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炎炎,一片魁梧的梧桐树下的羊肠小道上,飞快行驶了一辆马车。

    车中坐有一名容貌秀丽的少女,却柳眉微微蹙起,时不时撩开窗帘看向车后。

    “车夫,这里离沧州郡还有多少里路?”少女如黄莺般的声音响起道。

    车夫连道:“夫人,还有百余里的距离。”

    少女沉吟了片刻:“你这马车可再快一点?”

    车夫苦笑:“夫人,不能再快了!不过,我倒识得一条偏僻小径。”

    “这破马……”

    欲要发怒的少女,一听,面色一喜:“好,这事办好了,我许你三倍车钱。”

    马车拐角,转进了条陌生小道,往深山里奔去。

    还时不时撩起窗帘的少女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停下……快停下,这并不是往沧州郡的方向!”

    车夫闻言,还真停了下来。

    少女气愤的下了车厢,却见那比之高了一个头,皮肤黝黑的马夫正拿着长鞭,在面前似笑非笑的盯着她细细打量:“呸呸,真是个美人胚子。”

    少女闻言顿感恶心至极:“贱人,拿开你的狗眼。再打量,我让宁家的人挖了你的狗眼!”

    听闻宁家,车夫的手不动声色的抖了下,眼中却闪过一丝狠厉,笑道:“原来是宁家的小娘们,不过可惜,首先要被大爷我所享受了!”

    见车夫变得可怖的面孔,柳烟心中深起了丝惧意:“你……你不要过来!”

    “这可由不得你!老子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如此水灵的娘们呢。”车夫吞了口沫,连道。

    少女惊慌向外跑去!

    “着!”

    马夫却喝了声,长鞭一挥,一卷,下就勒住了少女的脖子。

    一拉,少女干咳了一声,俏脸涨红的踉跄着扑倒在地,被拖了过来。

    “嘿。”

    马夫笑了一声,一跃扑坐了上去,屁gu死死的压住了少女,一双手疯狂的撕扯着她xion口的衣物,很快所见那红彤彤的du兜。

    一股少女特有的芳香扑鼻而来,令他很是享受的神情深深吸了一口!

    “啪!”

    紧咬着牙关的少女趁马夫这一丝疏忽,拾起余角早已瞥到了那一块碎石,就是狠狠的一拍向了他的头!

    “嗷!”

    鲜血飞溅了几尺高,马夫惨叫一声捂着自己被打瞎了,血淋淋的一只眼睛,痛苦的在地上翻着滚。

    少女连从地上爬起,慌中扯开了勒住自己脖子的马鞭,朝大山深处跑去。

    “臭娘们,给老子站住!”

    后面传来了马夫怒火滔天的追喊声。

    爬上了一处陡坡,少女回头一下子见不到马夫的身影,她瞥见不远处的那茂盛无比的灌木丛一头扎了进去。

    如少女所料,相隔二十多米远的马夫,在她扎进灌木丛中隔了几息的时间就赶了过来。

    好在少女早早藏匿于了这灌木丛中。

    不知情的马夫远去,少女却不敢耽搁,一直往深处爬去。

    布满荆棘的灌木丛在她身上留下了道道细小的刮痕,少女忍痛爬了没多久,便见到前面宽敞的空地。

    她松了口气,伸手去触及那片空地,却发现彼此距离天埑,竟隔着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悬崖。

    “啊……”在这猝不及防下,少女尖叫一声,翻滚了下去。

    马夫始终不见少女的身影,这才明白上当了,欲要回头……

    “站住!”

    一阵阵急促的马蹄声赶了过来,抵住了他的路。

    这是十二名配刀的家仆与一名身穿锦袍的中年男子,嘈杂的马蹄声不停的围绕在身旁。

    那名中年男子虎背熊腰,浓眉大眼,脸上有一道狠厉的刀疤,看去凶神恶煞。此刻,一脸不善的盯着马夫,沉声问道:“烟儿呢?”

    马夫心生胆怯,目露迷茫之色:“大……大人,啥……啥烟儿?小……小的不知。”

    “不知!”中年男子却厉呵了一声,一勒紧马缰绳。

    他骑下的这匹骏马,在一声长啸下高高抬起了前腿,猛踏在了那马夫身上!

    “啊……”马夫一声惨叫下,跪倒在了地上,腰骨严重挫折到了不成人形,膝盖都碎裂了开来,鲜血直流。却不曾死亡!

    “再问你一遍,烟儿呢?”中年男子一双冷眸都带不眨一下的连问道。

    “在,在……”马夫颤颤巍巍的指了方向,胡乱编织了一个慌:“悬崖边上掉下去了!”

    “大……大人,求你绕过小的一命吧!马……马车被绊倒了,我……我也是九死一生这才逃过了一劫啊!”

