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瑧眸光微微一闪,很快悟了过来,笑着道:“哦,你刚刚撞见她了?”

    左欣玫横了他一眼,一副你再说什么废话的表情,“没撞见我会这么说话吗?”

    徐瑧叹了口气,走过来,将她拉过来坐在沙发上,“不要以为你现在是我的金主,就可以随便给我乱安罪名。我就是要跟她搞奸情,也不会这么明目张胆办公室搞,又不是要等着你过来抓。”

    左欣玫还是冷哼,语气酸酸的,“谁知道你这个人,反正不管什么事到了你的嘴里都能变味,白的都能说成黑的!”

    被她身上这股醋味熏到,徐瑧乐得笑眯了眼,“好了,我就算是再舌灿莲花,也不敢在你这个女人大人面前耍小聪明。”

    左欣玫抱着手,冷着脸不搭理他的话茬。

    徐瑧举手投降,“好好,我坦白我从宽,是她非要过来要找我说清楚,我也不能不给她这个机会,是吧?”

    “有什么话不能在电话里说的?非要当面说?”左欣玫哼哼哼,“不要告诉我,说你现在还跟她藕断丝连,余情未了,忘不了情?”

    “怎么可能?”徐瑧轻笑了声,“我只是清楚明白的告诉她,我现在已经是你的人了,让她以后对我死了心。”

    左欣玫没说话,可疑地审视他半会,没发现什么撒谎的迹象,面色总算缓和了下来,“你最好说的是真的,否则,我绝不会饶了你!”

    “真,绝对比珍珠还真!”徐瑧还举起手发起了誓,“我对每晚五十万的包养费发誓,若有虚言,就罚我……”

    “行了,谁要听你发誓!”左欣玫冷话截住他,“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其实你本来就是想跟我和好的,只是心里抹不开那个面子,所以才故意提出要我以每晚五十万买下你。”

    徐瑧放下手,笑嘻嘻地,“你想太多了,我就是单纯的卖身求财。”

    左欣玫冷哼,“别嘴硬了,以前我又不是没给过你钱,当时你是怎么拒绝我的?你说你不想当我的老白脸,后面还是我强塞,你才肯勉为其难地收下。而且我前几天有去查过,我之前给你那张卡里一分钱都没少,你都没动过!”

    “人总是会变的啊,以前我确实视金钱如粪土,但我现在想清楚了,人终有一老,为了不让我的老年生活变得凄惨落魄,我总要给自己找点保障。”徐瑧粘过来,双手从后面抱住她的腰,半真半假地说,“我现在有了你这个长期饭票,就不用担心我下辈子没人养了,多好。”

    左欣玫不自觉地挣扎了下,没挣开,只好恶狠狠的看向他,“你还用担心老年没保障?就算你变成植物人,四肢不全脑子得了帕金森,你们家少爷也会找几个年轻小护士把你当老佛爷一样供起来吧?”

    徐瑧眨巴眼睛,俯下头贴着她耳朵,声音沙哑地说,“说来说去,你不就是担心我跟别的女人跑了么?可我现在已经是属于你的,只要你的钱及时到位,我就不会离开你,关于这点,你应该相信我才对。”

    左欣玫不忿,用力挣扎他的狼爪,两人正纠纠缠缠着,忽然之间,她余光看到办公室门门不知什么时候开了,叶峻远静静的站在那,面无表情地看着俩,也不知在那听了多久。

    注意到她脸色异常,徐瑧下意识地回过头,对上叶峻远那时候没什么温度的眼神,轻咳了几声,自觉地松开怀里的女人。

    总算从他的狼抱里逃出来,左欣玫理了理衣服,对叶峻远略一点头,踩着高跟鞋扬长而去。

    人一走,屋里一下静下来,徐瑧将衬衫上的褶皱抚平,大步走到叶峻远面前,贱兮兮地献媚,“少爷,您放心吧,虽然我的身体是属于欣玫的的,但我的心,永远在您那里。”

    某少爷瞬间黑了脸,想也不想地,“滚!”

    被彻底嫌弃,徐瑧摸了摸鼻子,自觉转移话题,“您找我有事吗?”

    想到自己来这的目的,叶峻远表情顿了一下,问道:“你今晚再给我安排个餐厅,我想带洛笙出去吃饭。”

    徐瑧愣了一下,目光在他脸上停顿了几秒,笑着叹了口气,“少爷,我承认你在其他方面确实天资聪明,可是在对感情以及对女孩子方面,不是我故意埋汰您,说不定幼稚园的小朋友都比您强。”

    叶峻远迅速僵硬了一下,很快恢复正常,默了半响,他放弃地吐了声息,低声问,“那你以为,我该怎么做?”

    徐瑧眼里忽然透出几分狡黠,直接问,“您昨晚已经求婚了?”

