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兮眉头微微一皱,不明到底是什么这么难以启齿。

    陈有容显得很欲盖弥彰,东张西望了看了看。

    “得跟人jiao媾,把蛊渡给别人。”她贴耳小声道。

    婉兮了红了脸,“交……交……”

    “到底是什么神秘莫测的解蛊办法,还要藏着掖着。”马封有点看不惯二人的扭捏作态,不满了一句。

    刘闯大声训斥,“在队列里和长官说话,要先喊报告。”

    “报告!”马封丢了颜面,没精打采的喊了一声。

    刘闯怒道:“你没吃饱饭吗?!”

    “报告,吃饱了。”马封大声喊道。

    刘闯噎了他一句,“那就是吃饱了撑着了。”

    一席话,惹得大家哄笑不已。

    “大家安静。”婉兮打了个手势。

    队列里立时变得安静,不是大家都服她。

    而是军营里本来就该守军纪,违抗上级可是要军法处置的。

    婉兮表情淡然,“猫鬼蛊的解法不难,最直接的是找人行夫妻之礼。”

    “行……什么礼……”严禄是这次投军的办案高手,为人十分严谨。

    听到这话,脸色就跟吃了苍蝇一样。

    婉兮问马封,“马队长,你听清了吗?”

    “听清了。”马封还有点不好意思。

    婉兮道:“严队长没听清楚,请重复一边给他听。”

    “找人行夫妻之礼,就可以解身上的猫鬼蛊。”马封大大咧咧道。

    惹得大家伙儿,又是一阵狂笑。

    婉兮提醒了一句,“不过这样做会把蛊过到别人身上,切不可找亲近之人。”

    说起这样尴尬的事情,在她脸上却见不到一丝一毫羞涩之态。

    “那该找什么样的人?”吕人诚是警队里出名的神射手,更是个手快到极致的机械高手。

    组装枪到上膛,不到一分钟就可以搞定。

    他很想看看楚婉兮面对这样尴尬的话题,她会如何应对。

    婉兮话锋一转,扭头看向陈有容,“其实除了这个解法,还有其他法子。”

    “是!如果找到施术者,把她杀死也行。”陈有容开口提婉兮打圆场,手指捏着下巴想了一会儿,“用蛊的高手也可以配制出解药,就是难度比较大。”

    “有容姑娘,你会配置吗?”吕人诚问她。

    她轻叹一口气,“我学识尚浅,对猫鬼蛊只会些皮毛,太难的我解不了。”

    猫鬼蛊也分位不同种类,不同的中蛊深浅。

    如果遇到太过棘手的,大概只有她师父出山才能解。

    吕人诚分析道:“最好的解法,倒成了找人同床。”

    “我去,竟还有这等邪术!”马封瞠目结舌。

    陈有容连忙道:“现在很少人会用猫鬼蛊了,用的人要一辈子被猫灵缠身的。”

    “那还学什么学啊,学一些常见的就好。”马封道。

    陈有容看向婉兮,因为是婉兮说要先学猫鬼蛊的。

    婉兮对诸人道:“现在只是暂时知道,段薄擎身边有一个用猫鬼蛊的高手。”

    “可是要怎么确定自己中的是猫鬼蛊?像我们这些凡夫俗子,连自己中蛊了都不会知道吧。”吕人诚继续分析道。

    陈有容说:“猫鬼蛊是猫灵做的蛊,一般人看不见的,还真有点难判断是不是中了此蛊。”

    “正常情况下遮住额前阳火,身上阳气会减弱的。”婉兮的素手遮住了光洁的额头,示范给大家看。

    吕人诚不大信,“遮住额头就能看到鬼了?”

    “有的人阳气比较重,得拿柳叶遮着。”婉兮从口袋里摸出一片柳叶,递给吕人诚。

    吕人诚半信半疑的接过柳叶,遮在了自己的额头上。

    脸色登时铁青,后退了小半步。

    额头上暴汗,嘴里不断的换气缓解紧张。

    马封的手在吕人诚面前晃了晃,“兄弟,你看到了什么,吓成这样。”

    “我什么都没看到,把你的手拿开。”他拂开马封的手,故作淡定。

    立在他面前的河姑掀开盖头,做了个鬼脸,“胆小鬼,怕我就怕我,还要装作没看见。”

    吕人诚的脸色更白了,差点就晕倒下去了。

    好在马封及时拉住了他,“你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应该是中暑了,扶到旁边休息吧。”婉兮对马封道。

    马封扶着吕人诚过去,嘴里还嘀咕:“身子这么弱,跟小鸡仔似的,这么清爽的天气都能中暑。”

    树荫那边有桌椅座位,还有准备好的凉茶解暑。

    吕人诚坐下以后,整个人都垮掉了。

    烂泥一般的倒在椅子上,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

    他垂着头,心特别乱。

    刚才那个女鬼是楚婉兮找来的么,光天化日的也不怕阳光。

    这个女人是妖女吗?