    “唰……”中年男子腰间的长剑却带走了这马夫的人头。

    一行人马纷纷践踏过了马夫无头之尸,踩得他皮肉不堪。

    来到了陡坡之处。

    一名穿着黑色锦衣的男子下马探查了片刻,摸着下巴,心有所想的点了点头。后单膝下跪,对中年男子犹豫了下:“报告大人,小……小姐,向着悬崖边爬去了。”

    “据臣推测,她……她惊慌中掉下天埑的可能性非常之大。”

    中年男子浓眉紧紧的皱成了一团,只差滴出了水来。

    他目光所及是那茂密的灌木丛后的一片天埑。

    “给我……斩净了这片灌木丛!”中年男子连呵下。

    ……

    少女一路向下滚去,途中碰撞了不知多少石块,终头部磕碰上了一块岩石昏晕了过去,抵达了天埑边,无意识的掉了下去!

    “噗通!”

    一落就是足足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米的天埑绝壁。所幸,下面是一条较深的河流,少女被冲走了……

    ……

    大坪山,这是沧州郡一个大山里的小乡村。仅仅只有二十几户人家。

    这天,王诚如往常在河中打鱼,心下里却有点郁闷。

    整整一天下来,他才捞了几条小鱼,只够家用,不郁闷才怪。

    “再捞这最后一次,如果还是没有,我王诚明天就去松木院上香!”

    渔网撒了出去,王诚估摸着差不多半柱香的时间了,突然,他的手臂一沉!

    “奶奶的,来大家伙了!”王诚舔了舔有点干涩的嘴唇,咧嘴一笑。

    “起!”

    他双臂用足了力气,沉声右手一拉,“哗啦啦”大网上船!捞上来的东西却令他心头一悸……

    竟是一个人!

    此人身上多处伤痕,有点触目惊心,皮肤浸泡的有点水肿,面部微微发紫。

    王诚过去测鼻息,却发现这少女还没死透,救人要紧,他毫不犹豫的对着她的kou吹气。

    “咳……咳。”一会儿,少女不停地咳出了大量的水来,却依旧昏迷。

    王诚连划船上了岸,抱着她跑向了村子,去找大夫了。

    ……

    少女从昏迷中醒过来已是三天后。

    在最后的意识中她只记得有个男的亲了自己,慌慌张张的抱着她跑……

    少女睁开了美眸,入眼的是一名近四十岁,胡子拉碴的大叔,正借着摇摇欲坠的油灯,伴着旧木桌打瞌睡。

    却有一名同样岁数的中年妇女,怀中ru着一个娇小的婴儿,与她同床。

    除此之外,房间的一处茅草堆上,躺着了两男一女七八岁,十二三岁的孩童。

    “嘶……”

    少女轻微的动弹了下身子,则fu部传来了一阵撕裂的痛楚。

    她轻轻的抚mo着,瞳孔微微紧缩,一条触目惊心的伤疤从大腿根部一直延展到fu部到左胸下!

    尤其是腹部伤得极为严重……

    少女回忆起了第一次与心爱的人dong房,得知身孕后的喜庆,如今……

    “你醒啦?”

    被微弱的声音惊醒的王诚抬头揉了揉眼睛,见坐着的少女勾着头正愣愣出神,连小声问了句。

    少女回过了神来,看向王诚时,她心中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却不知该不该说?

    王诚看出了少女似有什么话要说,起身站了起来:“孩子们在睡觉,有什么话,到外面说吧。”

    “嗯。”少女沉默地应了声,小心翼翼的从床上爬了起来,朝外面走去。

    腹中的疼痛在不停刺激着少女的神经,直到这茅草屋上的木门被“吱呀”一声关了后,少女深吸了口气,这才鼓足了勇气道:“大……大哥,你那个……那个小儿子可不可以卖给我?”

    “什么?”正点烟头的王诚被呛了下,不可思议的惊呼了出来,连不停咳嗽。

    “大哥!”少女忍着剧痛跪了下来:“求你让我领养一个吧!我夫君若是知道我腹中的孩儿没了的话,我爹是万万不可能让我嫁入宁家的,这些年……这些年的辛苦也就白费了!”

    少女泣如雨下,埋头不停哭泣。

    “欸,你这干嘛?快快请起!”从被呛中回过神来的王诚一脸惶恐的连搀扶着少女。

    宁家……居然是宁家!

    王诚回忆起了往昔,在宫廷上时皇帝对宁家家主毕恭毕敬的样子,心中难免惶恐,又是感概的。

    王诚又想到了自己外出多年的大儿子,都二十好几的人了,却还不曾取到媳妇。大女儿年纪却还小,得再等上那样的几年才行。

    这些的这些,全全归咎于了自己的无能,当年得罪了皇帝老儿,不能抛头露面的,只能在深山捞捞鱼,打打牙祭。

    若是自己的小儿子能在宁家这等大族过上日子,这倒也是一件好事,而且……而且还能减轻家里不少负担……

    “好……”

    王诚沉默许久,叹了口气:“好的,不过,我不要你的钱。但是,你得答应我让我的小儿子过上锦衣玉食的好日子!”

    “好,好……”

    少女有点诧异渔夫会说出这等话来,不过很快便从惊喜中回过了神来,连连磕头道谢,亦是泪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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