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共 作者:薛直

    分卷阅读7

    且共 作者:薛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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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样了。是真名士自风流,这话虽然不错,可他要是敢用这理由解释自己为什么这么松松垮垮不成体统,恐怕就见不到明日的太阳了。

    傅希如做长兄很有一套,不打不骂,也不疾言厉色,他只会嘲讽,把傅希行说到只觉体无完肤,天昏地暗,羞愤欲死,又或者更直白的让他抄书。

    礼记,战国策,本朝律例,差不多都抄过,手都快断了。

    要换一般家里,这么罚孩子肯定会招来长辈回护,被罚的也多半不能心服口服,可傅希行不一样的是,他知道自己只有兄长,兄长也只有自己可以相依为命了。

    “不管怎么样,总是为了十二郎好的。”家中总有人这么对他说。

    傅希行在家里从兄弟之中排行十二。

    所以抄也抄了,教训也记住了,从来没什么异议,更不会闹脾气,觉得傅希如是不疼他。他知道自己没了母亲,又没了父亲,对傅希如不仅仅是对唯一家人的信赖依从,更多的是寄托着对亡故父母的孺慕之情。况且傅希如也完全值得人仰望,时间长了,一想到傅希如不同意,傅希如不赞许,自己就先心虚了。

    尤其仪容仪态这种事,傅希行不记得自己见过他衣衫不整,仓皇失态,这曾经也是他对人卖弄的一件事,他的哥哥是世上最好的哥哥,举世闻名的风流人物。

    是很能满足虚荣。

    傅希如对他的失望,哪怕只是叹一口气,摇一摇头,傅希行都觉得自己受不了:从来不动声色的人,要是对他说我对你太失望了,或者让他动了怒容,那还了得?

    谢翊之倒是隔岸观火,不亦乐乎,安抚他没事的,你哥不会吃人,傅希行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那你敢吗?”

    果然,谢翊之表情一僵。

    他也不敢。

    傅希行整了整衣摆,抚平坐了一天压出来的衣褶,又正一正发冠,身板笔直坐到家门口,迫不及待的下了马车,问过宴席备好了,又知道谢翊之也来了,就往傅希如那里走。

    其实傅希如不在的时候,他也没什么时候是一个人待着的,所谓凄冷寥落,多半是自己感受到的。本家叔伯和堂兄弟们都有时常来看他,更想过把他接过去一起住着,就是谢翊之和同窗,其实也没少关照他,可家里有没有人到底不一样,傅希行不想离开郡公府,更不想傅希如有朝一日回来,家里真的井台生野葵,硬是坚持住着。

    现在终于能团圆,当然急迫。

    可他一看到傅希如,就红了眼圈,整个人都呆住了,欢悦之色不剩分毫,一声大兄尾音也迅速散开,倒好像被人欺负了似的。

    傅希如真的不在乎颜面破损,可这一个个都好似是天大的事一样看待,难免反复解释:“只是挨了一刀,并不要紧,一点也不疼,怎么你倒像是要哭了?”

    他说不疼,傅希行肯定不能信,能砍到脸上来,那该是何等凶险的场面,傅希如能留一条命,四肢健全的回来,按理说都该谢天谢地,可叫他不替大兄难过一会,却很难。

    他自己不疼,只好别人替他疼了。

    傅希行也知道自己泫然欲泣是有些丢人,傅希如一说,他更不好意思真的掉眼泪,只好费劲的忍住,然而还是情绪低落,坐在傅希如身边,紧紧挨着他:“真的不疼?身上还有别的伤没有?”

    谢翊之看着他们兄友弟恭,高深莫测的微笑着,一句话也不插口。

    傅希如想说没有,但傅希行自然是不会信的,于是话要出口的时候转了个弯儿:“有一点儿,都不要紧,脸上这样已经是最凶险的了。你不必担忧。”

    说是这么说,要真的不担忧那是不能的,傅希行不好多说,可惜的看着他的脸:“这还能祛疤不能啊?”

    傅希如遇到这回事比他早,也接受的快,现在甚至都能调侃起来了:“我变丑了?”

    他当然知道没有这回事,如果真是这样,兴许事情反倒容易一点。傅希行也是猛摇头:“大兄要变丑太难了,只是看着……美玉裂成两半似的,叫人心惊。”

    或许寻找名医,也能淡去呢?

    傅希如是不用考虑选官的那些条款,因为他入仕的时候脸可是好好的,那时候他容貌岂止是端正,这也算是功勋一件,记在他身上的,为此不会有什么影响,也因此修补面容的动机就少了许多。

    他知道这样子令人忌惮,可除此之外,就没有什么不好了,于是随口搪塞:“军医说难了,且若只是颜色淡了,疤痕还在,倒不如就是现在这个颜色为好。”

    这倒是,傅希行见过烫伤,也见过几个有刀伤的武将,肉粉色一条毛虫一样的伤疤,确实叫人看着更难受,他不能想象傅希如要是脸上也这么一条的观感,于是只好接受这个缺憾,不提这件事了。

    主人们都回家了,客人也到了,这场接风洗尘的小宴,也就可以开始。

    冬日没什么节令蔬菜,除非是家里有火房,才能用炭热烘出一些作物佐餐。这种东西稀少,彼此来往也会送来送去,所以傅家也照样吃得到。

    何况等待傅希行回来的时候,宫里已经送过了一趟赏赐。昔日门庭冷落的傅家,也随着傅希如的回转,无论如何,露出了将要重新辉煌起来的端倪。

    卫燎是什么打算,傅希如还不清楚,他是什么打算,卫燎想必也不得而知,两人都深深明白日后有的是机遇互相较量,于是在大幕拉开的时候,不约而同做出了暂时休战的姿态,像是温情,又像是蓄力。

    席上没有歌舞,也无乐曲,是有些冷清的,可是比这冷清的都熬过来了,还怕什么孤独?

    傅希如撕下一片橘皮,随手扔进了几案边上的香炉里。高高昂起的鹤嘴里冒出一缕柑橘清香。

    他将到黄金围绕的刑台上去,或许能全身而退,或许将与之共同被焚烧,但总之,这纠缠与羁绊,是斩不断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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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

    唐代应该还没有青楼,一般都是类似于平康,章台这种地方,是私养的家庭模式的经营方式,比如李娃,或者是权贵家里豢养姬妾,也做这种陪酒歌舞陪睡的工作。我记得我小时候(小学吧)看过一个关于娼妓(不知道会不会被屏蔽),反正就是那俩字儿的研究,好像是一本书,有提到这种。

    顺便,国子监其实是个很庞大的国家机关,里面也不光是学校,也有分类的专科学校,比如法学,经济学,等等的学校,傅希行上的应该是开给贵族子弟的那个太学,主要靠家世,我总觉得是进去镀金的,顺带是个跳板,不阔能真的从这里学到啥东西,感觉像是现在总裁们mba,人脉和工作准备的意义更重。

    第六章 旧情

    关于自己回京之后,这座长安城是如何震动的,傅希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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