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上,无论什么人都有他的尊严,不是因为职业或贫穷就可以被另一些人肆意侮辱。

    距王三牛最近的是一个穿长裙的长发女人,样子很文静,很像坐在图书馆里安静看书或坐在咖啡馆里悠闲听琴的女人,她与这里的环境格格不入,一眼就可以看出,她是一个极少到这种地方的女人。

    但女人的外表,通常只是伪装。

    王三牛本以为,这么文弱的一个女人,一定不会反抗自己,甚至吓得浑身发抖发软的。但他想错了,当他的手伸去扯她的衣领时,哗啦的一声,那女人把自己面前的一杯红酒泼在他的脸上。

    岂有此理,一个贱女人居然如此大胆。

    王三牛大怒,松开她的衣领,化抓为掌,啪的一声脆响,他用尽了力气在那长发女人脸上打了一巴掌。

    “他妈的,你们两个屌毛过来把这八婆的衣服扒了,我倒是要看看她的是不是镶金边的。”王三牛对那俩一起来的同伴叫道。

    那两男人虽然把长发女人抓住了,但是他们并没有动手撕衣服。这是公众场所,他们不是流氓,就算是流氓也不会在公众场所撕一个女人的衣服,只有禽兽才那样干。

    “干嘛?你这两个王八蛋天天吃我的喝我的玩我的,让你们做一点事也不愿意啊。”王三牛一边骂,一边撕扯那长发女子的衣服,嗤的一声......。

    “哈哈,本钱不少,原来还是个|闷|骚

    、型……,他妈的谁,谁拍老子。”王三牛刚想突袭那事业线,突然有人拍他的肩膀。

    王三牛放了那长发女人,转过来看到一张让人看一眼就会记住的脸,这脸虽然很普通,但线条分明,像用刀子刻出来的一样。那脸腮帮子上有一条浅浅的疤痕,挂着淡淡的带着一点点邪气的笑,让人看一眼便无法忘怀。这脸很很奇怪,骤然第一眼,觉得他在怪异的邪笑,再多看一眼却是觉得他那笑容很阴森,但是,认真看的时候,却是一张普通的笑脸,笑的很真诚。

    王三牛愣住了,这家伙谁呢,这脸咋这么变幻。

    不止王三牛愣住了,所有的人都愣住了。这小子谁啊,他活腻了啊,别人躲都来不及,他竟然去惹这个小王八蛋?

    大家真的想不明白,这个看上去像一个打工仔一样的人,他为什么要去招惹这个煞星。

    招惹王三牛的自然是葛一针了,他想看看这王三牛到底是怎么牛,他要教训教训他。

    郭刚强大为后悔,葛一针是他领来这里的,现在惹了王三牛这个煞星,对方找麻烦的时候自己肯定跑不掉了,他顿足不已。

    “王八蛋,是你拍老子的肩膀?”王三牛转过身上伸手要抓葛一针的衣领,这小子好像很喜欢抓别人衣领。但是,他的手还没伸到来,就是葛一针抓住了手腕。

    “王八蛋的肩拍拍又怎样了?”葛一针淡淡的道。

    “你是谁,你想干什么?你知道我是谁么?”王三牛的手被葛一针抓住挣脱不掉,气焰弱了很多。

    “你是谁关我毛事,我只想告诉你这女人是谁。”葛一针说。

    “我是王犇,你不要跟我说你不知道我是谁。”王三牛觉得这小子很搞笑,一个坐在这里等生意的女人是谁关他什么事儿?而他认为,来这里的人都是有身份的,有身份的人没理由不认识自己。

    “你是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打这女人,羞辱这女人就不行了,因为他是我的朋友。”葛一针脸上的笑意突然不见了,换上来的是一副冰冷。

    “哈哈!朋友,你太有意思了,你的朋友我就不能打,你很厉害么?市长是你爸?还是市委书记是你干爹?”王三牛觉得葛一针实在搞笑,在这个地方,他不能打的人可没几个。

    “你开玩笑了,我连我们村的村长都不认识,又怎么认识市长和书记?不过,你打我的朋友就是不行。”葛一针冷冷的说。

    “哼,我打了,那又怎样?”王三牛虽然手腕被他捏得有些痛,沉声道,“你再不放开我的手,我会让你后悔一辈子。”

    “你打了也不怎样,但必须赔偿和道歉。”葛一针看了看王三牛,把捏着他的手放了。

    刚才手被别人捏着,王三牛不得不和葛一针讲几句,但这会儿自由了,他的嚣张气焰又上来了。

    他戟指对着葛一针骂道:“王八蛋你是自找的,不要怪我太狠,今天我非得教训教训你不可。”

    他没想到的是,葛一针那种带着淡淡邪意的笑容又上来了,他笑着说:“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么?我跟你说,我是医生,中医生。你知不知道,每一个人都可以用很多方法杀人,但是,无论谁,都一定没有医生生人的方法多。”

    “他妈的,一个穷医生你在这里炫耀个屁啊。”葛一针如些大胆,刚才王三牛还真的以为他是什么官的亲戚,如果那样倒不好办,虽然他不怕,但惹上当官的总不是那么好。现在听到他是一个医生,他心里大定。

    “我不是炫耀我是个医生,我只是告诉你,医生要杀人或要教训人,他有很多方法。你如果在五分钟内不给我朋友道歉,不赔偿我朋友,我敢保证,你一定会比我先后悔。”葛一针说,那笑意更浓。

    “哈哈,他妈的,装逼的人我见得多,但还没见过你这么装逼的。好,老子就等你五分钟,看看你怎样让我后悔。”王三牛本来拿出电话准备叫人的,这会儿却把电话收了起来,他要看看葛一针怎样让他后悔。

    葛一针收了笑容,装作十分无奈可惜的样子摇了摇头说:“有句话叫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给你机会了你居然不要,你难道现在不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什么不一样么?比如痒,比如痛。”

    不说倒不觉得,听了葛一针这么一说,王三牛充满了讥笑的脸突然石化了。因为他突然发现,自己浑身上下,好像有千万只蚂蚁正在爬行一样,虽然不是痒,但这种感觉很难受,说不出的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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