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廷将卢俊义等人一一扶起,口中不住安抚慰言,去扶扈三娘时,只见她低着螓首道:“既已降,将军能否放了我相公?”

    宋廷微微皱起眉头,如果这么快就将矮脚虎王英放了,岂不就是放虎归山?且不说他会不会继续捣乱,打乱他的部署,就是方才刺他大腿那一枪,现在都还在流血,隐隐作痛……

    想到此处,他便假意抚慰道:“你夫君那一剑是本将刺伤的,本将营中有良医,待本将治好他的伤,自然归还与你。”

    扈三娘抬起螓首,凝目注视着眼前这白袍小将,见他竟如此英俊,心肠又如此仁义,当即微微红了脸,不敢再看他,口中道:“多谢将军。”

    这一幕却被亲兵打扮的郦姬远远地瞧得一清二楚,只见她嘴角掠过一抹笑,盈盈眸子滴滴一转,却又不知打起了什么主意。

    宋廷受了青龙寨众将的投降,当即着亲兵回报知府吴奎。

    吴奎听了亲兵带来的消息,拍案而起,大笑道:“哈哈!这个朝中!我果然没有看错他!不费一兵一卒,就拿下了青龙寨!果然了得!果然了得啊!”

    说完,立即着人将消息传报到二十里外监军王宝的大营,那王宝得到消息时,正和几个武将在帐内商议是否退兵、如何将失败的消息隐瞒下来等事,那一个个武将,都垂首不语……

    忽然听得飞马来报宋先锋拿下青龙寨的消息,王宝从案桌旁站起身,怔了一怔,随即尖声笑了起来。

    听得消息,众将老脸一红,惭愧不已。人家一个谋士,做了先锋,带兵三千,就把青龙寨拿下来了,他们这些老将,却被打得退后二十里,不敢进攻。这要传出去,岂不是要骂他们连个书生都不如?

    更何况,那青龙寨少说也有一万贼人,他区区三千兵马就拔下青龙寨,而且还不费一兵一卒,这当真还是人吗?莫非是卫青再世、李广重生?

    王宝望着诸将,阴阳怪气地笑道:“咱家就知道,咱家是不会是看走眼的,这个宋先锋,不仅仅只是个谋士,还是个带兵打战的好手呀。”

    众将内心翻个白眼,是谁急匆匆下令全军后撤二十里的?还不是你呀……

    王宝又当着众将面夸了宋廷几句,又令行军长史在功劳簿上记下这一大功,届时面圣时一一宣读。

    当晚,王宝又遣将带了三千兵来支援,另赍钱三万贯、美酒一百坛,装了车,运来赏给先锋营众兄弟,又携营妓十名、军伶四名,前来慰营。

    …

    宋廷留了左宁、罗易二将,各领一千人,驻扎在青龙寨,然后带一千人先回先锋营,此时先锋营里吴奎正等着他。

    青龙寨独留了燕青守寨,其它的,如卢俊义、扈三娘、石秀、杨雄等人,也都跟随宋廷去了先锋营营寨,参拜了知府。

    至于青龙寨的一万梁山人马,宋廷只是先锋官,无权定夺,他已将此事报于吴奎,吴奎上报给王宝。

    这时王宝也收到了宿太尉持天子诏书正赶来泰安州招安梁山众人的消息,便让宋廷派兵先缴青龙寨的火炮、铁弩等重型武器,只留了随身刀剑、弓箭等兵器,以防有人作乱,至于这一万梁山士兵如何安置……待来日天子诏书一到,招安了梁山主寨宋江等人,再作商议,到时候就得让圣上亲自定夺了。

    宋廷传了消息给左、罗二副将,当晚就有两支百人小队押着火炮车下山来,铁弩、火炮都收缴到了先锋营。

    且说宋廷携卢俊义等人回了先锋营,当时已是天黑,刚到帅帐,一员黑甲将军便带着十名营妓、四名军伶来到帐前,那黑甲将军腰挎随身佩剑,朝宋廷抱拳道:“末将吴邕参见宋先锋!”

    宋廷转过身来,这人他是认得的,统制吴邕,大梁军营军官确实多,七万人的大军,大大小小的军官,什么统制、统领、左副将、右副将、都统……等等,假如换作现代军制,到底哪个是师长,哪个是军长,哪个是旅长……宋廷一时也没搞清,只知道眼前这个是统制,管几千兵马。

    “哦,吴统制?您这是……”

    “末将奉监军大人之命,带三千兵马前来支援,另押三万贯钱、一百坛美酒前来劳军。”吴统制大声说完,又抬起头,看看左右无人,上前两步,小声道:“这是十名军妓、四名军伶,宋先锋要不要优先挑选一两个?”

