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凌恒将脸深埋进她的锁骨中,“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难怪师父躲躲藏藏的,你和段薄擎却不用。”婉兮忽然有些心疼白大人。

    若非为了救她,他大可一直躲在鸟身里。

    受金军阀的掩护,少了许多颠沛流离。

    吴凌恒道:“圣族有八系之多呢,孔凌尘不就传承了制符一系。”

    “孔二也是圣族?”婉兮有些不可置信。

    吴凌恒笑了,“他只是普通人罢了,是团绒点化了他。”

    “团绒点化的?莫非它也和师父一样?”婉兮有些乱了。

    吴凌恒摸了摸她的头,“团绒也不是圣族。”

    “这样啊,我还以为团绒和师父一般,都是有人魂附在身上。”婉兮道。

    吴凌恒浅浅的吻了几下,“那些耗子精应该是误打误撞进了制符一脉圣族的遗址,本身没有大的联系。”

    “世间之事机缘巧合,……”婉兮话为说完,被他挑逗的身子滚烫。

    全身的肌肤烧灼起来,脸上也是红红的。

    他捏了她的下巴,眼中燃着暧昧之火,“夫人莫羞。”

    “你那么对我,我……”她骨骼酥麻,过电一般不能自主。

    他朝她耳垂吹气,“我们都成亲有日子了,怎么的还跟刚成婚一般。”

    “夫君,你不害臊。”她推搡了几下他。

    他身子孔武有力,硬是把她揉进身体里,“既然媳妇都说我不害臊了,那我就不害臊的彻底。”

    屋外狂风呼啸,下起了小雨。

    只一夜,冷雨浇散了秋老虎带来的暑热。

    冰冷的秋风吹进千家万户,许多人猝不及防添衣。

    夜里都被冻伤寒了,传出咳嗽声阵阵。

    婉兮有灵力护体,虽然被子薄了。

    突来的寒气也是进不了身,反倒是吴凌恒紧张兮兮的找了冬被,裹在她身上。

    裹着厚厚的被子,缩在他怀里暖暖的。

    不多时,便沉沉睡去。

    睡梦中总觉得有只柔软的小手在摸她的脸,还一股毛茸茸的感觉。

    婉兮一张眼,差点没吓得晕过去,“老鼠!!”

    眼前是一张白色的毛茸茸的脸蛋,却生着一副人的五官。

    脑袋上有一对耳朵,三角形的还会抖动。

    “人家才不是老鼠,人家是狐狸!”那脸蛋的主人还会说人话,握紧了拳头一脸愤怒。

    吴凌恒一把抓住他扎成马尾的头发,将他提起来,“你是怎么进来的?”

    仔细一看他个头很小,顶多就是个半岁的孩子。

    身上湿漉漉的,应该是被秋雨给淋了。

    “走进来的。”他朝吴凌恒做鬼脸。

    吴凌恒另一只手捏了婉兮手指上的养妖环,“小怪物,你解释一下,为什么半点警惕没有,把它放进来。”

    “除了我被封印的那段日子,从来没有任何东西能逃过我的眼睛。”眨么眼从养妖环里飞出来,对上那毛茸茸的小东西的那双碧蓝色的眼睛。

    竟然生出了几分畏惧,身子微微往后一缩。

    毛茸茸的小家伙对吴凌恒嬉皮笑脸,“爸爸,他只是幼年神兽,你不要对它凶。”

    “谁是你爸爸了?!”吴凌恒皱眉。

    小东西笑得很狡猾,“妈妈说了,你就是我的爸爸。”

    “原来是跑来乱认亲的。”吴凌恒才不管他是小孩子,把他往窗外头摔去。

    婉兮心疼稚子,张口要阻止,“别……”

    一瞬间,这小东西身上冒出来白光。

    脚在窗户边上一蹬,借力弹回来。

    身姿之灵活,令人咋舌。

    “爸爸,血浓于水,你不要对我那么凶嘛。”他回到吴凌恒的怀里,笑嘻嘻的摸吴凌恒的脸。

    吴凌恒眼神邪冷一片,甚至闪过了杀机,“告诉我,你的娘亲是谁。”

    “娘亲就是娘亲,没有什么是谁不是的。”他歪着脑袋,一脸傲娇。

    吴凌恒捏了他的脖子,“你这是找死。”

    他最不喜欢的就是旁人子虚乌有的污蔑他,这带毛的小妖怪这样无理取闹,算是踩了他了痛脚了。

    那小东西一直跟吴凌恒胡闹,一副有恃无恐。

    见吴凌恒真的下杀手了,全力掰着吴凌恒掐着自己的脖子,“我真的是你的儿子,不要杀我,婉妈妈,救救我。”

    “没人能救你。”吴凌恒听他喊婉兮婉妈妈,反而更生气了。

    手上的力道彻底没了轻重,这一下成年是头牛的脖子都要掐断了。

    那孩子求生欲也强,“你没发现我们长得很像吗?我真的死了,你会后悔的。”

    吴凌恒下手太重了,掐的他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大小便也失禁,屋子里尽是狐狸尿的骚味。

    “凌恒,他是长得跟你有几分相似。”婉兮小声到了一句。

    吴凌恒蔑视一切的个性,偏生婉兮一开口,心就软了,“你不会真的信了他的鬼话吧。”

    掐着那孩子脖子的手微微一松,不敢轻易下死手。

    婉兮盈盈一笑,“自是没有,你不觉得他跟你很像,也跟大哥很像?”

