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近年来魏国国力日渐强大,地大物博,赵国和吴国均虎视眈眈,屡犯边境。只是早年间魏国连年对外征战,如今国库空虚,百姓苦不堪言。朝堂上的奏报都是说赵国与吴国又在边境挑起事端之事,如今战事一触即发。如若魏国出兵对抗,正好给了他们挑起战事的理由,魏帝抚着额愁眉不展。

    “禀圣上,臣有一计。魏国与权国唇齿相依,倘若我国.......”右相李毅欲言又止。

    “有何计只管奏来。”魏帝摆摆手道。

    “历朝历代两国皆有联姻佳话流传,何不与那权国相结秦晋之好。”

    魏帝点头称道:“那权国与我国唇齿相依,联姻确实是上上策,只是眼下朕膝下尚无适龄公主。”

    右相说道:“臣听闻那权国国主对膝下的五公主尤其疼爱,若是能娶得那五公主,想必权国国主定会全力襄助我魏国。”

    魏帝这才舒展眉眼道:“眼下太子和老三老五都已是适婚年纪,且尚无婚配。为表我国联盟的诚意,便由太子前去求娶五公主为太子妃。”

    立在朝堂中的魏文初大为一惊,正欲找一番说辞推辞。左相司宇宗却道:“陛下,臣以为太子妃应慎重挑选。康王通文达艺,腹有雄才大略,曾多次去与列国谈判,想来由康王爷去迎娶那权国公主更有把握。”这太子妃之位绝不可旁落,日后才好操控这懦弱无能的太子,司宇宗心中暗想着。

    魏文初立马附和道:“三哥德才兼备,无论是文韬武略样样都比儿臣优秀,比儿臣更有资格迎娶权国公主。”

    李毅忙道:“禀圣上,这五公主曾被卜出身居皇后命格,臣以为没有其他人选比太子更合适。虽说康王......”魏帝摆手道:“不必说了,此事就这么定了,由太子去迎娶那权国公主.李毅,联姻一事孤全权交由你负责,退朝。”

    如今,联姻一事现下已板上钉钉了,魏文初顿时万念俱灰。转念一想,也可娶语儿做侧妃,魏文初方一扫阴霾。

    李毅见这太子爷一会愁眉不展,一会又点头轻笑的模样忙上前道:“太子不必伤心,臣听闻那权国公主才貌双绝,是权国首屈一指的美人。”

    魏文初看见李毅这匹夫更来气,甩袖离去,不想听他废话。

    司宇宗瞒了几天,如今联姻之事已经满城风雨,无奈主动向魏长宁坦白。

    “什么!要娶那权国公主做太子妃,那我们嫣儿呢?”魏长宁一听这消息便炸了毛。

    司宇宗忙安抚道:“眼下嫣儿还小,何必急于一时。届时嫁给太子做侧妃,来日太子继承皇位,本相也可扶我们嫣儿坐上皇后之位。”

    岂料魏长宁更为恼怒,嘤嘤哭道:“司宇宗,当年如若不是本公主,你如何坐得上这丞相之位!那时你便应允我会休了独孤羽,娶我做正室的,直至今日,我堂堂大魏公主不还是见不得人的妾室。你连丞相夫人之位都给不了我,你要我如何信你可以扶嫣儿坐上后位。”

    “父亲,我不依!”躲在门外偷听的司雅嫣跑进来嚷嚷道,直吵闹着。

    唉,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如今他这家里都乱成一锅粥了,司宇宗无奈地哀叹。

    “相爷,太子爷来了。”此时李管家又在门外禀道。

    这太子爷来此作甚,司宇宗仍未起身他这女儿倒先他一步跑了出去,此刻正揽着魏文初的手。

    魏文初烦躁地推开司雅嫣:“表妹休要胡闹。”

    司宇宗上前拱手道:“臣参见太子。”

    “丞相不必多礼,本王明日即起身前往权国,所以今日本王是来找语儿告别的。”

    司雅嫣一听更是生气,上前揽住司宇宗的手撒娇道:“父亲~”

    魏文初道:“本王知道丞相已将语儿禁足,只是本王此去权国恐怕要小半年才会回来,丞相不会连这个面子都不给本王吧!”

    他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若他还不是识趣便是傻子了,忙道:“怎么会,李管家给太子引路,老臣就不打扰太子与小女叙旧了。”

    司雅嫣作势要跟上前去,司宇宗紧紧拉住了她的手,她若是上前不定又会惹什么祸。做事这般不经大脑,日后即使把她扶上后位,怕是她也坐不稳。仔细思虑后道:“嫣儿,即日起你就在落霞轩潜心学习,为父重新聘一位名师教导你。”

    司雅嫣顿时脸煞白了,最烦读书写字听人说教了,忙求助于一旁的魏长宁,岂料魏长宁却置若罔闻。魏长宁深知她这女儿着实是蠢了些,这副模样别说统领六宫,就连瑾瑜居的孽种她都斗不过。

    “小姐,方才丞相差人说太子爷正过来瑾瑜居,请小姐更衣。”轻风将司慕语从藤椅上扶起来道。

    司慕语皱眉腹诽:这太子爷这么闲的吗,司宇宗为何会松口许他来瑾瑜居?“不必更衣了,轻风帮我将头发束起即可。”她母亲尸骨未寒,毫无心绪装扮。

    轻风取了支白玉簪给司慕语挽了个半丸子发,余一半青丝披散在背后。搭配着一袭绣着白兰的素裙,倒也十分合适。

    魏文初刚进去瑾瑜居便见司慕语单薄的身影站在前厅候着,一袭素衣,连大氅都没有披着,忙上前道:“积雪虽化,但是这春寒料峭,风又大的很。瞧你怎么清瘦了这许多,何不在屋内暖着即可。”

    司慕语退了两步,欠身道:“民女参见太子。”

    魏文初知她是有意疏离他,便遣退身边的人,进了正厅。魏文初关切地说道:“许久未见,语儿身上的伤可好些了?”正欲握住司慕语的手,司慕语却连连退到了门边。

    看到她手上竟戴了一只羊脂玉手镯,她不是素来不喜戴饰物吗。便将心中的疑惑问出:“语儿你不是不喜戴这些东西吗,这玉镯?”

    司慕语摸了摸手上的镯子,将玉镯掩入衣袖,淡淡地说:“不知太子今日来此可有何事。”

    魏文初尴尬地说道:“明日我要去权国,和谈联姻之事,迎娶权国公主为太子妃。今日特来跟你告别的。”

    司慕语欠身,淡淡地说道:“民女恭祝太子马到成功,一切顺利。”

    “语儿,你莫伤心,娶那权国公主实属无耐之举。来日我定娶你入府,虽是侧妃委屈了语儿,但是我心中除了你并无她人。”

    这太子是怎么坐上太子之位的,这般愚钝,本不想将话说得那么清楚的,如今看来是不行了。“谢太子厚爱,只是司慕语刚经丧母之痛,对儿女私情之事并无心思。”

    魏文初又上前,欲挽住她的手,“可是本王属意于你,你该知道的。”

    司慕语无奈加重语气道:“请太子不要强人所难,日后切勿来寻民女。”说罢欠了欠身子“民女身子不爽,先去歇着了,照顾不周请担待。”便退出了正厅。

    看着她丝毫不留情面的逃出去,强人所难吗?魏文初自嘲道:这天下的女子都盼着要嫁他,除了她,除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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