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玄正在享受他胜利的果实,他将自己关在房内,肆无忌惮的在脑海之中幻想这宁紫陌的身影,哪怕现在这宁紫陌怀了孕,宫玄正依旧从来不曾放过手。

    “王爷,那人连夜下了国寺了。”

    墨竹这话落在宫玄正的耳朵里面,宫玄正不过随意的点了点头:“他非要从国寺回来同我争抢,我自然要送他一份大礼。”

    “是,不过属下担心,嫡小姐那边.....”

    墨竹感受到宫玄正淡淡打量自己的目光,心里一憷,接着硬着头皮道:“属下不是关心那嫡小姐的身子,属下是担心那嫡小姐会认为这件事情是您在背后推波助澜的,毕竟那嫡小姐跟六皇子从小一起长大的,彼此之间那么多年的信任。”

    “信任?”

    宫玄正讽刺一笑,眼角眉梢皆是得意:“信任是天下最不可靠的东西,且等着吧,宁紫陌和宫玄离之间,他们之间的关系,早就没有以前那么坚固了,侧妃一事已经叫他们之间有了。”

    “是,那属下就放心了、对了,之前时候那刘枫在事成之后说武科状元的事情就拜托王爷您了。”

    “叫他自己也努点力,别拿花拳绣腿去打擂台,本王就算再有心,替他安排些比较差的对手,他不成器总也不行吧。”

    刘枫是江南商贾大户之家的子嗣,听说也是个腰缠万贯的主,自然财大气粗,为人也风流胆大,看遍了江南的风景,便将目光给放到了京城里面来,也想弄个京官当当,认为没有用钱摆不定的事情。

    好歹也是从小习武,一身武功倒是不弱,但是若说能够拿得下武科的状元,那还是差远了的。

    “是,属下一定将这个意思跟他讲明的。”

    “那就好,下去吧,无事不要来打扰本王。”

    宫玄离鬼魅无声的到了皇宫的时候,皇宫里面已经吵翻了天,虽然现在是大晚上的还飘着雨,但是依旧不会影响流言的传播,他朝着那灯火最亮的养心殿去了,躲在屋顶上面偷听了好一会儿。

    大殿之内,皇后安慰的声音柔柔弱弱的传来:“好孩子,虽然那六皇子荒唐了些,但是终究你们两个人也是有圣旨在身的,也算是名正言顺......”

    “什么名正言顺,当初下圣旨的时候,皇上可说的是六皇子人品贵重,但是现在我看那人就是一个浪荡子,还强迫别人做这样的事情。而且我也打听过那将军府的那个嫡小姐,也是被六皇子弄大了肚子,就算你们皇上给个侧妃,她也只能打落牙齿将委屈往肚子里面咽,我看那个嫡小姐当初肯定也是不愿意的,只是那.....”

    小环见自家的公主越说越不靠边,那厢的皇上已经快要来了,可不能任由着自家的公主再这么说下去,这可是要遭殃的啊、

    所以她连忙就用力的揪了公主一下,这小公主吃痛,一把甩开她的手,接着同皇后说道:“这样的人跟你们当初给的圣旨上面说的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啊,我看那个人长得人模狗样的,却会逼小姑娘做这等龌龊无耻的事情....”

    她的声音沙哑的很,但是因为气愤却洪亮的很,皇后看了看四周,幸好之前让这养心殿伺候的人退下去了,但是她的眼角眉梢瞥见皇上进来了,连忙接过了话茬道:“好了,皇上说了会替你做主的,公主你就不要再哭了。”

    “朕自然会替你做主,在嫁妆上面,朕会再着人同你父王商量,直到你们燕北满意了为止。”

    皇上一进来不是没听到那燕姒菀说那六皇子宫玄离的坏话,但是目前这情况,只能是出钱出资出城池土地去摆平,总不能本来是联姻的事情,闹到最后两国兵戎相见就不好了。

    皇上的语气冷冷的,自带一股威严,燕姒菀有些害怕的缩了缩脖子,气势不似方才那么足,却依旧说道:“皇上,这不是嫁妆的事情啊,我是燕北清清白白的公主,来了你们大舜国,在你们国寺住了几天就被人毁了清白,您不能这么轻飘飘的几句话就揭过去了吧。”

    “你这孩子,这怎么能叫做毁了清白,公主你与那六皇子本就有婚约在身,过两个月就是那宫玄离明媒正娶的王妃,那孩子虽然心急了些,但是那也是爱慕公主您的美貌,这才着急了些。俗话说金无足赤人无完人的,你这做妻子的就多担待些。”

