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阆心神大乱,没想到被人捉奸在床,气势上就已经输了。

    “兄台,误会,这是误会!”褚阆看方雪恨面红耳赤的样子,他赶紧翻身起来想要解释几句,但方雪恨哪里会给他开口的机会,冲过去抓住他的领口便用力往地上一砸,顿时把褚阆砸得头晕目眩。

    “畜生!被老子逮了正着你还敢狡辩!看我不打死你!”方雪恨猛拳出手,一顿狂呼,褚阆被打得生疼,火气也上来了,他就想着还手弄死这个莽夫。

    然而奇怪的是这个莽夫好像不简单,一拳接着一拳朝他的丹田招呼,他想动用元气却提不起一丝力气。

    “大哥,饶命啊大哥!”褚阆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非被打死不可,死就死吧关键是被人捉奸在床死了都没人好意思替他报仇。

    在方雪恨的示意下女子已经扭着腰肢离开,门外的严狗给了她一大笔钱财,让她笑容满面心满意足。

    方雪恨一把将褚阆提起来扔到椅子上,用脚踩在他的胸口,恶狠狠道:“你玩我婆娘,这笔账怎么算!”

    褚阆现在头昏脑涨全身酸痛,根本不敢和方雪恨讲道理,他聋拉着眼皮说:“大哥,是我不对,我赔钱!”

    “赔钱?你当我婆娘是什么人!”方雪恨又是一顿老拳,但他下手有分寸,没想过打死他。

    褚阆都快哭了:“大哥那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只要我褚阆能做得到的,绝不推辞!我以南离神宗弟子的身份发誓!”

    方雪恨冷笑一声:“还敢拿南离神宗的身份压我?行啊,那咱们就去南离神宗走一遭,让那些大人们评评理,看谁对谁错。”

    褚阆怕了,这要是真的闹到宗门去,他绝对只有死路一条,这种丑事南离神宗怎会替他背锅?恐怕第一时间就是把他废尽修为然后逐出师门。

    “大哥,你开个条件,我一定照办!”褚阆心里十分纳闷,自己堂堂化气境修士,竟然被一个莽夫揍得找不到北,简直匪夷所思。

    他悄悄运气调息,丹田一阵酸痛,让无法动用元气,不过他身上还有一些宝贝,只要让他恢复一点力气就能杀死眼前这个莽夫。

    方雪恨才不管他心里的小九九,他眼珠转了转吼道:“那行,五百万两银子,你拿得出我就放你一马!”

    褚阆吓得抖了一下:“大哥,别开玩笑了,五十万两银子我还可以凑一凑,五百万两你还不如杀了我。”

    “放屁!”方雪恨怒目而对:“我婆娘就值五十万两吗?看你狗东西也没有诚意,老子自己搜!”

    说完他就把褚阆两手反绑起来,然后开始脱他的衣物,不一会儿就将他剥得干干净净。

    “咦,这是什么?这东西值钱不?”方雪恨从他身上抖出一大堆东西,东瞧瞧西瞧瞧,仿佛没见过世面的土鳖一样,连震元符也不要,当成垃圾丢得远远的。

    褚阆见他翻到一个小小的炉鼎,拿在手上把玩,他心里咯噔了一下,这个东西是严狗的父亲赠送给他的,材质极佳,是炼丹的好东西。

    “大哥,那东西就是一夜壶,根本不值钱,你要不拿走那些丹药,那些都是碧芽丹,每一颗都价值千两!”

    方雪恨若有所思,仿佛真的信了褚阆的话,他将那些碧芽丹一一收起来,大概也就百十来颗,心想这家伙也不见得富裕嘛。

    “夜壶?你他娘的随身揣个夜壶?骗三岁小孩儿呢?”方雪恨将信将疑的眼神十分到位:“这夜壶口子那么小,你能尿得进去?”说完方雪恨还故意看了一眼他的下面。

    褚阆一阵憋屈,他都不知道怎么解释。

    “能让你随身携带的东西,就算是夜壶也应该值点钱吧?”方雪恨用褚阆的衣服将炉鼎裹得厚厚地包起来,说:“这东西算二十两银子,你说的五十万两在哪里?”

    “大哥,你丢得那些符咒,怎么也值五十万两啊。”褚阆想让他把炉鼎留下,不过看到方雪恨凶恶的眼神又没说出口,心想等过了今天让你连本带利吐出来。

    方雪恨又是一副怀疑的表情,他觉得演戏好累,但不得不演下去:“你没骗我?”

    “大哥我怎么敢骗你啊!”褚阆想死的心都有了。

    “行,看你还算配合,老子今天就放你一马。”方雪恨将大把震元符收起来,便摔门而去,很快就消失在褚阆视线中。

    “大哥,你给松个绑先啊!”褚阆一声哀嚎。

    方雪恨没理他,知道这家伙很快就会恢复实力,那点绳索怎么可能绑住化气境修士,只是他把褚阆的衣服给带走了,这家伙免不了要凉飕飕一阵子。

    过了好一阵,褚阆终于恢复了元气,挣脱开来,他愤恨不已要找方雪恨报仇,走出屋子却哪里还有人影?

    “妈的,上当了!”褚阆终于反应了过来,那个女人不见了,方雪恨也不见了,空荡荡的院子根本没人住。

    “敢设计陷害我,找死!”褚阆想起给他介绍女子的熟人,便扭头去找他算账,结果他去了之后发现连那个熟人也人间蒸发,毛都没留下一根。

    褚阆狠狠一拳砸在墙上:“让我查出是谁做的,非灭他满门不可!”

