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在兴庆府混熟了,自然也会觉得,在这个各个民族更加多元化的都城生活,其实也是有着一种独特的乐趣。

    不论是茶肆还是酒馆,还是客栈等等,特别是酒馆里头,常常能够看到穿着豪放、妩媚风情的女子,用她们那神秘的眼睛,带着一丝丝的勾魂摄魄向你投递过来。

    大多数常见的则是两个舞妓一起为人们翩翩起舞,裸身赤足、执巾佩璎,而后在节奏明快的乐曲中,妖娆着丰满的身段,使得在场的看官一个个目不眨眼的盯着妩媚风情的女子不放,恨不得能够把那妖媚的舞妓吞入眼里抱走。

    所以进入酒馆的叶青跟武判,尤其是叶青,这近一年多来,就基本上没有见过什么正常的女子,在克烈部被桑昆塞了两个草原女子在被窝里头,叶青则是一点儿冲动都没有。

    毕竟,那一个女子的身材,都足以顶上白大美人一个半的宽度了,膀大腰圆的,甚至是比起南宋一些男子还要显得魁梧不少,这让叶青无论如何也产生不了浓浓的兴致。

    而在进入西夏之后则就是不一样了,西夏的多元化以及各个民族你来我往的沟通交流,使得这个占据着河西走廊这一条通道的西夏国,即便是在后世,西夏的文化在此也是有着它一定的魅力跟神秘感的。

    随着更多的接受着来自西方文化的冲击,使得西夏在自皇帝到百姓学习、效仿汉化的过程中,又开辟了他们的文字,以及独有的文化。

    隋唐以来,这一片土地便盛行收继婚制,允许娶庶母、伯叔母、兄嫂、子弟妇,只是不娶同姓。富有家庭的男主人自然是可以收养众多的妇女,实行多妻制,这一点儿上与宋既有相似但又有不相似之处。

    而党项人旧俗,死则焚尸,名为火葬。西夏建国以后,皇室、贵族多改行土葬,并仿汉人制度修建豪侈的陵墓,这一点儿显然是继承的极为彻底。

    叶青与武判的脸上俱是写满了心满意足,一个是真的心满意足,一个却是假装着心满意足。

    酒馆里头的这一下午,对他们来说简直是不虚此行,特别是叶青那一头的脏辫,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让那舞妓感到新鲜与好奇,但最起码舞妓可是好几次,在武判羡慕的要死的目光下,大方的把娇躯扔进了叶青的怀里,只为了抚摸叶青那独特的发饰。

    这让走出酒馆的武判,心里很不服气,因为那舞妓在探究叶青的脏辫时,叶青的手同样没有闲着去研究人家的身体,那柔软细腻的腰肢,还有那让人血脉喷张的胸口,都被叶青极为不客气的研究了半天。

    “早知道我也让老刘头帮我梳着这样的辫子了,吃亏吃大了!”微醉的武判一脸的遗憾跟落寞,羡慕嫉妒恨的看着嘴里哼着独自去偷欢我寂寞找个伴的叶青说道。

    “不不不,你可不能像我这样,毕竟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损毁不得损毁不得,你一定要切记才行。”同样是有些微醉的叶青,依然沉浸在刚才那“掌握不住”的香艳画面中说道。

    “那你为什么就可以?难不成我们自小受的学问不一样?”武判极为不满,特别是少卿把那只手伸在自己的面前的时候,武判脑海里就再次浮现了叶青的手掌在抚上那舞妓的胸口时,舞妓竟然还迎合着叶青的手掌,使得那饱满的胸脯在叶青的掌心里肆意的变幻着形状,那场景简直是把他跟周围其他的看客,嫉妒的想死的心都有了。

    “你还别说,咱们受的学问还……。”话还未说完,叶青与武判几乎是同时停下了脚步,微醉的酒意瞬间也消散不见。

    “完了,被盯上了。大意了咱们。”武判望着前方乌黑的巷子,凝重的低声说道。

    这是他们回中卫茶铺最近的一条巷子,由于已经对兴庆府的大街小巷了解的烂熟于胸,所以二人压根儿就没有多想,趁着夜色便一头扎进了,这回茶铺最近的这一条巷子里头。

    “就是不知道会是什么人,翰道冲那老匹夫觉得今日吃亏了不成,想要揍咱们一顿出气?”叶青一边低声跟旁边的武判说道,一边继续谨慎的往前走。

    这个时候他们想要后退已经是不可能了,因为那嘈杂急促毫不掩饰的脚步声,已经证明了他们就是来堵住后路,谨防他们扭头往回跑的。

    “得,后路也被堵死了,对不住少卿,今日是我末将意了。”一下子清醒的不能再清醒的武判,语气之中带着浓浓的自责跟懊恼说道。

    按理说,身为皇城司在外的正将,不论是任何时候、任何地点都应该保持足够的警惕才对,但今日……自己这个正将却是失职了,而且还连累了自己的顶头上司统领大人。

    “道个屁歉你,这怎么能怪你。要是怪也该怪我自己才对,在兴庆府一连晃荡了好几天,早该想到了。”叶青微微抬起腿,绑在小腿上的野战刀瞬间被他握在了手里,心里头也在握住刀柄的那一刻,一下子觉得踏实了不少。