    “大哥?你说的吴有匪啊。”吴凌恒乍一听大哥二字,还不知道婉兮说的谁呢。

    仔细一想才记起来,哦,原来他还有个讨厌人的大哥呢。

    吴凌恒掐着这孩子的脖子,就近来观察一阵,“吴有匪小时候不养在吴府,又鲜少拍照片,真是很难看出是不是像他。”

    “可是你们是兄弟,想来小时候生的也是相似的。”婉兮认真道。

    吴凌恒冷蔑一哼,“我才不会和他相似。”

    “你看他生的这般样子,又说自己是狐狸,会不会是……”婉兮大胆猜测。

    吴凌恒捂住她的嘴巴,“婉儿!!”

    “是了,我差点忘了,她都掉进魔井里了。”婉兮眼神黯然,抓着吴凌恒的手放下。

    吴凌恒心如刀割,恨不得立时搂住她,狠狠的爱她,“若孔凤翎没有掉进魔井,你说这小狐狸是她和吴有匪的儿子,倒是有几分可能。”

    该死!!

    那个魔井深入修罗道,吴攸宁掉入以后半点消息也没有。

    若这孩子真是孔凤翎和吴有匪在一起后怀上的孩子,那凭什么他的孩子不出来,出来的竟是那妖女的孩子。

    “什么儿子不儿子,我是女孩!!”小狐狸愤愤不平道。

    吴凌恒炸毛了,“你是女娃?!”

    “昂~”她道。

    吴凌恒就跟有恐女症一般,把她直接扔出去了。

    “爹爹,你又扔我。”她分毫也不生气,更不畏惧吴凌恒。

    被丢出去了,又自己跳回来。

    眨么眼兴奋的从养妖环里出来,“竟然是个小妹妹耶。”

    “你这个小怪物不会是见色起意了吧。”吴凌恒眯了眼睛。

    眨么眼娇羞道:“讨厌,人家也是女孩子啦。”

    “……”吴凌恒眼神崩溃,扶额缓解。

    婉兮盯着小狐狸的眼睛看了一会儿,在它的目光中的确捉到了一丝金光。

    金光锐利温热,正是天罡极阳之气。

    婉兮摇了摇吴凌恒的手臂,“夫君,你感知一下她身上的气息,是不是有纯阳之气。”

    “嘶,还真有!!看来真是吴有匪那厮的孽种。”吴凌恒一脸不屑。

    婉兮想了一会儿,建议道:“不日取引所就要开张了,我们把她带去,给大哥看看如何?”

    “你不怕何别枝心里别扭?”吴凌恒眼带邪色。

    婉兮也觉得不妥,可是实在别无他法,“那孩子总是要见亲生父亲的吧。”

    ——

    沪上,吴公馆。

    吴有匪正喝着咖啡呢,忽然就打了个喷嚏。

    别枝正在玩塔罗牌,抬头时眼神有点疑惑,“纯阳之体的人也会感冒吗?”

    “可能有人在背地里说我坏话吧。”吴有匪捏着鼻子忍一会儿,运了阳气在周身走了一圈。

    热意灼烧身体,想打喷嚏的感觉自然散去了。

    别枝闭着眼睛,煞有介事的算起来,“按照太阳牌的指引,骂你的人可能会是至亲。”

    “与其算这个,倒不如算算,我什么时候有后。”吴有匪勾了一下她的鼻子。

    她眼里一下充泪了,“你明知道我的身体……身体偏寒……”

    “我逗你玩呢,别枝。”吴有匪知道别枝是为了她,身体才会偏寒不易受孕。

    一直都没有强求有后,可一想到自己大限将至,骨子里又觉得悲哀。

    别枝破涕为笑,“我也是逗你玩的,我和你尝尝双修,体内的寒气总是会和你身上的阳气中和,玄清大师说缘分到了,我就会怀上的。”

    “还是不要怀了,影响你的前程的。”吴有匪不想耽误她,轻轻的道。

    别枝闭着眼睛摸塔罗牌,“怀不怀是老天说的算,又不是你说的算。”

    “那好,你说牌上说的什么。”吴有匪问她。

    她算了一会儿,自己也有些惊讶,“这张……这张牌的意思是你的愿望早就达成,只是一直不知道罢了。”

    “难道是说我早就有孩子了?”吴凌恒对西方的占卜牌哭笑不得,自己以前可是洁身自好。

    为了守住纯阳之身,可是被人一度认为不举。

    别枝又摸了一张,脸色有点变化,“还很有可能是女孩。”

    “这怎么可能呢,我在你之前我……我从没有……”吴有匪有点说不下去,在别枝之前是有过的。

    就是孔凤翎!

    是孔凤翎害得他元阳外泄,不得不牺牲别枝。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孔凤翎掉进魔井,再也没机会出来了。

    几日后,取引所开张前一天。

    婉兮和吴凌恒领着一个满脸绒毛的小不点来了吴公馆,吴凌恒脸上带着又冷又邪邪笑意。

    吴有匪看着觉得怪怪的,按说取引所开张之前他没必要来拜访啊。

    老三那么恨他,来吴公馆定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大哥,许久未见,您容光焕发了不少。”不等吴有匪开口,吴凌恒先开口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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