    这话是皇后说的,皇后向来对于这种劝人的话都是信手拈来,她在宫里见过多少人的悲欢离合,痛苦吵闹,时间是抚平一切伤口的良药,她现在不逼着自己儿子追求皇位之后啊,心里啊,宽敞多了,亮堂多了。

    “做妻子?我不要嫁给这样一个轻浮的男人、”

    “住口,你这话可说不得、”皇后连忙捂住了她的嘴,而后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皇上,皇上的脸色从一个时辰之前那燕姒菀闯入延禧宫的时候,就一直黑如锅底。

    听到这话更是不怒自威的看向了燕姒菀,板上钉钉的说道:“这婚事你和你们燕北都没有反悔的余地,而且你与离儿已经有了肌肤之亲,朕更不可能任由你在这儿耍小性子说不嫁。”

    说完这话之后,不顾那燕姒菀苍白的脸色,冷哼道:“来人,扶公主回去休息。”

    燕姒菀站在窗楠门口,看着这守在自己房门之外的一大队御林军,就知道这皇上是有心要囚禁自己,直到四月初八那天嫁人了。

    宫玄离还在楼顶偷听,似乎没有理解皇上的那句话,什么叫做那公主与自己有了肌肤之亲,他怎么不记得这档子事情?

    但是他看着那燕北小公主被人带走时歇斯底里反抗的模样,根本不像是装的,肯定是有人冒充了自己的身份,他就知道,从发现玉佩弄丢的那一刻起,心里那股不好的预感终究是被人证实了。

    直到这宫里万籁静寂了,他才闪身从养心殿下来了,摸索着进了奎大监的房间,奎大监一向休息的比皇上都晚,此刻前脚才进了自己的房间,后脚宫玄离便溜了进来、

    他放下手中的烛台,正预备铺床睡觉的时候,看见六皇子一身有黑的站在桌前,吓了他一大跳,他根本没有听到任何的脚步声啊,这人怎么就进来了。

    “参见六皇子。”

    宫玄离冷着一张能够冻死人的脸色,缓慢的坐下,淡淡的审视着那跪在一旁的大监,冷声的问道:“今日宫里是出了何事?”

    大监听到这话傻眼了,能出啥事,这现在宫里传的不都是你轻薄了那小公主的事情吗?

    “今日晚间时候.....”

    大监说的详细,宫玄离更是听的认真,等到那大监说完了,宫玄离也没有开腔说话,房内一片静谧,只有那窗外淅淅沥沥细小的雨声,还有那汇聚在屋檐之下的水滴之声,他一下一下规律的扣着桌面,脑子里面慢慢回顾着这大监刚才说的事情,冷声问道:“是谁告诉那小公主,皇上在延禧宫的。”

    “是我那徒儿,小李子。”

    “那我父皇是怎么个意思?”

    “皇上圣意,老奴可不敢瞎说啊六皇子、”

    宫玄离冷笑,这奎大监知道这人是皇上嘱意要交付皇位的人选,所以也不敢得罪的狠了,在他冷冷的审视之下颤颤巍巍的交代道:“皇上说,四月初八,照样完婚,但是在这之前,聘礼礼单一事,需要再重新与燕北商榷。”

    宫玄离抿紧薄唇,这样一来,明日这小公主再回燕北的事情就不可能了,这小公主不走,宁紫陌肯定能够知道发生了意外的事情,而且现在这件事情已经在宫里面传透了,随意问了人便都能打听出来。

    一想到这儿他有些揪心了,这宫里的情况他大致了解了,预备要走的时候再一次问道:“我的那玉佩被那燕姒菀交给父皇了?”

    “是的,本来老奴瞧着那皇上也不是特别相信您会行这般的荒唐事,但是那确实是您的贴身玉佩,而且那小公主的身份又摆在那里,皇上又询问了一番今日下午护送那小公主的御林军,他们的证词也是跟那小公主的一般无二。所以,皇上现在正生着您的气呢。”

    宫玄离却没有心思再去想皇上生气或者不生气的事情,他可以肯定的事情就是就算他那时候被迷晕了,有三两个时辰的空白,但是却不至于会强行对那个公主做什么,而且上次与这个公主见面,还是好久之前的事情了。

    不过他的这话现在说出去可没有人去相信,特别是现在事情俨然已经闹大了,没有时间叫他去细细在追查是谁陷害的了,调查的事情只能在背地里面去进行。

    不过说到谁陷害他,宫玄离首先想到的就是那个藏在最深处的宫玄正,宫玄正的手上有那么多血腥和人命,犯了那么多的事,不仅没有叫人抓到一丝的蛛丝马迹,现在还颇得皇上的信任,宫玄离的眉头从头到尾都没有舒展过,此刻拧的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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