    宋廷这才留意到他身后的十名军妓、四名军伶,一个个颇有几分姿色,只是脸上的神色,带着一种麻木,带一丝惆怅,朝着宋廷强颜欢笑。

    宋廷闭上眼睛,想了一下,又睁了开来,淡淡说道:“让她们今晚都来我帐里吧……”

    吴统制讶然,结结巴巴道:“可是,其它将士……”

    宋廷瞪了他一眼,无奈叹口气,朝他使了使眼色:“你不说,其它人也不知道,你只管把钱和美酒分发了便是,这些美女,我都要了……”说完,给他一个“你懂得”的眼神。

    吴统制低着头道:“是,是,就听宋先锋的……”

    “好,那你先去劳军吧。”

    “是。”

    吴统制转身从营妓、军伶身旁走过时,心里想:“这宋先锋也是个有意思的人,一夜驭十四女……啧啧!”

    “你们都进来吧!”

    宋廷将手一挥,自己先进了帅帐。

    “是,将军。”

    整齐的福身应答,训练有素。

    这帅帐原本是给监军王宝搭建的,很大,很宽敞,后来王宝跑路了,梁中书也跑路了,吴奎就将这帅帐留给他这先锋官了。

    进得帐来,却见一个亲兵背向众人正脱衣甲,“他”甲卸了后,又解束腰、脱外衣,“他”将头簪一拔,一头瀑布般的秀发倾泻直下,直垂到臀部,“他”突然转过身来,一张妩媚的脸蛋儿就出现了……

    她的身段儿真是好到极点,虽然是布衣掩体,却也能看出她该圆的地方圆得毫不含糊,该细的地方也是盈盈不堪一握,即使是布衣素裳,也能看出她玉峰呼之欲出,她雪白的脖颈、纤纤的玉手,在一身灰衣的衬托下,显得更白皙、更加动人。

    营妓、军伶见了她,无一不自惭形秽,黯然失色。

    郦姬眼珠滴滴一转,盈盈水眸略感惊奇地从众女脸上一一掠过,然后露出很是失望的表情来,走到宋廷跟前,眨了眨眸子,娇柔柔道:“主人,今晚您就让这些货色服侍你吗?不如,让奴家服侍你嘛……”

    “这些货色……”众女听了,心中不免心酸,她们身份就是军妓,“货色”二字,她也算说得不错…军伶虽然比普通军妓幸运些,不给普通士兵卖身,只给军官卖身卖笑,但说到底,还是妓女。

    又听得她喊“主人”,便猜测她是这白袍将军的随身营妓,难怪说话这般尖酸……

    郦姬上前去挽宋廷的手臂,宋廷只是一把推开她,扶额道:“你能不能别来烦我,我还很多事要做。”

    被宋廷一把推开,郦姬却也毫不生气,笑盈盈地又上前来,挨着他的手臂,胸不断地蹭啊蹭……

    宋廷很烦,瞪了她一眼,见她水眸盈盈凝视着他,俏皮一笑,也就强压怒气,不再去管她,走到营妓、军伶等女面前,问道:“你们谁会写字?”

    好奇怪……写字做什么?

    四个军伶举起手来,然后又有两个军妓举手,宋廷点了点头:“好吧,就你们六个人,其它几个,郦姬,你帮我安置一下。”

    郦姬撇了撇嘴,媚笑道:“主人又想玩什么花样?非要找识字的……哦,奴家知道啦,主人是读书人,读书人有读书人的风雅,嘻嘻……主人想以诗曲助兴对不对?”

    “赶紧的,带人滚啊。”宋廷受不了她这挨着他身体蹭啊蹭的,便出声轻喝道。

    “哼。”郦姬娇哼一声,横了他一眼,带着那几个不识字的军妓下去了。

    郦姬将军妓安置后,就去沐浴换衣,换了一身轻盈红纱,再入帅帐,却见宋廷手里拿着一本军册,那四个军伶和两个军妓分案而坐,手执毛笔,正埋头誊抄些什么……

    郦姬心里好惊讶,忍不住嘟哝,“啧啧,居然叫她们抄东西……”却又转念生出几分欢喜,款款走到他面前来,“主人,奴家替你安置好了,主人还有什么吩咐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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