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罢了,你自有打算,我也不多说了。不过你真的要在十日后,迎娶那脾气火爆的白傲雪?”纳兰游鸿还是不甘心的问道。

    君夜魇听了纳兰游鸿的话,缓缓抬头看着他,黝黑深邃的双眸好似在说“这还要问,你是白痴吗?”

    “当然要娶,要不游戏怎么继续下去!”君夜魇闲逸的端起那精致的白玉杯子,微抿一口茶水道。

    纳兰游鸿听了君夜魇的话,微微叹口气道:“也罢,这也是你的选择,你自己看着办吧。”

    纳兰游鸿对于白傲雪的印象,其实并不坏,不过是因为,他觉得白傲雪与君夜魇好似一种人。

    那种天生喜欢掌控别人的气势,那种不屈不挠的倔强性格,完全就是一个模样,这样的两个人生活在一起,必然不是件好事。

    两个人都同样的强势,不会认输不会妥协,以后一起生活,或许会有很多矛盾,这并不是纳兰游鸿愿意看到的。

    他们纳兰一族跟着君夜魇,便是压上了整个家族,百年来的基业与一切,他们输不起。

    而君夜魇,同样也输不起。

    他承载着太多人的希冀与职责,他注定是王者。

    君夜魇何尝看不出,纳兰游鸿欲言欲止想说的话。不过他所选择的,所决定的,都是值得他去一搏的。

    “我知道你想什么,难道你不好奇,两个同样性格的人生活化在一起,到底会是谁先低头吗?”君夜魇懒懒的看了纳兰游鸿一眼道。

    纳兰游鸿听君夜魇一提,心中本就感兴趣,只是一直是理性占了上风,如今听了君夜魇的话,心中被理性压下的兴趣又冒了出来。

    “老实说,我对白傲雪这人挺感兴趣的,她可不像那些官家小姐那般蛮横娇纵,你和她以后的生活,我现在想想就觉得好笑啊!”纳兰游鸿一副猥琐样子的说道。

    君夜魇听了纳兰游鸿的话,慵懒起身道:“你认为你有看我笑话的可能?”

    听了君夜魇的话,纳兰游鸿眉头一皱刚,想说话,便被君夜魇打断。

    “去帮我准备聘礼吧,我要这天下无人能比拟的聘礼,我要把我的小王妃,风光迎娶进门!”

    君夜魇依旧口气淡然,但说出的话却让纳兰游鸿震惊。

    “魇...你,是认真的!?”纳兰游鸿满眼的不可思议。

    “我这样一个王爷,为博美人一笑,何事不能做?”君夜魇并没有正面回答纳兰游鸿,但这样一句话,也让纳兰游鸿彻底没有了言语。

    纳兰游鸿吃惊的看着君夜魇,他不是不了解君夜魇的性格,才一直盘问,他就是因为他太过于了解君夜魇了,才不敢相信面前之人,真的是君夜魇。

    君夜魇的冷情冷血他是见识过的,那年才十岁的他自万骨窟里手持沾血的长剑,笑意绵绵的走出来时,纳兰游鸿便知道,君夜魇无心无情,是个彻彻底底的恶魔。

    为了活下去,他对自己都能狠心,更何况对待别人。

    现在,他却如此对待白傲雪,这让纳兰游鸿深感怀疑,就算是因为有个草包无能的名头,换做以前,君夜魇绝对不会这样做吧。

    如今为了白傲雪这样做,纳兰游鸿不知道这是好是坏。

    纳兰游鸿刚想说话,却见竹林里忽然现身的黑衣男子。

    君夜魇看着面前单膝跪于地面的男子道:“何事?”音色淡漠,与纳兰游鸿开玩笑时的判若两人。

    “白小姐刚才出门,遇到行刺。”黑衣男子依然跪下地上说道。

    君夜魇一听白傲雪遇刺,第一个反应便是担心,强稳住心神,君夜魇淡漠问道:“情况如何。”

    “白小姐无事,行刺之人是江湖上,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组织,一共来了三人,但都被白小姐一招毙命,买凶者是白小姐的妹妹。”黑衣男子认真的汇报着。

    君夜魇听到白傲雪无事,心中的担心也慢慢平复,但随即一想到白素雪买凶,君夜魇眼中利芒一闪。

    “以后继续跟着她,不要让她受伤,如果她受伤了,你便不用回来见我。”君夜魇看着地上的男子道

    男子听了君夜魇的话,微微诧异,但却不敢多问。

    “遵命!”男子恭敬的答道。

    “我不想再听到那三流组织的存在,我只给你们一个时辰。”君夜魇淡淡说道。

    好似说的是一见很平常的事情,其实却要了上百条人命。这便是君夜魇的冷血,谈笑间可取上百条人命。

    “属下遵命!白小姐离开后,南月太子祁连歌出现了,并且一直在暗中观察着白小姐。”黑衣男子忐忑的说道。

    其实一开始他便有意忽略这事,但也不敢隐瞒,只得最后再说。

    君夜魇一听自己手下的话,颇为意外,没想到祁连歌竟然看到了白傲雪,但心中更多的却是不爽。

    好似自己珍贵的物品被人窥觑了一般,这让君夜魇的好心情,也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恩?你是说祁连歌看着了白傲雪杀人?”君夜魇声音一如既往的淡然,但纳兰游鸿与黑衣男子都听出了不同。

    纳兰游鸿稍微往后退了几步,黑衣男子认命的低下头道:“属下办事不力,还请尊上惩罚!”

