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哥儿不要鲁莽!”

    顾层云见任天白也跟了来,心里却是一慌,任天白却是掌势不停,双掌交接想聂流之逼了过去,眼中尽是愤恨之色,顾层云一望可知他乃是因当日在远扬镖局受辱,今日见了东厂之人,自然心恨难平,聂流之又出手偷袭柴影若,这才愤而出手!

    “任哥儿?!”屠非常回头瞧着任天白,有些讶异道:“这位就是任求之任总捕的公子么?这一身功夫十分了得啊,可看着跟任总捕,怎么不是一个家数?”

    “我师兄本事又不是跟他父亲学得!为什么要一样?”柴影若惊魂稍定,一面看着正在跟聂流之斗的正紧的任天白,一面回头冷哼道:“就是屠少镖头你,如今所学,难道就是你们远扬镖局家数么?”

    “影若,说话小心些!”顾层云对屠非常却是有些忌惮,略微有些神情紧张喝止柴影若,屠非常只是眼角轻轻抽动一下!

    “少公子,这小子武功不弱!”聂流之跟任天白交手数十个回合,已经觉察出来任天白一身武功,无论内力还是招数步法,都在自己之上,只是应敌经验还有些欠缺,自己凭着久经江湖的老道辛辣,还能抵挡得住,嘴上却是有些焦急道:“柴家那丫头,你若不拿下,督公知道了,少公子恐怕免不了一场责罚!”

    屠非常脸色一变,看着顾层云跟柴影若两人,露出几分踌躇来,聂流之这一句话,半带劝意,半带威胁,所谓督公义子,不过是这么一说,也就是替吴鼎定在外办事之人,要是认真起来,未必能赶得上东厂十二档头,自己今夜若是放走柴影若,聂流之必然据实相告,那时候这义子二字,只怕当不得什么用处!

    顾层云已经瞧见屠非常神色有些不对,压低声音对身后柴影若道:“要是有什么事情,你只管先走,不要顾忌后面,万事有我跟任哥儿替你挡着!”

    他说话声音虽低,屠非常也已听在耳中,转头向着顾层云冷冷一笑,眼中已是露出一抹杀机,看的顾层云身上一寒,咬着牙对身后柴影若道:“你快些走,只管去找大和尚就是!”

    “走得了么?”屠非常脸上狞笑一闪,身影发动,却是从顾层云身前掠过,并不与他动手,整个人鬼魅一般,右手食指疾点任天白咽喉,口中道:“聂档头,咱们两人合力,先将这小子拿下!”

    “那是最好!”聂流之呵呵一笑道:“这小子功夫的确厉害,先除了他,姓柴的丫头也跑不到哪里去,少公子此次也算是立下大功一件!”

    “这还得说是你聂档头提点的好!”屠非常不忘拍一句聂流之马屁,两人分进合击,让任天白顿时有些手忙脚乱起来!

    “任师兄,我来助你!”柴影若见这两人夹攻任天白,可顾层云只是站立不动,气的一跺脚,短剑一展,就要上前助阵,顾层云身形一转,已是拦住柴影若去路,一脸紧张,不住摇头!

    “区区一个东厂,值得你如此害怕么?”柴影若已然是有些发怒,几次要绕过顾层云,上前助任天白一臂之力,都被顾层云挡了回来,眼见任天白在这两大高手围攻之下,情势愈来愈急,败相已现,再不出手,任天白迟早死在这两人手上!

    “哈哈哈哈哈!”聂流之双爪如飞,逼得任天白步步退后,再被屠非常那诡异指法在旁逼迫,一个招架不及,肩头已是被聂流之一爪抓中,饶是他内力已然不弱,衣衫虽破,可身上只是皮肉之伤,这要换了别人,这一个肩膀已是不能保了!聂流之一招得手,神色更为得意,向着柴影若瞥了一眼道:“姓顾的就算有心,也没有胆子敢跟咱们东厂叫板,柴家姑娘你还是死了这份心罢!”

    任天白心里已是十分着急,自己所学这门八相涅槃神通,虽然一直勤学苦练,可到底还是有些生疏,要是对付聂流之,倒还有些把握,可再加上一个屠非常,自己就有些左右支拙,况且屠非常这指力十分怪异,所有招数似乎都在右手食指之上,尽数取了一个快字,身法招数无一不快,且指风所指,无不是自己身上要害,反倒要打起七分精神来应对屠非常,只剩三分精神招架聂流之,也让聂流之越战越是得心应手!

    “云哥,你若是再拦着我,我就……我就……”柴影若心里愈来愈急,奈何顾层云几乎是如影随形一般拦着自己,对那边战局连看都不看一眼,猛的心里一发狠,剑锋指着顾层云,作势要刺,可顾层云只是微微摇头,眼光之中毫无惧意,反而有些焦急之意!

    “哈哈哈,少公子,看来未必要你我出手了!”聂流之听的明白,长笑一声道:“我看他们用不了多久,自己就得打起来,反倒省了你我不少气力!”

    “师妹,顾大哥是让你快些走!快走,莫要迟疑!”任天白越战越慌,几次都险些伤在屠非常指力之下,自思如此下去,自己迟早非伤即死,拼着一个空当,赶忙喊了一句!

    “你还是想着你怎么死罢!”聂流之就是要任天白说话分神的这一刻,突的双爪齐出,右爪直扼任天白咽喉,左爪分开他胸前空门,五指带风而进,只要抓的实了,不怕任天白胸前不被戳出五个血洞来!

    任天白这一下也已觉察到自己有些疏于防范,到底被别人觑着空当,再想回招拦挡,奈何还有屠非常缠住,但觉眼前一花,脖子上已是感觉到聂流之右爪指尖那股冰冷气息,索性双眼一闭,就此认命!

    “少公子?!你……”

    聂流之突的一声大喊,声音之中竟然带着几分凄厉,更多的却是几分不解,似乎是有什么事情难以置信一般,任天白此刻喉咙已经被聂流之稳稳扼住,却是不见他发力,再睁眼瞧时,自己也是一惊,聂流之嘴角一抹鲜血涌出,背后一人,正是面带狞笑的屠非常,一掌正印在聂流之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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