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半天,九玄他们终于走到了这聚贤楼的第九层,也就是所谓的摘星阁,这摘星阁乃是这栋建筑的最高层,穹顶之上镶嵌着不知名的宝石,一闪一闪的就好像是漫天的繁星,地上铺的似乎是羊脂玉般玉石,让人踩在上面宛如踩在云端一般,四周没有墙壁,有的是四方围栏,围栏上刻画着流云异兽,飞鸟奇珍,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告诉人们,这里不是凡间,而是传说中仙人所居住的天界。

    见九玄他们都来了,南宫濯急忙端起一杯酒,起身说道:“在下因为有事要处理,没能亲自去接几位兄弟,只好让拓拔将军代劳,怠慢之处,还请见谅,我先自罚一杯赔罪。”说着就把杯中的酒给干了,见此儒墨辰急忙说道:“南宫兄不必如此,既然拿我们当兄弟,那又何必见外呢。”

    听得此言,南宫濯小声说道:“墨辰兄说的对,倒是我小家子气了,既然如此,我们不妨真的结拜为兄弟如何。”就在儒墨辰犹豫的时候,却听九玄答应道:“好啊,这有何不可的?”见九玄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样,儒墨辰扯了扯他的衣袖,小声说道:“我们修士和别人结拜这种事情是要慎之又慎的,你这么如此莽撞的就答应了呢?”

    九玄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儒墨辰,回答道:“难道这也有什么说法吗?”听到九玄的回答,儒墨辰不禁揉了揉头,喃喃道:“师尊,你真的不是在坑我吗?你确定要我找的真的是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小白吗?我感觉我快要被他给逼疯了。”见他一个人嘟囔个不停,九玄和南宫濯同时问道:“墨辰兄,你怎么了?”

    儒墨辰摆了摆手说道:“我没事,就是刚刚想到了一些往事而已。”听他这么说,众人也不好多问,南宫濯看了看他,有些犹豫的说道:“我刚刚听墨辰兄在说修士结拜要慎之又慎什么的,难道这还有什么说法不成。”听到他的问题,儒墨辰倒是没有惊讶,毕竟在场的都是耳聪目明之辈,自己的声音虽小,但是他们还是能听到的。

    清了清嗓子,儒墨辰开口说道:“我之前之所以说修士结拜要慎之又慎,那是因为大多数修士修的就是一方道心,讲究天地宽广无法束缚己身,要的就是个无拘无束,而结拜之时的誓言对于修士来说就是一种束缚,一旦出了什么问题,很容易导致道心不稳,从而引发道心破碎,到时候真可谓是万年修行一朝丧!”

    听他说的吓人,九玄不禁缩了缩脖子,南宫濯一脸可惜的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在强求了。”这时却听秦少白笑声说道:“你们要是真有做兄弟的心,那何必在乎一个结拜仪式呢,只要你们在心中互相拿对方当兄弟,那么你们就是真正的兄弟,不是吗?”一语道醒梦中人,南宫濯看了看秦少白,只觉得他也没之前看起来那么碍眼了,反倒是还有几分可爱,他顺着秦少白的话说道:“那我们就不办什么结拜仪式了,以后我们就以兄弟相称,两位觉得可好?”

    九玄这次没有急着答应,而是先看了看儒墨辰,儒墨辰则是在看着秦少白,似乎在思索着些什么,一时间气氛显得有些诡异,这让拓拔野感觉有些难受,他朝着南宫濯行了个礼后,开口说道:“殿下,这里也没有我什么事了,我就是一个粗人,在这也是煞光景,就先行告退了!”

    南宫濯笑着把他扶起来说道:“拓拔将军这就见外了,什么粗人不粗人的,一会我还要请你吃酒呢。”听南宫濯这么说,拓拔野也不好再说什么离去的话,只好默默的看着他们大眼瞪小眼,至于秦少白?他早就是有多远躲多远,生怕哪句话惹这小家伙不开心了,给自己一缕紫火,到时候可真是哭都没地哭,不由的在心里暗道:“早知道安排那女子回我府中的时候我也应该回去,在这待着太让人难受了。”

    儒墨辰看了半天,看着面色如常的秦少白,不由的在心中暗叹一句:“姜还是老的辣呀,你这番作为到底是为了什么呢?你之前说的话我又能信你几分呢?”见儒墨辰一直在盯着自己看,秦少白似乎有些不爽,只见他皱了皱眉头,冷声说道:“又不是我和你结拜,你一直盯着我看做什么。”秦少白的话让儒墨辰有些尴尬,他看了看正在看着自己的九玄和南宫濯,朝两个人拱了拱手说道:“刚刚在下在想一些事情,没想到走神了,失礼之处还望两位兄弟多多担待。”

    听得此言,南宫濯爽朗一笑,开口说道:“你说了两位兄弟,既然拿我们当兄弟,那还见外什么,罚酒罚酒。”说着给儒墨辰倒上了一杯酒,儒墨辰倒也干脆,端起酒杯仰头便喝了个干净,见此,南宫濯拍了拍手说道:“爽快!”这时,九玄出声说道:“既然是兄弟了,那么总要分出来谁大谁小吧,不然以后还不乱套了?”

