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嫣儿连忙道:“我再也不敢了!”说罢,借着喝茶的动作,掩饰住了自己嘴角得逞的笑。

    独一针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这场戏,满意地点点头,也跟着拿起茶碗,对独莹说道:“莹儿姐姐,我……”

    “你闭嘴!”独莹厉喝一声,“独舞,不管外面的消息是不是你传的,你都是我的敌人!”

    独一针:“……我就是想说,你们该走了。”

    端茶送客的道理这里的人都不明白吗?

    她就是有本事时时惹起独莹的怒火。

    独莹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低声威胁道:“现在,去外面告诉那些看热闹的人,我没有害过你,当初掉下断崖是你自己不小心的!去说是你嫉妒我,所以才造谣我身体出问题的!”

    独一针眨巴眨巴眼睛,用另一只手拿过茶杯放下,也不挣扎,看着她道:“不行诶,虽然你不是我传的,但是他们说的是实话啊。”

    独莹挥手就是一掌打过来,独一针动作灵敏的向后一仰脸躲了过去,朝着门外尖声喊道:“救命啊,打人啦!救命啊!!!”

    独莹气急,想要去捂她的嘴,独一针身手灵活,手被她抓着,小脑袋乱动个不停,声音一声比一声清脆,一声比一声尖锐。

    不知道的还以为独莹把她怎么了。

    独嫣儿坐在一边都看愣了,这什么发展?

    独莹余光瞥见独嫣儿,厉声斥道:“还不快来帮忙?”

    “啊?哦哦……”独嫣儿起身,伸着手要去捂独一针的嘴,动作迟钝,说是帮忙,不如说是捣乱。

    独一针却不管那些,一看独嫣儿上手,马上喊道:“嫣儿姐姐你骗人,你答应我帮我唔……”

    独嫣儿被她的话吓得冷汗都下来了,不敢放水,一把捂住了独一针的嘴。

    独莹却把她刚才的话听了进去,放开独一针,一把将独嫣儿推开,问道:“你刚刚说什么?独嫣儿答应帮你什么?”

    独一针夸张的大喘气,嘴皮子利索的叭叭叭把独嫣儿怎么来找她,两人怎么谈条件,怎么达成协议,她为什么今天会在门口等她们说了一遍。

    独嫣儿要拦住她,劈手向前,运转元气的瞬间却发现自己体内的元气竟然断断续续的,劈向独舞的手掌绵软无力,被她轻轻松松就躲了过去。

    独一针指着柜子上的一摞汤盅说道:“对了对了,那些都是嫣儿姐姐给我送来的汤,汤碗我还没来得及换回去呢。”说着舔了舔唇瓣,很馋的样子。

    大厨房的餐具都是家族出钱购买,所以样式都是相同的,那汤盅显然与大厨房的不同,小厨房不是统一采买,样式按照主人的心意,所以各有不同,拿去一验便知。

    看独嫣儿心虚到脸冒冷汗的样子,独莹就知道,独舞说的都是真的。

    “好好好,独嫣儿,你可以啊!你给我等着!”说罢,独莹甩手一巴掌,将独嫣儿打的跌坐在地,跺脚跑了出去。

    独嫣儿却没有追出去,甚至没顾得上自己脸上的伤,而是扑向茶杯,拿着那早就空了的茶杯看个不停。

    独一针一脸质问的看着她,“哼,嫣儿姐姐,我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明明是你传了莹姐姐的坏话,却说是我做的!我再也不要相信你了!”

    独嫣儿横眉一个眼刀扫过去,恼羞成怒道:“白痴!”

    此时,她却没有了和独舞计较的心情,连去追独莹解释的心情都没有了,她踉踉跄跄的朝着门外走去,心思急转不定,都没注意到一路上族人对她的指指点点。

    心神恍惚的不断重复着自己下药的过程,越想越怀疑自己,难道她当时真的拿错了?

    她把药放在了左边的杯子里,然后把左边的杯子给了独莹……

    不对,独莹一回头,她好像把药放到了右边的杯子里……

    不不不,就是左边的杯子,可她把右边的杯子给了独莹……

    到底是左边的杯子还是右边的杯子?!

    独嫣儿越想记忆越模糊,回到房中抱着脑袋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其实她清楚,自己到底拿没拿错杯子不重要,她喝没喝下毒药才重要,而要确定自己喝没喝下毒药,只要试一下就知道了。

