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姬很美,很妖娆,虽然比公主老婆还差那么一点儿,但确实也是难得一见的大美人儿,尤其是她轻披一身紫纱的打扮,聘聘婷婷,更添了几分性感、妩媚。

    宋廷眯起眼睛,眼光透过小铁窗,打量在她身上,仿佛看见守卫牌军也纷纷朝她身上看去,她那风韵到极致的身段儿,很难不吸引男人的目光。一旦她打扮成一身紫纱撑着骨伞的模样,她整个人就跟换了个人似的,比起先前粗衣打扮的普通女子,真的不知道漂亮风韵了多少……

    此时宋廷脑海有个坏坏的念头:要是公主老婆也这副打扮,会不会美得惊天地泣鬼神……算了,公主老婆打扮成啥样,都是最美的。

    收起了坏念头,宋廷斜睨着窗子外的女人,一股淡淡的香味扑入鼻中,伸出手道:“我的《清明上河图》呢?”

    “哎呦,”郦姬将骨伞放在地上,嗔了他一眼,娇滴滴地说道:“奴家比不上那一张破图嘛?真是的,不要奴家,偏偏想要一张图……”听她这语气,显然是承认是她拿了。

    宋廷松了口气,开着玩笑说道:“你还缠上我了是不是?我有老婆啊。当初就应该杀了你……”

    郦姬笑了笑,盈盈水眸睨着他:“杀奴家……主人舍得吗?”

    诚然,她说得对,宋廷是害怕杀人的,自从那次在扬州老家的柴房里,亲手杀掉那个入室的强盗,看到一个大活人死前的恐怖挣扎,他就很害怕杀人了……郦姬生得丽质、打扮得妖娆,让他对这么一个女人捅上几刀,他确实做不到……

    所以当初,才决定将她从大黑箱子里放出来,谁知道竟然因为放了她,她就因此缠上自己了。

    蓦地,郦姬伸出一条白得晃眼的纤纤胳臂,尖尖玉手捻起宋廷的下巴,打量了几眼,呵呵笑道:“主人长胡子了呢,越来越有男人味了……”

    “滚~”宋廷无语地瞪了她一眼,吐出这个字。

    “哈哈……”郦姬捧着胸口颤笑不已。

    笑了一阵,她收起脸上浮浪的神色,轻咳了一声,凑近小窗口,眨着眼睛,小声问道:“主人,我放你出去好不好?”

    宋廷望着四周光秃秃的黄泥巴墙壁,与及仅仅只有几平米的活动空间,脏黑泥泞的泥地上,不时有蟑螂老鼠活动,其中有一只白鼠还被他捆绑在床上当宠物……身处这样的环境,说实话,他也很想早日出去。

    郦姬上次半夜三更走进他的屋子,神不知鬼不觉,今日又听闻她“打着伞从天而降”从宋江等人手里,抢走《清明上河图》,宋廷此时已经断定她是个武艺很高的女人。

    打着伞从天而降,这份轻功……恐怕不会输于幽剑吧?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她伞里,会不会有什么机关?

    所以,对她说的能带他出去这一点,自然表示深信不疑。

    “不用带我出去,”想了一会儿,宋廷跟她解释道:“现在放我出去,会连累我的家人,我已经动用各种关系跟皇帝求情了,你可别来捣乱啊。”

    听他这样说,郦姬幽幽怨怨地瞪了他一眼,又幽叹了一声,仿佛已经下定了某个决心,“好吧,既然如此,那奴家就去给主人做这最后一件事了。”

    说完,俯身拾起地上骨伞,转身欲离去,却蓦然回眸,看了宋廷一眼,眼中却带几分凄楚,亦有几分决然,宋廷被这眼神惊呆,这郦姬,不对劲啊……

    …

    丞相府。

    正堂之中,气氛十分寂静压抑,小厮、丫鬟们站成直直的两排,一个个低着头,大气不敢都出一口。

    王丞相深深皱着眉头,在上首位置踱来踱去,一脸焦急的样子。

    一名御医挎着药箱匆匆小跑进来,见了王丞相,欲行礼,王丞相忙阻止了,“救人要紧!救人要紧!”

    御医随王丞相去了旁侧厢房,掀起珠帘进去,只见里面帐幔旁,垂首伺候着两个丫鬟。

    而帐幔里,正躺着一个年约四旬、风韵犹存的女人,只是,此时她双眼紧闭,口唇发白,毫无血色,好像是生病睡着了。

    御医当即卸下药箱,走近帐幔,停了步,王丞相忙将幔帐撩起,丫鬟见了,忙伸手将幔帐挂到金钩。

    “已经晕过去八九个时辰了,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王丞相在女人床前站定,一脸焦急地问道。

    御医没有说话,当即上前仔细察探起来,过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跟丞相说道:“夫人这是中毒……”

    “中毒?”王丞相瞪圆眼珠,伸手去端茶碗,才发现手抖动不已,惊问御医:“中的什么毒?”

    御医提出用银针查探,王丞相只好由他,查探一会儿,御医叹息道:“夫人如今脉象已无,恐怕这毒,是极为厉害的奇毒,老朽却也不知这到底是何毒……”

    “什么?连你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毒?”王丞相手中的茶碗骤然落地,摔得四分五裂,茶水、茶叶溅了满地,下人们直吓得直哆嗦。

    眼前这位刘御医,是翰林医馆的有名御医,本是专门给皇后治病的御医,因为丞相与皇后的这一层关系,也时常到丞相府来给丞相家属看病。

    如果连这位刘御医都瞧不出来中的是什么毒,那这毒可见有多可怕了……

    “荟英啊……”王丞相看着床上的女人,心头已是怒火中烧,多么贤惠的妻子,竟然不知道遭了谁的毒手,当即愤怒到脸红,眼眸之中,有森森寒意。

    “来人呀!把这些侍候的下人,全部绑起来!一个个地乱杖打死!!直到有人招供为止!!”

    当着御医的面,王丞相怒气冲冲地下达命令。

    早有侯在外头的十几个持棍的执法家丁闻声而入,将房中两个丫鬟和正堂里所有的丫鬟、小厮绑缚了起来,于门前树下跪成一排。

    送走了御医,王丞相亲自手持了齐眉黑棍,朝着一名丫鬟劈头盖脸地打将下来,怒喝:“说!是谁给夫人下的毒?”

    “呜呜!奴婢不知!”

    那丫鬟浑身被打得流血不已,呜呜痛哭,显然是受伤极重,王丞相气恼,“还敢哭!”,一只穿黑靴的脚往那丫鬟脸上狠狠踏去一脚,丫鬟口中吐出血来……

    “相爷饶命!相爷饶命!”旁边的下人,全都吓得磕头求饶。

    “今天要是不说出谁下的毒,把你们全部打死了!”

    王丞相岂肯饶,心头浮怒,叱声道。

    “呵呵,是我下的毒。”这时,墙后转出一个女人,手捻着骨伞,笑吟吟地走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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