍然间跃出,剑锋所指,披荆斩棘。那人见势不妙,又祭出一盾,将那仙剑抵挡在半空中,同时手上加力,法宝葫芦又放大一倍,巨口大开,缓缓前移,似要将对方一口吞下......

    那人正胸有成竹间,不料腰间一疼,手上法力竟开始急剧消失,他大惊失色,往下看去,只见腰间不知不觉间已中了一金符。他顿时颓然,此符极为有名,他自是认得的,叫做堕人间,中符的人法力渐渐消失,短时间内沦为凡人,极为霸道,且难以破解,这斗法已然输了。只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这符是怎么越过身前,飞到他腰间的?

    眼见他认输,景明缓缓收回仙剑,淡淡一笑。那人却惨了,由于法力消失,葫芦和宝盾便如被遗弃般散落在台上,他自己甚至无法腾空下得擂台,最后还是玄清子帮他收回法宝,一股清风将他送下台去,实在是狼狈屈辱之极。

    殷长宗哈哈大笑,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他自是能看出,斗法一开始,景明就已经悄悄祭出此符,后不断积蓄气势,御出仙剑,不过是景明正面作势而已,那人全部注意力放在身前,却全没注意到这金符突破罡气,悄无声息从侧边侵入。

    见对方如此狼狈模样,流云宗众弟子对景明长老佩服之极,陈源等人则是面色发黑。

    好似有默契般,下一局由流云宗先选出弟子上场,殷长宗皱起了眉头,宗内其余金丹修士相差不多,好像并没有特别突出的人。正在为难之间,婉玗再次挺身而出,轻启朱唇道:“弟子受赵长老大恩,无以为报,只愿为其一战,若宗主信得过,便让弟子上场。”

    殷长宗有些犹豫,他实在不知这新晋弟子有何厉害神通,直到赵长老在一旁道:“宗主,让这孩子去吧。”他才点了点头。

    婉玗一上擂台,亭亭玉立,出尘之姿真如天女下凡,在场众人皆是眼前一亮。

    陈源身后一年轻男子主动请缨,在几真人首肯后,飘入台上,只见他面冠如玉,一身洁白长袍随风飘动,显得英俊潇洒,倜傥风流。一般定力稍差的女弟子眼光落到他身上,怕是难以离开。

    那男子面容带笑,向婉玗潇洒一礼,道了声请。婉玗微微点头,见他没有出手的意思,纤手一挥,一道磅礴灵气朝那男子袭去,男子微笑不减,轻轻一展袖,便把其尽数化解,仍不主动出手。

    婉玗心中微怒,她不作多想,左手一翻,一只青绿相映的琉璃瓶已握在手中,其中有株青色小树,约一尺大小,尚还十分稚嫩,处于成长发芽期,枝干木叶稀疏。

    众人皆是有些惊奇,不知这法宝有何御敌之术,几名大修士则不然,目光众皆露出些许火热。陈源叹道:“殷兄,想不到你门中竟有两名弟子拥有这等仙宝级的法宝,此二人前途无量啊!”

    殷长宗也是愕然,看向赵襄,赵襄呵呵一笑,道:“此树名为浮青,典籍记载这是上古神树,如今早已绝迹。本道当年欲炼结婴丹,去东海一岛上寻婴奥草,无意间见到此异种,欣喜不已。但其成长周期实在太长,与我所修功法又不太相合,不宜做本命法宝,十分鸡肋....但十年前见这女子资质极佳,心性淡薄纯良,正和这神树相称,便送给了她。”众真人恍然,宝物虽好,却也择主,不是一般人都能够驾驭,几人心中不免对己方那年轻后辈有些恼怒,如此宝物,他莫不是不识货,还在故作谦让?

    婉玗玉指轻轻地在浮青的枝芽上来回抚摸,满是怜惜之色,那青树有感,枝芽也随之摆动,片刻之后,在她周围,已聚起浓浓的青灵之气。那男子目光一缩,仍不知这青树有何攻击之术,见几位前辈已面露不悦,当下一柄短剑凭空而出,随后数道灵符接踵而至。

    婉玗并未有其他动作,只是继续催动着浮青,短剑和灵符到到她身前一尺便停下,片刻后,竟嗡鸣一声,掉落在地,几道符箓也灵力尽失,随风飘去......那男子面色发黑,不明所以,来不及多想,又祭出一纸折扇。那浓浓的青气已徐徐向自己涌来,他不断打出法力试图阻挡,却是不敢再将法宝祭去。

    然而那青气实在太过浓郁霸道,只是稍微消散寸许,又重新凝聚在一起。眼看青气已将这擂台大半覆盖,男子避无可避,只得硬着头皮,强聚法力,欲图冲入其中,捣毁那青树。然而他刚一入其中,周身法力便迅速涣散,再也提聚不起。此时婉玗只消一道法力便可将他打飞擂台,再无开始时的潇洒从容。

    他一念到此,为避免狼狈,急忙认输。婉玗收了青气,道了声得罪,翩翩飞下擂台,那男子尴尬之极。

    众真人见浮青这等威力,也是大惊,心中思忖若是自己上场,当可已大法力强行破之。

    “哈哈哈哈!”,殷长宗大笑道:“几位道兄,这赌约可是我们胜了?”陈源几人面面相觑,皆是面色阴沉,半晌后,陈源才答道:“殷兄,赵道友,贵宗弟子真是让我等大开眼界,看来流云宗兴盛指日可待啊。今日便打扰了,我先去了。”说罢,起身率一众弟子而去。尚华门黄姓真人和玄清子一拱手,默然离去,其弟子缓缓跟上。

    直到三宗都出了宗门,殷长宗笑容才逐渐消失,心中惊疑不定,这一役之后与几宗生出些嫌隙是免不了了。

    几宗明面上地位平等,实则暗暗以火莲门为尊,其门主已是出窍修为,门内能人才杰倍出。今日陈源回去定会详细禀报我宗情况,赵襄掌握元婴丹炼制之法,我流云宗中兴之路怕不平坦......想到这,他不免揉了揉额头,自己修为虽不能寸进,但宗门定要在我手中发扬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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