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石榴咋舌,然后看向杜轩墨说道:“都破了相还这么受欢迎,颜值至上啊!”

    杜轩墨虽然不知道沈石榴说的颜值是个什么意思,但是这话的揶揄之意还是察觉到了,只能苦笑说:“脸疼……”

    “哈哈!”沈石榴直接被逗笑了。

    沈父这时候也从漆铺出来了,见杜轩墨鼻青脸肿的,还纳闷的问一下:“怎么了这是?”

    沈石榴赶紧说:“没事,刚才跌一跤,摔了!”

    沈父哦了一声,还真信了,嘴里还嘀咕:“这孩子咋这么不小心呢,还有纱没有买了,买完了你就先回家歇着!”

    杜轩墨点头,沈石榴没说打架的事儿,也是怕家里人担心,他回去也是不能和杜娘子说自己和人打架了的。

    三人把该买的都买了,沈石榴帮着沈父扛东西,装上手推车就往村里回,杜轩墨则回了家。

    吃完饭的时候,杜轩墨就有点无精打采的,杜娘子看儿子这样了,就问:“你和娘说实话,这伤到底是不是摔的?你这是咋了?”

    杜轩墨笑了笑说:“没事娘,就是琢磨着光读书没点力气也不行,太文弱了!”

    杜娘子一听,就说:“读书人都是文质彬彬的,哪有读书人长得五大三粗的?你和你爹的身量挺像的,挺好的啊!”

    杜轩墨一听,苦笑,他爹就是体弱得病死的,他和他爹像也不是什么值得开心的事儿,反而提醒了他,他要是不锻炼锻炼,可能以后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1

    “以后我早起一些,强身健体才好!”杜轩墨说道,早上运动运动,怎么也要有点子力气才行,以后站在女人身后的场景他不希望再见到了。

    杜娘子也不知道儿子心里的想法,但是强身健体也不是坏事,要活动就活动了。

    “儿啊,学堂那头……”杜娘子说了一句,先前因为家里实在没钱拿不出束脩才辍学的,现在儿子靠着书摊赚了钱了,虽说不算太多,但是念书的钱已经够了。如果可以的话,她还是希望儿子考些功名的,当小商小贩哪能和有功名的人比?

    杜轩墨沉默了,虽然先在有了点钱了,但是他要是去上学堂,那这边书摊的生意就会下滑,杜娘子体力不好,看一天的书摊实在不现实。

    “我和先生说一说吧,以后只上半天,束脩也能省一些,生意也能照看的过来。”杜轩墨说道,他现在已经看了不少书了,只要把自己不懂的地方和先生讨论一下,让先生指点一下就行了。

    杜娘子点头,这样也是一条活路,儿子能考功名,钱也不耽误赚,总归也是好的。

    “儿啊,你的亲事,娘还是放心不下……”杜娘子又把说亲的事儿拿到明面上来说。

    杜轩墨叹气:“娘,别张罗了,咱家这么穷,娶不上的,真说要娶,我也想等考了功名以后,不能坑害人家的闺女啊!”

    杜娘子一脸的纠结,问道:“那你有没有中意的啊?娘先帮你留意打听着,你这啥时候能去考功名还是一回事,别人家等不起你,先嫁人了!”

    杜轩墨苦笑,他娘这也想太多了吧?

    “娘,这事儿就先别管了,儿子心中有数。”杜轩墨说道,希望杜娘子别瞎折腾,他也没多大,大龄娶妻的大有人在,他总归落不下就是了。真要说相中了谁……,他脑子里浮现的却是沈石榴那圆滚滚的小脸儿……

    “儿啊?你笑啥呢?”杜娘子看杜轩墨一个人傻笑着,就问了一句。

    “啊?”杜轩墨没想到自己一下子走神儿了,还笑了出来,真是有点羞耻,吃完了碗里的肉汤就赶紧回房了。

    “这孩子!”杜娘子嘀咕了一句,不过刚才儿子那样应该是有想娶媳妇的意思的,要不傻笑个什么劲儿?杜娘子觉得现在杜轩墨就自己这么一个娘跟着,婚姻大事必须也是父母之命媒灼之言,早早订下来才好,她得张罗张罗。

    杜轩墨回了房间就早早的睡了,他明日想早起锻炼身体。

    另一头的沈家也是忙得不亦乐乎,沈石榴和郑氏把仰头羊蹄儿汤都熬上,这边就帮着沈父筛选。沈父把竹子先用柴刀劈好,粗细一致,然后就用水泡用火烤,等他做好了最基础的扇骨之后,沈石榴就和郑氏两人缝纱。

    沈石榴的针线活不算好,速度慢,她缝一个郑氏能缝两个,但是这样也聊胜于无,慢就慢,缝的好就行了。

    晚上沈树回来也加入到行列中,跟着沈父一起做扇骨。吃完饭之后,一家人已经做了十几个扇骨,郑氏和沈石榴打流苏,之后再把流苏缝到线环上,一点乱糟的线头都没有,扇子看着溜光水滑的,完美!

