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廷率领三千人的军队蜿蜒而来,一路遇上不少土匪、流寇,因为他的军队没有盔甲,所以也有不少的流寇匪徒把他们也当作是“同行”。

    当然了,毕竟是一支三千人的大军,倒也没什么人敢上来打劫。

    兵临扬州城下,扬州城的守军立即将城门关闭,将护城河的吊桥收起。

    守城的偏将是一个红袍小将,使一杆红缨银枪。

    “守城者何人?”城下,卢俊义问道。

    “某韩世忠也!”红袍小将答道,又喝道:“尔等何人?”

    韩世忠看着城下这一彪军马,虽然没穿盔甲,但却个个精神抖擞,雄姿英发,于是好奇问道。

    这些人既像是匪寇,又像官军,他觉得还是先问清楚,再作决定是打还是置之不理。

    “原来你就是擒方腊的韩世忠,久闻大名,我家驸马爷奉诏勤王,奉命前来接管扬州,还请速开城门!”卢俊义喊道。

    “韩某并未听闻朝廷有诏传出,谅你家驸马爷亦无诏,恕难从命!”红袍小将手擎银枪喝道,“请速速退去,否则,休怪韩某无情!”

    听韩世忠说不开城门也就算了,居然还说朝廷没有传诏出来,难道驸马爷的勤王诏书还有假不成?

    卢俊义当即大怒,拍马叫道:“韩将军,尔满口胡言,敢与我一战耶?”

    “有何不敢!”韩世忠立即带着十余兵卒,开了城门,放下吊桥,跨马出来。

    卢俊义也打马往前冲,韩世忠来迎,一个使斩马刀,一个使银枪,甫一照面,银枪搠来,斩马刀迎去,咔嚓嚓碰出火花。

    这两人一个是“河北玉麒麟”,一个是武艺高强的宿将,两人武艺不相上下,你来我往,斗来斗去,斗得有上百招,未分胜负。

    宋廷在兵丛里远远看着,身边是燕青、扈三娘、杨昭等人,见韩世忠武功这么高,顿露爱才之意,欲收之为己用,可惜连卢俊义都未能占上风,一时间也无法。

    燕青、扈三娘二人一看宋廷脸色,便知他心中所想之事,立即拍马而出,直掠到那里,一左一右,往韩世忠攻去。

    韩世忠一杆银枪耍得兴起,见燕青、扈三娘过来,战得更酣,拨开斩马刀后,喝问:“汝二人又是何人?”

    燕青、扈三娘与他通了姓名后,便攻了上来,起初,韩世忠招架有些吃力,逐渐地,也游刃有余。

    三人又战了三十来招……

    “报——”

    宋廷军中,忽然探子来报:“禀都尉!西北有一支大军杀来,观其旗号,是陈泰的叛军!”

    城墙上的扬州城守兵,也遥遥望见西北方向烟尘滚滚,一支庞大的农民起义军,齐声呐喊杀将过来,便立即朝韩世忠方向大喊:“韩将军!方腊旧部陈泰来攻城了!”

    见陈泰率大军而来,两边同时敲起鼓。

    听到鼓声,卢、燕、扈三人停止了对韩世忠夹攻,打马回阵,韩世忠也准备回到城楼。

    “韩将军——”

    宋廷打马追上,卢、燕、扈三人立即左右护卫,“韩将军武功如此之高,何故要逃呢?何不与我部一起抵抗叛军?”

    韩世忠掇枪回来,看了宋廷两眼,轻哼一声,说道:“这个陈泰,三番五次来骚扰,不过是仗着人多罢了,想攻扬州城?哼,就算方腊再活过来,也是痴心妄想!有我韩某在,定教他粉身碎骨!不过就凭你们这点儿人马,想要抵抗陈泰军,不大可能吧!”

    “我若替你击退叛军,你可愿开城门,让我接管扬州城?”宋廷打量着韩世忠问道。

    韩世忠道:“都尉休要为难在下,韩某并未听闻朝廷有诏传出,更未听闻有让都尉接管扬州之言。”

    靠,不识时务,轴!

    宋廷往火枪里填充弹药,举起枪来,二话不说,在韩世忠耳边放了一枪。

    子弹穿透城墙,卡在墙里。

    “韩世忠,你给我听好了!你不过是一个九品小将,现在本都尉告诉你,本都尉奉诏进京勤王,谁敢阻拦,杀无赦!诏书你若要看,我派人随时取来!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如若有诏,你将如何?”

    “若有诏,末将任凭都尉处置!”

    “这可是你说的,韩世忠。”

    “都尉若无事,末将回去守城。”

    韩世忠说完,打马回了城,收起吊桥,将城门紧闭,城墙上布好弓箭手、擂木滚石一并准备好。

    不到盏茶工夫,果见西北一支浩浩荡荡的农民起义军卷起漫天尘土,厮声呐喊而来。

    这一支大军,少说也有五六万人,但是装备却很差,弓箭、锄头、铁叉、竹枪、镰刀,啥都有,根本没有盔甲,阵型也比较乱,扛着长长的梯子一窝蜂来到城下。

    “传令,全军向东南退二里!”