    而旁边的武判看着叶青的举动,也是缓缓的把手伸进怀里,同样是一把匕首被他握在了手里。

    “一会儿末将撑着,少卿您找机会先走,去找老刘头救下官吧。”夜色下,武判的脸上写满了坚定跟狠劲道。

    “放屁,扔下你算是怎么回事儿。”叶青的脚步缓缓继续向前,就在他们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时,武判瞬间一个错步,而后与叶青背靠着背,手拿匕首看着眼前涌出来的十几条模糊人影。

    “估计得十七八个人,巷子又窄,很难突围。”武判快速的扫了一眼眼前的十几人说道。

    “好吧,前方也差不多,不过比你面对的还要多一些。”叶青微微扭头向背靠着他的武判说道。

    而就在两人嘀咕的时候,夜色之下堵截在他们二人前后的人影,在距离他们二十来步的时候,则是无声的停下了脚步。

    于是如此一来,叶青跟背靠着背的武判,也不得不停下脚步,腹背受敌之下,叶青跟武判的视线,则是不由的望向了两侧低矮的土墙。

    “少卿,您说咱们要是翻墙而跑的话,墙的那边会不会有埋伏呢?”停下脚步,开始与身前身后无声的人影对峙的武判,看了看能够一个箭步便翻阅的土墙说道。

    而叶青正待说话时,只见在他的对面突然传来了一阵极为嚣张的狂笑声:“哈哈……叶统领别来无恙啊,原本任某以为这辈子恐怕都没有机会报仇了,没想到老天爷真是开眼啊,竟然让任某在我大夏国的都城兴庆府遇到了叶统领!哈哈哈……叶统领,即然你我如此有缘,加上叶统领在临安对任某的热情招待,这一次任某说什么也不能慢怠了叶统领不是?哈哈……。”

    随着一阵极为嚣张跟兴奋的笑声传过来,任雷在一群人手持火把的簇拥下,缓缓从巷子的尽头走了过来。

    原本漆黑的巷子一下子变得灯火明亮,任雷一袭白色儒生长跑,手里头还拿着一把折扇,也不知道这个还较为寒冷的季节,他是打算扇热还是扇凉。

    “我道是哪位呢,原来是任公子,一年未见,任公子别来无恙啊。”叶青不动声色的看着在人群分开后,缓缓走到人群最前端,脸上带着阴沉冷笑的任雷,不动声色的说道。

    而身后的武判,在听到任雷自报家门后,又在心里头长长的叹一口气,任雷跟叶青的事情他自然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人家任雷出使大宋,从元日第一天开始就被少卿关进了皇城司的大牢内,而等被放出来后,基本上是在临安都没有停留一天,就被叶青揍了一顿后,灰溜溜的回夏国了。

    如今在人家的地盘,被人家前后堵在巷子里,武判心里头瞬间在自责的同时,又有一股在劫难逃的感觉升起。

    而更令他郁闷的是,当武判在说完后,叶统领竟然还不知死活的往任雷的伤口上撒盐,当着人家手下的面,竟然还毫不留情的羞辱着任雷。

    “当初临安城一别,不知道任公子可想念皇城司的大牢?这还真是叶某人的不是,值此我大宋元日佳节,乃是我大宋临安城最为热闹的时候,可惜了,叶某竟然让任公子孤苦一人在大牢里度过了大半个月,正好错过了我临安城的热闹佳节气氛,你说气人不气人?也不知道任公子跟友人说起去年出使临安的时候,是怎么说的,是不是跟我说的一样,还是说……我大宋朝廷把任公子当成了高高在上的贵宾呢?”叶青嘿嘿的看着脸色越来越阴沉,目光越来越愤怒的任雷,毫不客气的羞辱道。

    “叶青,我……我……今日就算是杀不了你,但我也要让你好看!别以为你来到我大夏后,因为你身份敏感,我就拿你没有办法!虽然杀不了你,但我揍你一顿还是没有问题的!来人啊!揍他”任雷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吃了眼前一而再再而三羞辱他的叶青。

    “就凭你们这几个人!”叶青一脸杀气,手里的野战刀瞬间握的更紧,语气冰冷的说道。

    武判听到叶青如此说话,瞬间也紧了紧手里的匕首,而后恶狠狠的望着眼前的十几人,脑海里瞬间只有一个念头,即便是死,也要让……。

    但就在他还没有在心里头决心完时,就听到叶青又快又急的突然对他说道:“好汉不吃眼前亏、强龙不压地头蛇,我左你右,翻墙跑。”

    “啊……?”武判一愣,刚啊了一声,就感觉后背一轻,少卿已经是晃身之间,一脚已经蹬向了左侧的土墙。

    于是武判也不多说话,扭腰垫步,在火把照耀下的任雷骂娘之前,刚才还极为硬气,要跟他们拼个你死我活的两个宋人,竟然翻身上墙头一溜烟儿跑了。

    “给我追!”任雷气急败坏的吼道,他实在是没有想到,这个东西竟然这么无耻,场面话说的又响又亮,逃跑起来也是那么的干脆利落、理直气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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