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滨逊安抚完自己的妹妹,对着族长说道“族长,保卫族人是我族男儿的本分,我愿意跟你回去,为保护族人尽一份力!”

    鲁班从鲁滨逊开始讲话都已经偷偷抹泪,听得此话更是连连点头。

    这样自己的族人总算是聚齐了,也对得起他兄妹两那离去的双亲了。

    宁云筱见鲁滨逊望着自己,眼中带着歉意,便直接开口说道“你我本就萍水相逢,现在你能和家人相聚,也是可喜可贺之事,不必歉然。”

    安慰人的话宁云筱不擅长,更何况她相信有聚必有散,有散必有聚。她也是十分想念黎翊炎,想念自己的小女,不知道她不在的这段时间他们过得怎么样了。

    待在一起这么久了,鲁滨逊自是知道宁云筱的为人,也不在多说。

    一时无话,众人经过这一闹,也是有些困乏了。鲁班便安排人带着宁云筱和鲁锐去休息。起初鲁锐不想离开,怕自己一觉醒来哥哥再不见了。直到逼着鲁滨逊承诺,还拉了拉小手指约定好,才依依不舍的离去。

    “这宁姑娘到底是什么来历?”见屋中只剩鲁滨逊和自己,鲁班便直接问道。

    鲁滨逊低头沉思片刻,抬头说道“她应该是天元国的人,因为她一路都在打听天元国的事。”

    鲁班听得此话,眉头微皱,说道:“天元国皇上最近一直在找自己的皇后,不惜举全国之力。我近年为寻找族人也是走南闯北多年,对天元国皇后也是有所耳闻。这宁姑娘的行事风格倒和那天元国皇后颇为相像。”

    鲁滨逊也一直在留意宁云筱,她的确和其他女子不一样。比大家闺秀要多一些英气,比江湖儿女要多一些贵气,让人捉摸不透。不过认识她也是自己的幸运。

    鲁班心中暗暗有了主意,此女子乃是本族贵人,若是能帮,必然得帮。

    翌日清晨。

    “你何不在此多住几日?”鲁滨逊手中牵着马绳问道。

    “我在此已经叨扰许久了,也是该离开了。”宁云筱望着远方开口说道。

    “昨日,鲁族长塞给我一封书信,说是能帮到我。”见鲁滨逊的神情有些不解,便直接开口说道“说是去一户农家,那本是阮儿留下的,我到那里便清楚了。”

    鲁滨逊听得此话便也就安心了,族长必是昨晚听了自己的话,便打定主意要帮宁云筱了。

    “你留在族内,要好好学习族中技艺。且你身体中的能量需要寻求族长的帮忙,早日稳定下来为己所用才是。当年之事切不可再次重演。”宁云筱再次对鲁滨逊嘱咐道。

    鲁滨逊抬头看着宁云筱翻身上马,动作干净利索,像是早已习惯一般。

    “我会的!”把自己腰间的玉佩解下塞到宁云筱的手中,“他日如是有何事皆可以来寻我,我会努力让自己成长,保护我的族人。”

    宁云筱也不和他客气,看了看手中的玉佩塞进怀中,说不定以后真会用到呢!对着鲁滨逊挥挥手,便策马离去。

    鲁滨逊看着那道纤细的背影,眼中流露出莫名的坚定。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宁云筱很想用这几句话来形容一下自己的状况,转念一想,自己还是很幸运的,一路走来得到不少人帮助,离天元国越近,内心就越澎湃。

    “有人吗?”宁云筱来到一处农家院,在门外朝屋里询问着。按照鲁班的描述应该就是这家了。园中堆满了各种各样的药材,看来这家中不是有病人,便是有医者。

    “来了来了来了!”应声跑出来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脸蛋红扑扑的,眼睛水灵灵的,颇有一番小家碧玉的感觉。

    见到宁云筱机警地问道“姐姐,你找谁?”

    宁云筱被小姑娘的这一声姐姐叫的心里美滋滋的,也就不在意女孩的谨慎,开口说道:“你可认识阮儿?是鲁族长让我来这里的”

    小姑娘颦着眉头,嘟着嘴说道:“阮儿姐姐,总是喜欢帮着那鲁老头。”

    看来这小姑娘也是知道阮儿和鲁族的一些事了,也是认识这两人的。

    “你进来吧,我去叫我娘亲出来。”小姑娘让身让宁云筱进来,自己转身回屋叫人去了。

    宁云筱摸摸鼻子,怎么感觉自己受了那鲁族长的连累了呢,刚才还姐姐姐姐的叫着自己呢!