    他点头。

    “你去医院陪小雅后,有没有给洛笙电话?”

    叶峻远顿了几秒,如实回答,“昨晚她睡前我有打电话……不过,她听起来似乎不是很高兴。”

    ……这种情况下,能高兴得起来的都不是正常人好吧?徐瑧有些无奈,摇头叹气道:“少爷,女人就是一种口是心非的动物,哪怕她对你说她怎么没事,她表现得有多么若无其事,但其实心里可计较着呢?”

    叶峻远沉默下来,一时也没个声音。

    看他那样子,徐瑧也知道现在不是批评的时候,想了想,提出建议,“您昨晚不是已经求婚了吗?不如晚上找个时间,跟洛笙商量下结婚的事,看看什么时候把事情办下来吧。”

    叶峻远眸光微微一闪,略有迟疑,“这样可行吗?”

    “当然可行。”徐瑧一本正经地说,“再多的安慰,再多的解释,也不如实际行动来得重要,只要结了婚,有了名分,笙妹知道你的人跟心都在她那里,肯定就跟着定下心来,就算还是会介意,但也不会胡思乱想了。”

    听完他的话后,叶峻远仔细考虑了一下,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便点了点头,“好,晚上我找个时间跟洛笙谈下。”

    等到了晚上,用过晚餐,洛笙便直接上了楼。

    正收拾着衣帽间里的东西,门外响起叩门声,叶峻远走了进来,“洛笙,你现在有时间吗?”

    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洛笙动作一顿,转过头看向他,抿了一下唇角,才轻声说,“怎么了?”

    叶峻远也没拐弯,直接开门见山地说,“我想和你谈谈我们的婚事。”

    洛笙愣了一下神,等反应过来,她关上衣柜的门,慢慢地走过来。

    叶峻远上前拉住她的手,带着她,一起在沙发坐下来,沉声道:“昨晚我很抱歉。”

    洛笙眼睑垂下,轻轻地摇了摇头,“没事……这也是没办法的。”

    默了几秒,她又说,声音放得很低,“至于婚事……我觉得还是先不着急,等一段时间再说吧。”

    没料到她会这么说,叶峻远一怔,抿唇不语。

    洛笙仍是低着头,半晌才抬起头,朝他笑了笑,慢慢地解释,“现在程雅的病情不是还没完全稳定下来吗,万一她知道了,怕是又会被刺激到吧。”

    “她不会知道的,只要没人不告诉她。”叶峻远皱了皱眉,伸手握住她的肩膀,语气沉稳地说,“你应该明白我的立场,我之所以会愿意配合,完全是站在道义上!对于程雅,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我不认为我有亏欠过她的地方,而且我也不认为,她的病与我们的婚事有必然联系。假如她一辈子都不好,难道我们一辈子都不用结婚了吗?”

    洛笙怔怔地听着,思绪一下变得无比混乱,心慌意乱中,她强装冷静的道:“但如果真的有个万一呢?这个结果,不是我们能承受得起的吧?”

    “洛笙!”叶峻远忽然喊她的名字,语气放的很重,“你在犹豫什么?还是说,你对我没有信心?”

    洛笙蓦地哑住。

    对他的心意,她当然没有怀疑过,可是摆在眼前的事实,容不得她不去深思。

    如果结婚之后,他依然像现在这样,动不动就被程雅叫过去,去扮演对方臆想中的“未婚夫”,这样的未来,不是现在的她可以接受的。

    她要的感情很简单,要的婚姻也很简单,就是要纯粹的两个人,多一个程雅算怎么回事呢?

    她无法接受这样的三角关系,哪怕他的心全部都在她这里,她也接受不了。

    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叶峻远心情抑郁,当天晚上,他没留洛笙那边,而是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需要一个人冷静下来,好好思考想事情。

    洛笙坚定的拒绝,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都说老实的看着温顺的,一旦倔强起来,很有可能就是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洛笙现在就是陷入了这样的牛角尖中。

    徐瑧果然说的没错,女人真的就是一种口是心非的动物,即使表面上显得宽容大量,可是在属于领域归属的敏感问题上,洛笙现出了她的独占性。

    其实他也能理解,换个角度来看,若是洛笙也有这样的竹马,需要她去扮演未婚妻的角色配合治疗,他或许也能理智地理解,但是让他坦然接受,他说不定还做不到洛笙那样的泰然自若。

    翌日清晨,徐瑧过来问结果时,叶峻远没有瞒着,将昨晚的经过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对此,徐瑧也没有露出多意外的神色,仿佛也料到了会是这个结果,思索了片刻,他沉吟着道:“笙妹的性格是逼不得的,这样吧,反正现在开年事情也多,等先忙完这段时间再谈也好。“”

    事情都这样了,叶峻远除了点头,确实也没有其他更好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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