    然而他的话方雪恨和严狗却听不到,他俩现在正美滋滋地回了赤崖洞,准备用鲜血解开封印。

    严狗现在对方雪恨佩服得很,别看他粗鲁地拉着褚阆一顿暴打,其实想要做到如此轻松随意收拾一个化气境修士怎会简单?

    严狗不知道方雪恨的境界几何,但在他心目中方雪恨简直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大人,您看!”严狗将手指割破,鲜血顺着炉鼎流下去,很快里面就泛起阵阵红芒。

    “你说的果然正确。”方雪恨现在彻底相信了严狗的话,炉鼎四周浮现出花纹一般的图案,密密麻麻地,颇有一股韵味。

    “这就是迷阵图!”严狗也是第一次见,他同样十分震惊,没想到祖传的炉鼎真有秘密。

    方雪恨看了他一眼:“你会不会后悔了啊?”

    严狗一个激灵,他斩钉截铁道:“没有,绝对没有!这是大人应得的!”

    “没有就好,”方雪恨也不在乎他有什么想法:“我交代你办的事情怎么样?有没有阳奉阴违?”

    “没有没有,我已经把钱财尽数退还,如今赤崖洞许多人都走了,剩下不到十个人,但都是真心想要修行的,没有心术不正之辈。”严狗觉得这样也不错,至少不用成天装高人,可以活得真实些。

    “那个老费走了吗?”方雪恨觉得那位费姓老者也是倒霉,遇到自己了。

    “他没走,他资质平庸实力低微,又一大把年纪了,出去反而危险,就索性留在山上,也好有个养老的地方。”严狗现在还是宗主,只是没有了往日威风,但他还有一些家底,能够撑得起赤崖洞。

    “赤崖洞终究是因为我才变得萧条的,不过你放心只要你们不乱搞一气我不会看着赤崖洞关门歇业,如果你真心要把赤崖洞做下去,我可以给你支持。”

    方雪恨不是心血来潮,他心里一直有一个梦想,只是这个梦想实现起来困难重重,他不曾说出口。

    他一直没有忘记来到南州的初衷,他要寻找宇文洛、卓青和江凝雪,还有,他想去皇城见一见母亲李昭临。

    只是这两件事都急不来,要看缘分,还要看时机。

    严狗知道方雪恨虽说支持赤崖洞但不会那么轻易,他必须要得到方雪恨的十分信任才行,所以他也不急,有些事情只有通过时间的沉淀才能让人相信。

    “这个我先带走了,这些碧芽丹和破元符就当是给你的回报,你可以用在赤崖洞的发展上面,只要你足够忠诚,我不会亏待你。”

    方雪恨一时半会儿也研究不透铜炉上的迷阵图,他只好先收起来慢慢琢磨。离开赤崖洞后他并没有回南州城,而是向西而行。

    他留在阴阳殿瘦高弟子身上的气息,就在西边。

    西边有大山横断,与杻阳山脉呈十字状接壤。

    山中有一峡谷名为落鸟涧,意思是连飞鸟都飞不过去只能坠落其中。

    落鸟涧的那头便是定云山,云在山顶常年凝聚,因此得名。

    定云山陡峭不已,有人形容它“崖成二鸟翼,峰作一芙莲”。

    方雪恨沿着气息追寻,终于在落鸟涧前方停了下来。

    “这鬼地方太偏僻了,正常人绝对不会住在这里。”方雪恨小心翼翼地拔草前行,还好那名阴阳殿弟子不在落鸟涧那边的定云山上,否则方雪恨还不知道自己怎么过去。

    临涧处有一栋阁楼,几乎是沿着周遭的参天大树而建,那道气息此时就在阁楼中。

    阁楼上有一块牌匾,上面写着“阴阳殿”三个大字。

    “这群人鬼鬼祟祟在此地建造一个阴阳殿,是想搞什么?若不是我留了一道气息在那人身上,恐怕怎么也想不到他们藏身此处。”方雪恨听到里面不止一人,他便藏身在外暗中观察。

    “嗯?有人来了!”方雪恨发现身后有落叶被踩得吱嘎响,他赶紧躲起来,随即看到一名神色慌张的男子向阁楼跑去。

    “孔三,你慌张什么?”阁楼中有人发问,很是不满。

    孔三喘着粗气说:“金师兄,南州城外,曹师兄被人杀了。”

    “什么?”金连平大惊:“那他身上的东西呢?”

    孔三急忙说:“不见了!我赶过去的时候他尸体都凉了,千尘沙早已被人拿走。”

    金连平脸色阴郁:“我们好不容易弄死庄不由夺得千尘沙,没想到却为他人做了嫁衣,没有千尘沙如何炼制长生令?去查,查出是谁在从中作梗!”

    孔三有些为难,毫无头绪上哪儿查?他低声道:“金师兄,此事要不要禀告宗主?”

    金连平摆了摆手:“宗主已经闭关养伤,司寇极对他造成的伤害太深现在还未痊愈,这事先不要告诉他,先派人去南州城查清楚再作打算。”

    “这样,钱至,你和孔三一起去南州城调查,我再想其他办法看能否寻到替代品。”金连平焦虑道:“那边催得紧,若是我们拿不出千尘沙,宗主怪罪起来你我就遭殃了。”

    两人点头应允,随后出了阁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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