    看农民起义军气势汹汹而来,宋廷下令全军暂避其锋芒,往东南撤退了二里。

    农民起义军包围了城门,在护城河上架起木桥,利用簸箕制作的盾牌,护卫着抢登队举着梯子架上城墙,毕竟人多势众,守城士兵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居然让农民军上来了几个。

    韩世忠一杆银枪搠来,将农民军搠翻,又戳死身后两个,再将高梯推倒,镇定自若地指挥守兵反击,很快清理了爬到城墙上的农民军。

    而农民军,也还在继续攻城。

    宋廷领着三千大军遥遥看着,觉得这韩世忠确实生猛,有心帮他一把,于是整饬军队,以长枪兵为第一梯队,火枪手为第二梯队,左右翼枪骑兵或者弓箭手,慢慢靠了过来。

    毕竟是新军,好些人十分紧张,手心里捏汗。

    “接下来,依本都尉令行事,如有退缩、不听令者,依军法处置!”

    宋廷一身白袍将军打扮,抽出长剑,指挥大军往农民起义军靠近。

    而那些农民起义军,看到宋廷的人,根本没反应过来,还以为也是起义军,是来帮他们的呢。

    三百米……

    一百米……

    五十米……

    三十米……

    “预备——”

    弹丸早就填充好了,在距离起义军二十米时,哗啦哗啦,前面掩护的长枪兵纷纷散开,火枪兵露出头来。

    火枪手们动作齐整,第一排蹲,第二排站,后面的人装弹药准备,这就是最简单的二段射击阵型了。

    “——放!”

    一声令下,只听砰砰砰砰的声音不绝于耳,虽然有略微的先后,但是也算齐整。

    放完,蹲着的和站着的火枪手们训练有素地将火枪回身交到后面,从后面的人手里接过装好弹丸的火枪。

    举枪——瞄准——

    “预备——放!”

    砰砰砰砰!

    伴随着响声,一阵硝烟,四处弥漫,硝烟味扑鼻而来,有新兵蛋子刚想要捏紧鼻子……

    这时,又是一道:“预备——”

    哗啦哗啦,再举枪再放!

    连续三次射击,不到一分钟,等新兵抬头看时,简直吓了一跳,起码上百具农民军的尸体远远地躺在了地上。

    等农民军反应过来时,坐在战车上的陈泰惊呆了,这是什么操作?

    他本来以为这些“农民军”是友军,谁知道一下子就打死了他上百人!

    听到那些砰砰砰砰的声音,他也知道是火器,可问题是这什么鬼火器啊?也太吓人了吧!

    不过作为起义军的领袖,他觉得自己应当有所作为,于是立刻分出一支万人的大军,朝宋廷的军队潮水般涌来,渐渐呈半包围的姿态。

    “好,下面三段射击!换阵!”

    一声令下,火枪兵立刻分散换阵,以30人为一小队,站成三排,前后两排持枪射击,中间那一排负责填充弹药。

    那些涌过来的起义军,还没醒悟过来怎么回事,砰砰砰砰的声音响起,又倒下一批人。

    “是火器!”

    “是从未见过的火器!”

    终于有人醒悟过来,大喊大叫,一听到是火器,起义军大惊,再也不敢往前冲,有人开始溃逃。

    枪还在开,弹丸不停地射来,渐渐地,农民军被吓傻了,丢掉武器,纷纷溃逃!

    陈泰见势不妙,忙命令弓箭手上前射箭,顿时,箭如雨下,朝着火枪手们射来。

    宋廷早有准备,“刀盾手上”,一声令,刀盾手立即举起盾牌替火枪手挡掉了箭雨,不过不幸还是有十几人中箭。

    箭雨过后,刀盾手散开,又是一阵“放!”

    火枪再次噼里啪啦打了起来。

    开玩笑,火枪营可是有1800人,而且,弹药充足,完全不需要1800人同时开枪,能有200人在开枪就有非常不错的火力输出,你弯弓搭箭是快,可我烧绳开枪也不慢……

    一阵又一阵的枪声,直把陈泰军打得一脸懵逼,这还没反应过来呢……

    “准备——冲锋!”

    又一道命令,3000人的军队,以火枪手居中、左右翼弓箭手的阵型,一边射击一边前进。

    待陈泰军早已经溃不成军时,停止了枪射,卢俊义带着骑兵直接猛冲过去,不到五个回合,取了陈泰的人头。

    起义军潮水般溃退。

    宋廷也不追击,毕竟都是些农民,没什么战斗力,没必要徒增杀戮。

    而目击了城下这一场战役的守城官兵,此时一个个都呆若木鸡,说不出话。

    刚才那种突然噼里啪啦砰砰砰砰的声响,可真把他们吓到了,他们知道这是火器,可是这种火器怎么可以这样不讲道理?放了又放,放了又放……太可怕了。

    “举枪——预备——”

    宋廷让1800火枪手全部举枪,对准城墙上,这一个动作,可把守兵们都吓傻了!

    “韩将军——”

    “韩将军——”

    韩世忠也是吃惊地看着这1800杆火枪,一时间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诏来!”

    宋廷骑在白马上,将手一伸,接过又一份矫诏,拿到手里,对韩世忠喊道:“韩世忠,睁大你的眼睛瞧清楚,勤王诏书在此!”

    “啊?”韩世忠惊咦了一声,随后命令:“放下吊桥!开城门!迎接都尉入城!”

    宋廷率军入城后,直接在府衙宣布接管扬州城,又宣布城中所有兵将归他暂领。

    听闻驸马奉诏接管扬州,府衙里公吏人等,马步军官,韩世忠与诸将都来参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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