    可是她不敢。

    那近在咫尺的答案让她惶恐不安,她宁愿欺骗自己,是她记错了,中毒的是独莹。

    对,独莹已经中毒了,是她中的毒。

    ……

    独莹的报复来得快速又理所当然,独嫣儿被罚进思壁崖面壁思过三个月,三个月时间不长,却恰恰好的错过了家族大比,以独嫣儿的修为,就算拿不到前三,前十也是没有问题的。

    家族资源分配完全是按照这一年一度的家族大比来分配,她错过大比,就意味着接下来一年的时间,她将什么都得不到。

    独嫣儿没有任何辩驳的被送上了山,她的父亲一向以独城马首是瞻,独嫣儿的骚操作已经让她父亲失去了独城的信任,哪里还敢为她说话。

    家族大比的日子近在咫尺,全家族的小辈都在临阵磨枪,只有独一针晃晃悠悠的每天悠哉悠哉。

    除非遇到她想要研究的东西,不然她的时间表向来安排的松弛有度。

    最近来她院子说话的小丫鬟们都消失不见了,要知道家族消息,她只能出来闲晃,然后就发现练武场也是一个听八卦的好地方。

    练武场旁边有一颗歪脖子老树,树长得枝繁叶茂,只要不是刻意去看,就看不到上面还有一个人。

    独一针为了能得到更好的休息时间,换下了身上的红衣,换了一身黑色的练武服。

    此时阳光明媚清晨,头顶郁郁葱葱的枝叶遮出一片宁静的阴凉,清风拂过,独一针躺在树上享受着这份闲适的空间。

    树下,两个少年擦着脸上的汗走过来,大咧咧的往地上一坐,说起了话。

    内容很有趣,和独莹还有点关系呢。

    少年A气喘吁吁地说道:“我听说莫风和杜宇为了独莹打起来,杜宇被打伤了,现在还在家中养病呢。”

    少年B:“我也听说了,英雄难过没人关啊。”

    少年A嗤笑,“杜家还说要来独家求婚呢,莫风好像放弃了。”

    少年B一惊,“不能吧,杜宇重伤之前,独莹都看不上他,现在重伤未愈,更不会同意了!”

    少年A呵呵笑着,语气不屑的说道:“那是以前,你消息也太不灵通了,独莹生了怪病,体内元气消失,无法修炼,若非如此,莫风怎么可能放弃,任由杜家来求婚啊。”

    少年B道:“不是说是假消息吗?传消息的独嫣儿还被送去思过崖呢。”

    少年A道:“那现在临螟城议论纷纷,独莹只要当着众人的面出手一次,谣言不攻自破,可你见她来过练武场吗?”

    少年B一愣,道:“还真是,你不说我没注意,她以前可是练武场的常客,经常知道咱们,最近一次也没来过。”

    少年A冷哼一声,“我看独嫣儿会被罚不是因为她说谎,恰恰相反,她说的可能都是实话。”

    少年B:“怎么说?”

    少年A道:“你还记不记得月前独舞从外面回来,曾提起过独莹会对她好就是因为当初她掉下断崖是被独莹推的。当时独莹那表情可不像是被冤枉的样子,反而是恼羞成怒。而且往日她总是标榜对独舞好,可你看看独舞那院子,清冷的一个下人都没有。我还看到不少次独舞跑去外面吃东西。独莹在家里那么受重视,她要真对独舞好,能让独舞落到那样的下场?”

    少年B沉默不语,少年A继续道:“不过是做给咱们看的罢了,可最近这些日子,她连样子都不做了,你觉得正常吗?她要是身体没出问题,还能躲在自己的院中不出来?”

    少年B点点头,“那、那三长老会答应杜家的求婚吗?”

    少年A摇头,“不清楚,等求婚的人来了,咱们不就知道了。”

    两个少年歇够了,重新回到练武场训练。

    树上的独一针眼珠子乱转,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对眼前转来转去的小金鱼道:“嘿嘿,又有好戏看咯。”

    杜家的提亲并不是自己来的,保媒的竟然是莫风的亲爷爷。

    杜宇的爷爷和父亲,莫风的爷爷,以及一众下人带着准备好的聘礼,浩浩荡荡的走了半个临螟城来到独家。

    三长老等人早就得到了消息,等他们来得时候,已经迎到了门口。

    三长老等人的脸色非常不好看。

    六长老凑在七长老身边,笑嘻嘻的说道:“你看他那张老橘子皮脸,哈哈哈,真的好丑啊!”

    七长老对了他一下,小声地训斥道:“你要是再不好好修炼,过了十年八年的,你比他还不如。”

    六长老下意识的摸摸自己那张还‘青春年少’的脸,想像一下变成和三长老一样的老橘子皮,不由打了个哆嗦,决定以后都好好修炼。

    那边,三长老已然上前将杜莫两家的人拦在了门外,神情淡漠的道:“杜兄,莫兄,你们今天这是……”说着,看了他们身后的聘礼一眼,明知故问。

    那箱子上鲜艳的红色绸花明白的告诉众人他们是来做什么的。

    三长老心中恼怒非常,却碍于对方身份,不好直接发脾气。而且他也疑惑,莫风和杜宇喜欢独莹不是秘密,对方来提亲可以理解,但是怎么会招呼都不打一声,直接把聘礼就搬过来了。

    杜宇提亲,保媒的竟然是莫风的亲爷爷。

    这都什么和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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