    “这要画上画,得多好看呢!”郑氏说道,她虽然是村姑一个,但是也知道什么是美丑,他们这些穷人用不起,但是有钱人就喜欢这样的东西。

    沈石榴点头:“有钱人就喜欢附庸风雅,绝对会买的!”

    第二天一早,沈石榴还没起的时候,杜轩墨就起来了,起的比平日还要早一些。院子里有一些柴,他直接就劈了,劈柴之后又挑水。只是这些活他平日也会做,想要强身健体貌似没有什么作用。

    院子里有磨盘,是杜娘子当年的陪嫁,不过他们家也不怎么用。

    杜轩墨走到磨盘那,推着磨盘就转起来,不过他力气不怎么大,推得有些不太顺畅,但是他也觉得这样锻炼也好。

    忙活了一早上,出了一身的汗,杜轩墨感觉浑身都是热的,吃了早饭之后就去摆摊。

    沈家的肉汤摊子也摆上了,沈石榴一看他来了,就招呼他先过去。

    “这是昨天我们做的,你看看,我们在家都挑选过了,这些都是没有瑕疵的!”沈石榴说道。

    要说难,这运输的过程是最难的,一路上就怕坑了碰了,小心翼翼的。

    杜轩墨拿出一些,看完之后就点头:“都挺好,一会儿就拿过去,白天有空我就画!”

    沈石榴点头,然后就把袋子交给了杜轩墨。

    两人交接的时候,杜轩墨看沈石榴的手指尖是红的,就问:“石榴姑娘,你的手……?”

    沈石榴看一眼,就苦笑:“我针线活不好,缝的慢,有时候还扎手,不过没事,养两天就好了,我已经手熟了,之后也不会再扎了,你放心,不会把扇骨扇面弄脏的!”她解释了一句,怕杜轩墨担心半成品的质量。

    杜轩墨皱了皱眉,女孩子的手就是第二张脸,沈石榴也太不珍惜自己第二张脸了。殊不知沈石榴连第一张脸都不怎么珍惜,反正都是一样的丑,哪还顾得上第二张脸?当然,疼还是疼的,为了不疼她也不想再扎手的。

    “你帮我看一下摊子,我回家一趟。”杜轩墨嘱咐沈石榴一句就直接扭头往胡同里跑。

    沈石榴看着摊子,她也不知道这书都是怎么租的,只看着别让人把书顺走了。有人来问她也只能让人先等下,等杜轩墨回来再租。

    “快点,有人租书!”沈石榴看到胡同口的杜轩墨就喊了一嗓子,她快被人问懵了。

    杜轩墨快跑了两步,就把手里一个黑色的瓷盒放到了沈石榴手里,说道:“你先抹着!”然后就去招待那些租书的人。

    沈石榴打开那小瓷盒,里面是绿色的药膏,闻着味道不小,想着该是管外伤的。

    她从盒盖上扣了点,人家的药她也不好使得太大条,省着点比较好。

    杜轩墨送走了一波客人之后终于能喘口气了,回头就看沈石榴抠抠搜搜的抹着药,就走过去拿过药膏,又抓起沈石榴的手说:“我帮你抹,不疼的。”他以为是沈石榴怕疼。

    沈石榴一愣,说道:“我知道不疼,我是舍不得你的药,都是钱来的啊!”看着杜轩墨一点都不吝啬的给她抹了厚厚一层药膏,沈石榴心疼,咋这么不会过呢!

    杜轩墨给沈石榴抹完药之后,就把药膏盖上,放到了沈石榴的面前说道:“你先拿回去用吧,你家现在都在做这东西,万一划到手了,也能抹一抹!”

    沈石榴双手刚抹完药,只能做投降状点点头。

    杜轩墨看沈石榴现在啥都干不了,就去书摊上拿了本书,说:“先在你也认识一些字了,看图应该也能看个明白,遇到不会的字就问我。”

    “嗯。”沈石榴点头,然后就去看书。

    书是她上次看那本杂书,不过杜轩墨帮她翻的页正好是上次看到的地方。

    沈石榴看了一页,旁边的杜轩墨虽然也在看书,但是总能再最恰当的时机帮她翻页,翻页之后又继续看自己的。

    沈石榴余光偷偷的看着杜轩墨的侧脸,杜轩墨长得好她早就知道,现在一看,这侧颜杀真的是极品。

    沈石榴皱了皱眉,然后心中响起了一个声音:糟了,是心动的感觉!

    沈石榴这边正心动,一回头,就看沈树正眯着眼看着她,她吓了一跳,忽然觉得这是心梗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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