    “满儿,人在哪里啊?”从屋内出来一位妇人,穿着农家的素气衣服,可是却是干净整洁。

    “就在院内呢,娘亲!”屋内传来满儿不满的回应。

    妇人无奈的摇摇头,满儿个性太强,看不得一丝不公。自从知道阮儿和鲁族长之间的事情,每次都很排斥鲁族长,连带着鲁族长有关系的人。

    宁云筱听见母女的交谈,便直接从摆满药草的架子后面走出,来到妇人面前,还未开口说话,那妇人便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吓得宁云筱慌忙扶着那妇人。

    “恩人,没想到今日还能再见!”妇人拉着宁云筱的手,泪水夺眶而出,表情丝毫无假。

    “你先起来!”宁云筱想不起来自己做过什么,考虑是不是这妇人认错了人。

    妇人看出了宁云筱的疑惑,便张口说着“恩人,我没认错!那日若不是恩人出手相救,我们母女怕是早就没了性命!”

    宁云筱好说歹说才把妇人搀扶起来,安抚她的情绪让她慢慢说。

    “四年前,我和女儿进城卖草药,那日内结束的早便在城中闲逛。不料那一辆马车直向我们撞来,女儿吓得当场昏倒。就在我以为我们娘俩没救的时候,是恩人拦下了马车,还惩治了驾车之人。只是恩人当时走的匆忙,没来得及接受我们的道谢!”妇人抽抽啼啼的总算把事情讲了出来。

    经这妇人一说,宁云筱倒是有点印象了。大概是几年之前,自己与黎翊炎出宫在外,本不爱管闲事,只是看到这妇人为了女儿把自己放在最前面,便出手相助。

    没想到世界如此之小,果然是聚散皆凭缘分啊!

    “刚才那姑娘叫满儿?”宁云筱询问道。

    “嗯!满儿当时吓晕了,不认识恩人。我把她叫出来给恩人叩头!”那妇人不顾宁云筱的阻拦,便慌忙的进屋去拉人。

    “娘亲,你说的恩人在哪啊?”被拉出外的满儿拉着妇人的衣袖问道。

    “满儿,要不是恩人,咱娘两早就没命了,来给恩人叩头!”妇人把满儿拉到宁云筱的面前说道。

    满儿一脸吃惊的瞪着宁云筱,鲁老头介绍过来的是自己的恩人?!刚才自己那样对自己的恩人?!这…………

    看着满儿那小脸蛋皱的和包子一样,便想起了自己的女儿,忍不住笑出了声。

    “不必了!看来我和你们一家人也是有缘,这些虚礼就免了吧!我们说正事,这是鲁族长让我给你们的!”

    那妇人接过信函,打开看了几眼,又重新折叠起来,放到自己的袖口中。

    “恩人,请放心!过两天我相公就要进城送草药,到时候恩人和我一起进程便是。只是恩人这段时间要委屈了。”

    “委屈二字从何说起!”宁云筱不解的问道。

    “我相公的妹妹早年感染疾病,没钱看病而去,他人并不知情。鲁族长的意思是让你用我家小姑的身份进城。”妇人解释道。

    宁云筱内心凛然,没想到鲁族长做事如此周到,不仅替自己想了办法进城,连身份都给自己选好了。

    “那我便在此称呼一句嫂子了,切莫推脱!”宁云筱见那妇人不安的神情,再次强调了一番。

    满儿见宁云筱如此平易近人,也就逐渐和宁云筱热络开来。

    几番交谈下来,宁云筱一堆天元国的形式有所了解,也知道黎翊炎始终相信自己没死,从未放弃过寻找。而且力排众议,绝不纳妃。

    宁云莜从交谈中得知妇人姓吴,她的丈夫姓张,是一名采药人。除了平常的农事要忙,闲时便去山上采药,回来再由妻女打理晾干作为一项额外收入。

    “那张大哥对这些药材如此熟悉,为何不去药房谋一份差事做啊?!”宁云莜颇具疑惑的说道。

    “相公也是出身凄苦之人,早年为了帮妹妹治病才认识这些药材。”张嫂子无奈的说着,语气中满是苦涩。

    “相公从未进过私塾,并不习得字。自己妹子得病时,没少看药铺伙计的眼色,所以对药铺中人也十分反感。都是我娘俩去卖这些草药。”

    宁云莜听得此话也就不再多问。看来这医疗之事从古至今都是一件民生大事。等回去了,一定要和黎翊炎商量一下,怎么能有效的解决。

    转眼间,夜幕已经降临,月亮悄悄爬上了枝头。张大哥才要回来,听自家的娘子说了此事,当时就激动的应下了宁云筱这个妹子,并表示两天后亲自护送她们去天元国的边城。

    宁云莜觉得三个女子上路的确不妥。虽然自己有能力自保,可是此次前去需要打探消息,停留时间长,还需谨慎。满儿自几年前去了天元国之后,张嫂子和她便再也没有涉足过那边,有了张大哥的陪伴会好一点。

    宁云莜道别了他们夫妻后回到临时居住的小屋,虽然简朴却是异常的温馨。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坐在床边的宁云莜突然想起了这首诗,不禁心中黯然。这是那次她与黎翊炎第一次分离后,黎翊炎在灯节上写下的诗。月儿已经爬上了杨柳梢头,你可知我已经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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