    君夜魇看着眼前的黑衣男子道:“严封,你跟了我多少年了?”

    名叫严封的男子抬头看着君夜魇道:“回尊上,严封跟着尊上已经七年有余。”

    从当初,年幼的君夜魇给予他的一饭之恩后,他便发誓,往后誓死追随于他,而今,他的誓言也跟着他,一起度过了七个春夏秋冬。

    跟着君夜魇他从不后悔,君夜魇是他们这些亡命之徒的信仰。

    君夜魇听了严封的话,淡笑道:“严封,你认为我是那种会因为一点小事,就这样对待自己兄弟的人吗?我说过,祁连歌我从不放在心上,你们又何须顾虑。”

    “世人皆道祁连歌才智过人,那便让他们如此认为又何妨,我君夜魇是需要用世俗眼光,去衡量之人吗?”君夜魇顿了顿,霸气的说道。

    严封与纳兰游鸿听了君夜魇的话,自心底深深信服。

    “好了,去办事吧,那些人一个不留,剁了手脚全部扔进白素雪的房间,算是惩罚,以后不管是谁在场,只要她受到威胁,你便现身吧。”君夜魇看着呆愣的严封说道。

    严封听了君夜魇的话,也知道君夜魇说一不二,行礼之后便快速离去。

    而这边的纳兰游鸿,更多的,却是震惊于白傲雪的深藏不露。

    一个弱女子对付三个杀手,竟然一招毙命,这可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君夜魇看着纳兰游鸿那难以置信的模样,从袖里抽出一张叠好的纸张道:“记得帮我准备好,我明日便会登门拜访丞相府。我只给你今晚的时间。”

    说完不管纳兰游鸿作何反应,君夜魇将纸张塞进纳兰游鸿手中,转身离去。

    而纳兰游鸿看着君夜魇离去后,才慢慢回神。

    打开手中的纸张一看,纳兰游鸿险些昏倒。

    双手一用劲,原本整洁的纸张,被纳兰游鸿揉成一团糟,纳兰游鸿看看四周,哪里还有君夜魇的身影。

    “君夜魇,你想逼死我吧!这么多东西让我一个晚上准备好,讨债的也不像你这样的!!”纳兰游鸿看着君夜魇离开的方向,声嘶力竭的吼道。

    如果细听,便能听出那声音中的怒火与绝望。

    只可惜,君夜魇早已离开。

    *

    而这边的丞相府,白傲雪原本在静心看书,红袖与木棉候在一旁。

    原本安静祥和的环境,被一声震彻云霄的尖叫声打破。

    “啊啊啊啊!!!”

    白傲雪微微皱了皱眉头,听这声音,她便知道是谁了。

    “白素雪怎么回事?”白傲雪淡淡问道。

    木棉与红袖面面相窥,其实她们也很好奇。

    “走吧,我们去看看。”白傲雪放心手中的书籍,优雅起身道。

    而木棉与红袖等的就是白傲雪的这句话,激动的跟在白傲雪身后,向着白素雪的小院而去。

    白傲雪看着一个个面色惨白的仆从,心中越发疑惑。

    不由得,白傲雪加快脚步。

    才走进小院,白傲雪便听到此起彼伏的呕吐声,白傲雪厌恶的皱皱眉头。

    “里面发生什么了?”木棉看到一个脸色惨白的丫鬟,自白素雪的院子里面跑出来,急忙问道。

    那丫鬟本就被吓到,看到白傲雪仿佛看到救兵一般,冲到白傲雪身边道:“大小姐!里面有好多人的手脚啊!全部是手脚,都堆在二小姐的房间里,像山一样,好多的血啊!”

    白傲雪听了意外挑眉,看着被吓坏的丫鬟道:“白素雪呢?”

    “她在里面,我们听到二小姐的叫声,立马冲进去一看,便看到很多很多的手脚,全部是刚砍下的,鲜血淋漓。”丫鬟似回忆一般,双目失焦的说道。

    白傲雪看着丫鬟,知道她没见到过这样的场景,被吓得不轻。

    “下去休息吧。”白傲雪淡淡吩咐道,说完脚步不停的走进白素雪的院子。

    入院,白傲雪便看到众多侍从到处搜查,还有一个个被吓坏的仆从。

    见了白傲雪都恭敬的行礼。

    白傲雪目不斜视的走进白素雪的屋子,只见屋子里的血水,犹如蜿蜒的小溪一般汇集,铁锈般的味道刺激着众人的嗅觉。

    “木棉你留在外面,我和红袖进去便可。”白傲雪看着见血脸色惨白的木棉道。

    木棉也知道,这不是自己能逞强的时候,点点头快速走出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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