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进展很快,如大风吹来势不可挡。

    如同送师兄们回山,雪泽一坚定下来便做得很快、效率极高。此番帮助刘礼、刘义,也是高效率地完成,做他们的助力也没有想象中那么艰难。

    雪泽一得了确切信息,刘义接手便是风风火火的行动,太后还没反应过来,刘忠便被刘义给关了起来。

    好一个关禁闭,朝中无人议论,都道是刘忠咎由自取!

    那天谈话之后,雪泽一直关注着刘忠,昼夜潜行才发现他的秘密,原来他有一块假的兵符。

    两块兵符,合着就是北华军队,半块能调兵三十万,除了皇宫城防、禁卫几乎都可调遣。况且,那兵符造得如假包换,寻常人是看不出端倪的,出了事一定会归咎给手握兵符的两个人。

    如此一来,刘义带人收了兵符、设了禁锢,也在情理之中。太后带着惊疑和怒火赶来,刘义也面不改色,认为他没什么错。

    “母后,我若不做,三弟就会做,这事你愿意让他收利吗?”

    太后叹了口气,“皇儿糊涂,你可以抢占先机,但不必将事情闹大。关起门来,我们一起训诫你二弟便好,何至于让他停职、禁闭?”

    自然,刘忠一停职,他身上的危险随关注就少了,同样也减了太后的一个顺心如意的帮手,对太后而言没有半点好处。

    “此事三弟已经知晓,我若低调处理才显得不合适。届时争议起来,二弟还不是要被公审,与其闹得那般不愉快,还不如现在让他面壁思过。面子保全,状态仍在,过不了些时候还是能助母后啊!”

    太后欲言又止,最终凝神愁思,她知道刘义有想法,却没想到他一做起事来便毁了自己的大好安排。

    “现在,皇帝还是得利,我们还是吃亏。母后的下一步也难走,可不能让皇帝占了这么大的便宜!”

    刘义咳了一声,低声问:“那母后想做些什么?”

    “自然是趁势反击,不让他有半点欢喜的时间!”太后眼神凶狠了些,似乎在想一件极为恐怖的事情。

    “母后,现在就做?”刘义移开目光,不愿看母亲那等瘆人的神色,他知道她又要发大招了,心中越发地紧张起来。

    即便有了他作为内应,刘礼也不会好过吧?这一步,能否在险中取胜呢?

    一月二十六。

    早朝后,太后留刘礼、刘义说了些话,内容有关近日事态最急的西邦暴乱。

    暴乱说起就起,西邦内部不宁,也让北华边界难安,事情一天就闹到了不可不采取行动的时候。若是晚些,边境的百姓恐怕要遭殃了。

    “西邦与北华交好,现在这事我们不得不管,而且须万般注重!”太后看了两人一眼,轻声问:“哀家觉得该北华核心骨出列,才能顺理成章地将此事完满解决,你们两个持何种意见?”

    两人都知道,这根本就是太后挑起的战乱,但也没想过逃避。毕竟,西邦内乱之势由来已久,太后只是加快了进程,现在这爆沸之态的确需要一位德高望重的人出马。

    换作他时,一定是刘礼亲自前去,西邦这个国度于北华意义不同。不过,这一次太后以此作为反击,定是想在战乱之际让人解决了刘礼,众人商议后都不让刘礼贸然答应。

    “母后之意,儿臣该带兵前去,以解困局!”

    “母后,我自知不该与三弟争,但同样作为皇子,并且是兄长的皇子,我认为是时候做些事情了!我以前深居简出,不曾问世,现在这机会正好锤炼一下,故而请旨!”

    太后愣了一下,虽然刘义说得在理、她也想磨砺一下他,但这一次的主要安排是给刘礼的,她想也不想便拒绝了。

    “核心骨一词,皇儿你可不能跟你三弟争啊!”太后微微一笑,暗想:早知道,我就该将计划说给我儿,免得他现在不知退让。不过也好,这样皇帝就看不出破绽,不会认为我是有意点他了!

    “北华核心是天子,也就是三弟。不过核心骨可以有许多,我作为三弟的兄长,理应分担,这并非僭越!”

    刘礼点头一笑,“大哥的确是核心骨,这事也没那般严肃!”

    太后冷哼一声,略微不满。“你们都是核心人物,哀家说不过。现在这局面,不好破解,不如……”

    想了会儿,太后让人取了纸笔来,笑着说:“不如我们做个赌注?”

    “母后有何妙计?”

    “前些时候,二皇子因私造兵符被罚,这倒让哀家颇为感慨。现在,一整块兵符分二,你们各自有一块,始终有嫌。未避免二皇子之事再犯,哀家觉得兵符交予同一人较为妥当,不如你们就以这件事做个赌?”

    刘礼微微一愣,笑着问:“母后想让赢者得兵符、握兵权?”

    “母后,这恐怕不妥吧?”刘义知道太后是要偏袒他,却不知她想将全部兵权给他。“若是让我侥幸赢了,手握北华大权,岂能合适?”

    “你兄弟二人情同手足,哀家相信皇帝不会多心!”太后笑着看了刘礼一眼,“再说,财政大权在皇帝手中,怕什么?”

    刘义忍了忍,低声问:“那母后是想让我与三弟同时出征?”

    “不,这样的事情,自然要交给帝王。若是帝王失了优势,你才能顺承,不然何以服天下?”太后笑了会儿,又说:“你们不必这般凝重,其实皇帝一人就能解决问题,这兵权最终还是他的,不过是一纸玩笑罢了!哀家做这件事,不过是想归权!”

    好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刘义都听不下去了!

    “那母后为何还要白纸黑字写明?”

    太后轻声一笑,“归权可是大事,哀家将兵权也归给你三弟,不需要一点仪式感么?”

    刘礼一直未说话,他知道太后一向如此,他都习惯了。

    “母后,何时出发?”

    “别急,你还要钦点随行人员!”太后似笑非笑地说,“边境遥远又清寒,路途无趣得很。母后看你近日与玥儿关系不错,不如——”

    “谢母后好意,不过儿臣并不愿带她!”

    面对刘礼的干脆,太后大笑了几声,良久才将心中盘算说出:“母后知道你最爱的不是玥儿,所以给你点了雪嫔。长途漫漫,佳人为伴,无趣压抑瞬间变成了游玩之闲趣,听着就让人羡慕啊!”

    刘义皱了皱眉,不悦地说:“母后,如此就过分了吧?三弟与雪嫔近日关系不佳,而雪嫔身子又弱,还是老臣侯王的独女,这?”

    “关系不好,一同出游就好了!再说,母后还贴心地安排了她们父女相见,明天午时在城郊,皇帝可别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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