    马封心里很鄙夷,想着有那么夸张么。

    脖子根突然被吹了一股凉气,冻的他寒毛倒竖。

    转过头来,又什么都没看见。

    心中明白了什么,鼓起勇气抬手遮了额头。

    马封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叫出声,“啊——”

    其他士兵看的真切,心中揣测他们俩人怕是真的见鬼了。

    “马队长,不好意思,吓着你了。”婉兮过去,朝他伸出了手。

    他现在对婉兮有一种恐惧心理,自己扶着地面起来,“没……没事,不就是穿着喜袍的女鬼么,我以前办案子的时候比这更怪的都见过。”

    “经历过旱魃闹事的,这样的事自然不值一提。”

    婉兮走了回去,对众人说,“以后要是无端看到灵猫一类的,就要当心中猫鬼蛊。”

    “是,长官。”士兵齐声道。

    接下来陈有容继续介绍不同的猫鬼蛊,听起来真是波云诡谲。

    有让人肠中绞痛不已的,也有让人肚子里塞满石头的……

    其中最离奇的叫做什么美人蛊,中蛊之后。

    不管多丑的人,都会变成绝色美人。

    据说从前教坊里宁死不卖身的绝色佳人,就是故意给自己吃了美人蛊。

    可一旦破了身,就会变成从前的丑态。

    光光是猫鬼蛊这一种蛊,就够陈有人滔滔不绝的说上三天三夜。

    苗疆蛊毒可谓是博大精深,叫人防不胜防。

    中午饭,是在军校食堂吃。

    用的是巨大的一口铁锅,一人多高的铲子来炒的菜。

    菜色就是酱油土豆、醋溜白菜、西红柿蛋花汤、一锅大白馒头……

    反正是大锅饭,还咸的要命。

    据说是为了补充训练流逝的盐分,才会做的那么咸。

    大部分时候还都是素菜,一个星期开放一次荤菜。

    除了本来就是军队里选拔出来的兵吃习惯了,刚刚来投军的几乎没有谁吃得下。

    都忍不住怀念昨天吃的那一顿,好在昨儿吃的尽兴,今天吃大锅饭的时候还能回味一下。

    婉兮以前吃饭不太挑,细养了一阵子。

    吃惯了精致的菜色,再吃这些东西也有些吃不惯。

    不过她善于隐忍,没事人一样吃着。

    “你们中午就吃这个啊?”陈有容啃了一口满头,感觉硬的像石头。

    婉兮道:“还挺好的。”

    她想劝陈有容回府吃饭,反正下午是在靶场射击。

    “好个屁,简直猪食。”马封道。

    刘闯早就吃习惯了,而且普通兵种吃的更歇菜。

    特种军的伙食真的是好太多了,一听马封这话不乐意了,“你骂谁猪呢?”

    老兵们一个个脸色阴沉,看着马封。

    “我这个兄弟刚来军营,还不习惯这里的伙食。”吕人诚勾住马封的脖子,帮马封解围。

    马封连连点头,“就是,我就是第一次不习惯。”

    “快点吃,多吃点。”

    刘闯做了个鄙视的手势,“下午训练谁晕了,谁就是弟弟。”

    【不就是射击么,还能晕,又不怎么消耗体力。】

    吕人诚自认玩枪没有遇到对手,心里不大服气。

    到了下午的时候。

    拿到人手一把的歪把子,差点都晕菜了。

    歪把子是日本人产的大正十一式轻机枪,有二十多斤那么重。

    必须在地上设枪架,才能瞄的准。

    作战的时候需要随身携带,随时随地架枪。

    后挫力跟动静,都是巨大无比的。

    刘闯的这帮兄弟虽然厉害,可以前都用的是警枪。

    吴家军给警队配备的,又是最小巧的撸子。

    玩起这大家伙,一个个都震的两手发麻。

    很多兵都出现了耳鸣的症状,更别说打中把心了。

    “十环、全部十环!”看靶的兵喊着过来汇报。

    大家都在心里猜测,到底是谁射击的。

    婉兮从趴着的草丛起身,坐到后面看大家练靶。

    以前在靶场练的都是步枪一类,这样的重型武器还真是比较少用,不过还算趁手吧。

    如果力气能在恢复一些,肯定还能再多打轮。

    刘闯跳起来,“不射了不射了,老子手臂都炸麻了。”

    发现诸人都看着婉兮,表情又蒙了,“发生了什么事吗?”

    “貌似楚指挥官,打出的子弹全部命中把心。”马封张着嘴,都要塞下一个鸡蛋了。

    婉兮就好像射靶的不是自己一样,表情淡泊,“这算什么稀奇事。”

    “吕人诚,你打中几发?”马封很不合时宜的问道。

    吕人诚一直以自己的枪法引以为傲,并且几乎次次都是八环以上。

    算是成绩傲人,没想到却遇到婉兮这样的大魔王。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气的他面色铁青,“自己不会看啊。”

    “我靠,吕人诚,你还有七环的啊。”马封笑话他。

    吕人诚不高兴了,“你懂不懂,那算八环好不好。”

    两人正在争论不休,面红色赤的时候。

    清瑜抱着一束玫瑰花过来,迎面朝婉兮过去,“少帅让我送来的。”

    “胡闹,这里是军营!”

    “他特地打电话给我,让我去买,我不得不从啊。”

    “怎么忽然一定要买花。”

    “你忘了今天什么日子!?!!!”

    “结婚……纪念……”日?!

    ……

    ——

    枣子山。

    土匪冯一兵正在把玩一把收缴来的毛瑟手枪,脸上的表情很讥诮,“听说吴三爷把他那个不中用的病秧子儿子派来打我们了?”

    “他总共就两个儿子,一个儿子跑了,另外一个儿子就算是酒囊饭袋也得上。”旁边的军师道。

    冯一兵的枪口对准了前边的花瓶,“那就让他把命,留在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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