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枫赶忙摇头:“你还是不要帮助为好,我的小身板已经经不起折腾了。而且我知道,秘徒境界的秘者,秘识是不可能外放的。”

    “秘识要到秘师境界以后才能外放确实是一个常识,但是这也只是针对一般的秘者和一般的情况下而言。就像是你的秘识如今就在我的识海中一样,这本身就是一种秘识外放的形式,只不过你是在我的帮助下实现的。一会我再帮你一次就算了。其实,能够结成秘识神光意味着你已经能够做到秘识外放,我帮不帮你都无所谓了。”

    陈枫道:“是吗?我看到这水潭虽然汹涌,但是水质看起来晶莹透彻,但是这么清亮的情况下,我怎么根本看不到潭底啊?这潭水也太深了吧?”

    “这个水潭是号称秘天胜境里最深的地方,要探知它的深度需要下不小的工夫,所以探知的过程对锻炼你的秘识能够起到很大的好处。好了,下去吧!”

    陈枫感到背后仿佛有人踢了自己一脚似的,自己立足不稳,直接跌倒了水潭里。陈枫发现,自己已经从泣魂的识海中出来了,还是待在水潭旁边。

    好奇妙的感觉!陈枫进入水潭后,先是感到潭水清冽彻骨,随即在冰冷之中透着一股淡淡的暖意,还泛着淡淡的清香,让浑身的毛孔都舒服得张开了,仿佛水中饱含着充足的新鲜空气一般。

    陈枫浮在水中,任汹涌的涡流将自己卷来卷去。陈枫知道泣魂为了不让自己脆弱的身板被乱流撕碎,一定给自己加持了什么护身的手段,因此自己在水潭上才能够如此的自如。既然自己的身体不用下潜,而只是用秘识探知,所以陈枫直接就在水潭中凝成了自己的秘识神光。

    泣魂的话果然是对的,陈枫如今正处在秘徒境界,距离秘师境界还远,可是经过了泣魂对自己秘识的锻炼,自己很容易就做到了秘识外放,而且外放的过程很轻松,就像是人吃饭时将饭往嘴里塞的本能一样。

    陈枫自己身在水中,感觉到水势并不如看起来嚣张,可是一旦自己的秘识神光浸入水中,陈枫才感受到整个水潭如虹的水势。哪怕是看起来最轻微的波纹,也能带来强大的震荡。陈枫知道这才是水潭应有的情况,也就是泣魂在考验自己。

    进入潭水之后,陈枫身在水上,本能地便用秘识神光感受水潭的情况。水潭内部死气沉沉,没有鱼虾,没有水草,只有那根荷叶的茎部无限地往水下绵延。越往下去,暗流越拉越多,秘识神光不断地受到无秩序的暗流的挤压,就像是一个充气不足的气球在顽皮孩子的手中不断地凹陷、凸出,变换着形状。

    陈枫控制着秘识神光不断地下潜,同时让秘识神光伸出了触角,往潭水伸出而去。没有了水压的阻挡,但是陈枫还是感受到了秘识神光所受的巨大压力。随着四周的光亮逐渐消失,变成一片黑暗,陈枫觉得秘识神光每下潜一尺都要面对铁壁一般的阻力。

    就在陈枫咬牙控制着秘识神光继续下潜的时候,只听到“轰”的一声,秘识神光仿佛撞到了紧缩的弹簧上一般,猛地被弹了回来。秘识神光受到了撞击,陈枫的大脑“嗡“的一声,仿佛被谁用大棒子砸了一般痛苦。

    好在秘识神光并没有被击散,经过了一会的修整,陈枫的脑袋才渐渐地不再疼痛,但是秘识神光的触角全部都已经崩溃了。陈枫生怕再遭受这样的打击,以免自己成为痴呆,只得控制着秘识神光慢慢地变形,再次成了棍子的形状减少受力面,放缓了下潜的速度,竖着向下慢慢地前进。

    陈枫心中也是满含幽怨,虽说自己在秘徒境界便能够做到秘识外放,且能够结成秘识神光,但是自己承受的风险也是非同一般。一般情况下,秘师境界的秘者秘识外放的时候,都不敢将秘识放出很远,一般也就让秘识在自己的身边活动而已。大宗门的弟子第一次秘识外放的时候,都有师长陪在身边,旁边还会点燃凝神的檀香,放置许多凝神、固神的秘器甚至秘宝,一有异常情况,师长会立刻施以援手,哪有像自己这般命苦的?

    秘识神光变换了形状,放慢了速度之后,秘识果然没有再次受到强力冲撞,但是阻力还是越来越大。随着秘识距离陈枫距离越来越远,秘识也不如一开始那般明亮,不仅变得黯淡,也变得稀薄起来。按照这种情况下去,一旦秘识再次受到巨大的冲撞,陈枫非得受伤不可,甚至变成痴呆都是有可能的。

    陈枫大呼:“可以了吗?”

    “你下潜一百尺再说!”泣魂不为所动。

    陈枫真想抽身而出,心想,自己毕竟算是帮忙的,如今却屡受折磨。可是想想自己得到的好处,只能叹息一声,凝神控制几乎快要溃散的秘识继续下潜。“天下没有白来的好处”、“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的道理,陈枫还是明白的。

    怪不得人们要把“劳神费力”四个字放在一起,陈枫控制着秘识下潜,才知道秘者施展特殊秘术时对体力的要求是如此之大。自己身体并没有活动,已经是累得快要散架,背上都是汗水了。

    不过,陈枫也渐渐摸出了一些门道,那便是每次暗流涌过的时候,都会造成片刻的宽松水隙,若是能掌握好这个时机,下潜的压力便会为之一松。

    陈枫定了定心神,盘算着自己已经又下潜了二十多尺。就在这时,陈枫的心中突然出来了一丝悸动,心尖竟然有了痛感,一股危险的力量陡然出现在陈枫脆弱的秘识面前!

    刹那之间,陈枫的秘识敏锐地捕捉到了危险,棍形的秘识猛地偏移,“波”的一声,一股势头不是很大但是极度危险地气息与陈枫的秘识擦肩而过,转眼消失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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