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共 作者:薛直

    分卷阅读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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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已经是命令,是圣旨,是既成的事实。

    傅希如果然恼怒起来,卫燎见他生气,居然更加欢悦,紧紧钳住他的手腕,把他禁锢在自己的榻上,垂眼去看一番磨蹭拉扯之后不得不露出来的结实胸膛,又往上看回傅希如脸上:“你恨我,我也觉得高兴。”

    这也是一句实话,卫燎倒是不怕被人痛恨,只怕留不下更深的痕迹好证明这都是真的。

    傅希如原本已经躺在他身下,不准备多做无益的挣扎,闻言却豁然而起,挣脱了卫燎半心半意的束缚。

    他们居然在床帐中打起架来了。

    第二十三章 雷雨

    其实卫燎不擅长动手。这倒是一眼可以望见的,和他的优渥无关,他不喜欢亲自动手。但一个男人一生之中终有一天是要用武力来得到自己的情人的,无论是通过争斗,还是通过抢夺。

    他真的用暴力挽留,反倒叫傅希如失了神,一时之间只觉得荒唐而可笑。要掀翻卫燎实在不必费什么功夫,他也算是打过仗的人了,即使右手无法做精细的活,但要制住没有什么实战经验的卫燎还是很轻易的。

    这时候倒没有人计较什么君臣之分,什么仪态和面子,傅希如只想断绝卫燎纠缠不休的念头,尽快从这如同海底一般又深又静的地方离开,而卫燎却不知从何起了无论如何也不能叫他就这样状如抛弃的离开他的念头。

    他们纠缠了一会,卫燎力气太大,傅希如又不能伤了他,用了一番力气才挣脱他的钳制,几乎是立刻就感觉到场面的不堪和幼稚,其中的混乱感情,甚至都被抛到了一边。

    傅希如也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控制,其实如果能,他倒是真想狠揍卫燎一顿,曾经他就有这种想法,卫燎人生之中如果非要说缺了什么,那应该就是严厉的苛求和责打。

    但他不该是那个苛求卫燎做到某种规范的人,他既无这种资格,又不该把手伸得这么远,比当初两情缱绻,最好的时候卫燎允许他的最远的地方还要远。

    他没能,卫燎也不敢。

    现在就更不可能,他一根一根掰开卫燎近乎无赖的缠在自己腰上的手指,把他按到床榻上去,回头看了他最后一眼。

    卫燎说不出那是什么样的眼神,又深,又沉,是翻卷乌云的天穹,和暴烈长风之下的海面,他未曾见过海,但却很清楚阴沉欲雨的天,不由得想起曾经一场暴雨,他坐在廊下观看,想到人一生之中不知道要遇到多少个雨天,能和别人一起看的,也寥寥无几。

    后来紫琼惊声呼唤,他才发现自己已经走下去,站在宫苑之中举目四望,只看见茫茫的雨幕铁一样沉重,眼睛几乎都睁不开,其实什么都没有看见,只有无穷无尽,渗透到骨子里的寒气。

    他因此而认识傅希如的这种眼神。可这与冰冷的雨水不同,炽热到令人不自觉的蜷曲,又好似里面蕴含着许多痛苦,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是傅希如对他的感情。

    这一眼惊心动魄,简直让卫燎体会到一种从头顶到脚尖都被焚烧殆尽,轻飘飘的什么也不留的感觉,又让他觉得这其实是被充满,像被雨水唤起的根茎,在地底无声无息的延伸。

    那一瞬间的饱涨让卫燎什么也无法思考,绷紧的手腕和手臂卸了力,察觉他的松懈,傅希如也不想知道是不是他已经屈服,松开手准备走了。

    挟制自己的力道一离开,卫燎就冷静如常,在傅希如背后扫视了一圈附近的陈设,干脆的跪起来探身出了床沿,一把抓住他的领口,又把他扯了回来。

    这样的不依不饶实在耗费人的耐心,傅希如几乎已经是暴怒了,他不爱发脾气,是因为世间许多事不用他发脾气就可以解决,怒火反倒碍手碍脚,但卫燎如此任性,一而再再而三不顾他的坚决而要让他顺应心意,不能不让他放任阴冷的恼怒反复烧灼自己。

    卫燎这一把猝不及防,但他的心里却一片澄明,干脆骑跨在傅希如腰上,用自身的重量压住他,试图去俯视他的眼睛,再看一遍他方才的眼神。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稀罕什么,但那样的心情却和第一眼看到傅希如脸上的伤疤差不多,惊讶又有意外的狂喜,让他无法收束心神,简直意荡而神驰。

    傅希如也不闪不避,正迎上他的探究,只是眼里已经什么也没有了,只有厌烦与冷漠。

    他大概是倦怠了。

    其实卫燎到现在还没能从方才傅希如那一番质问之中醒过神来,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如此执着,是因为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呢,还是因为一时之间不想放发了一通脾气的傅希如离开。

    连他都搞不清楚自己在想什么,傅希如自然更不清楚,稀里糊涂的争执与对抗是最没用必要的,但比这更没有必要的,是卫燎把琉璃一样明澈的夜晚摔碎的举动。

    他真不知道居然会到这一步。

    他想过傅希如兴许会愿意吐露对他的恨意,那比沉默好得多,但是他没想过会是这样的,会这么多,会如此碎,会看起来无可挽回,只剩下彼此之间再也无法重现的回忆,和无边无际的空茫,连视线都不知道落到哪里去。

    他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无法还击。

    卫燎愣怔着,傅希如就伸手掐着他的腰,要他从自己身上起来。他半抬起身子,这姿势就变了味道,卫燎几乎是马上就盘住了他的腰,搂紧了他的后背:“琴荪……”

    他的声音软绵绵的,又低又软,带着无意识的讨好,似乎是要缠着他带他出去,或者给他带进来什么东西,而不是消弭多年的怨憎会。傅希如麻木的推他,但卫燎的衣衫已经滑到腰际了,他又光滑,又湿润,一层细汗均匀的涂抹在精瘦的细腰上,随着他用力的轨迹而蔓延开的,是一股在口中突然出现的咸味。

    瞬息之间,傅希如就听到卫燎的呼吸变了,他的力道越发像一个缠绵的拥抱,而非是没有余地的钳制,卫燎挺起身子,紧贴着他的腹部,硬邦邦的东西直戳在他的肚子上,滚烫又不安分。

    卫燎的心意变了,他抓住了傅希如的衣襟,用力揉搓着,把这块布料从他身上扒下来。

    傅希如尚未妥协,正试图抓住他的膝盖,分开他绞紧了不肯放松的腿。

    卫燎一口咬住他胸口的皮肉,用力的啃噬起来。

    痛觉和火焰一起升起。

    傅希如的胸膛急速的起伏了一下,卫燎几乎就是得到了明示,他抓紧时间用力撕开傅希如身上剩下的布料,一时间放松了腿上的力道,马上又被仰面推倒在床上。还来不及再缠住傅希如,就被推着转了个身,趴在凌乱的床榻上了。

    傅希如俯下身来,气息炽热,用力在他后颈上咬了一口,一个认定见了血,一个确实尝到了味道。卫燎咬住一段锦缎,忍住了痛呼,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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