    南宫濯拍了拍额头说道:“是我疏忽了,那我们就报一下自己的诞辰吧,看看谁能有这个福分做大哥。”望着正开心的三个人,秦少白却是皱起了眉头,喃喃道:“看来应该是和他有关了,既然如此,那我也应该早做打算,免得到时候出什么幺蛾子。”拓拔野则是有些替南宫濯高兴,毕竟有这么两个修士兄弟,他以后在朝野中腰板也能硬气许多,何况这两个修士还带着一个变态的娃娃。

    与此同时,在皇城内的一方建筑里,一个身着黄袍的中年男子正在听着一个黑衣人汇报情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白天去拜访过自己老师的南宫耀,似乎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南宫耀眯着眼睛说道:“你确定那个娃娃是这么说的?”黑衣人浑身一颤,急忙说道:“属下确定,要不是亲耳听到,属下也不敢相信那些话居然会是一个小娃娃说的,属下说的句句属实啊。”南宫耀挥了挥手说道:“你不用紧张,还有什么事你接着说。”

    听着黑衣人把九玄他们白日里的所作所为一件一件的说出来,南宫耀不由的皱了皱眉头,开口说道:“你先下去吧,有什么情况随时向我汇报。”看着消失在自己眼前的黑衣人,南宫耀自言自语的说道:“这些人倒是有点意思,看上去也不像有什么图谋的样子,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结果差点斩了镇国公的公子,还有那个言出惊人的小娃娃,车裂之刑,这可真是很久没听到过了,这一切真是趣的很。”接着却听他寒声说道:“还有朕那个出息三子,南宫濯,你到底在谋划些什么呢?”

    不过这里发生的一切,九玄和儒墨辰他们显然是不会知道了,他们也无法想象刚进城就已经被当今圣上给盯上了,现在他们刚分出来谁是大哥,谁是三弟,只见南宫濯笑着说道:“哈哈,那我就却之不恭了,这个大哥就由我来当了。”儒墨辰一脸苦笑的说道:“结果到头来是我最小啊。”听他这么说,九玄和南宫濯纷纷大笑起来,在分出谁大谁小之前他们一致认为应该是儒墨辰最大,结果却是有些出人意料。

    见两个人大笑的样子,儒墨辰就气不打一出来,暗想道:“再知道就报大一点好了。”儒墨辰端起眼前的酒杯,开口说道:“来来来,我们喝酒。”南宫濯笑着朝拓拔野招了招手说道:“拓拔将军,来,一起饮喝酒啊。”拓拔野看了看眼前的酒杯说道:“殿下,这么喝实在是不够劲啊,有酒坛没有?”

    听得此言,九玄和儒墨辰看了看拓拔野,看着他的身形,听着他的话语,一时间似乎受到了他那种豪迈之情的感染,异口同声的开口说道:“拓拔将军果然豪爽,那我们今天就舍命陪君子了,我们也用酒坛喝。”南宫濯看了看他们三人,无奈的说道:“好吧,那我们今天就用酒坛喝。”

    不一会,四坛酒就上到了众人的面前,打开封泥,一阵酒香味飘了出来,九玄闻了闻这股味道,只觉得香气之中透着一股辛辣,霸道而又刚烈,这时只听南宫濯开口说道:“这酒名曰将军行,醇香之余透着刚劲,柔和之中含着辛辣,若是在北风萧瑟的边塞,来着这么一杯将军行,那么全身都能暖和起来,一会二弟三弟可要慢点喝。”

    一口酒入肚,九玄只感觉好像是吞了一团火,全身暖洋洋的,这种感觉他之前从未有过,这促使他又喝了一口,见此,南宫濯急忙说道:“二弟,你慢慢喝,这酒不光烈,而且后劲也很足,你要是这么喝,不一会你就倒下了。”这时只见拓拔野把手中饭酒坛倒过来甩了甩,示意众人自己干了,九玄刚想夸他好酒量,却只听得嘭的一声,拓拔野倒在了地上,见此南宫濯笑道:“不用管他,拓拔将军就这性格。”

    三人一人抱着一个酒坛,儒墨辰和南宫濯谈天说地的说着一些奇闻怪事,而九玄就在一旁慢慢的听着,最后不知怎么的就说起来了红莲帝国出兵入侵的事,这让九玄想起来了自己的村子,猛灌自己几口酒,九玄却是哭了起来,擦了擦眼泪,九玄说道:“酒太烈,没忍住就哭了,让兄弟见笑了。”

    南宫濯和儒墨辰知道他有心事,但是却不好出言相问,这是只听九玄开口说道:“哥哥,要是有一天再和红莲帝国打起来,我愿意挂帅出征,打到他们老家去。”儒墨辰听得此言扯了扯九玄的衣袖说道:“你喝醉了。”九玄摇了摇头说:“我没醉,但是我何时醒过呢?来,让我们一醉方休。”说着,只见他举起酒坛便喝了个干净,南宫濯和儒墨辰互相看了看说道:“那就一醉方休!”

    望着这群醉醺醺的人,秦少白喃喃道:“但愿事情不要像我猜测的那样吧。”说着他走到了围栏旁,满脸的孤寂之色,望着漫天的繁星似乎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隐约只能听他说道:“这少了一颗果然碍眼的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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