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雄的死,激怒了董卓,这本来是董卓的王牌,却就这么被颜良杀掉,董卓现在恨不得将颜良大卸八块,他大手一挥,命令士兵将颜良团团包围起来:“杀了他!”

    眼见目的已经达到,颜良轻笑一声,就地一滚,长刀一扫,挡在退路的董卓士兵惨叫一声,纷纷被砍做两段,董卓见状大怒,正要命令士兵放箭,忽然后方一阵大乱,原来是董卓后续人马中了颜良人马的事先的埋伏,一个个都落入了陷马坑之中,前后相失,恐慌很快就传播开来。

    “好机会!”颜良等的就是这个时刻,他一招手,后方的剩下数百人马一起纵兵出击,董卓军的阵型瞬间大乱,根本无法组织起有效的攻击,数千人马在这狭窄泥泞的xiǎo道上自相践踏,董卓的号令根本无法传达。

    颜良突然发难,拍马舞刀,居然直接就向董卓杀去。

    董卓一惊非同xiǎo可,不过是转瞬间的事情,不退反进,和手下人马像一把锋利的利刃,插向董卓人马的腹心。

    “可恶,撤退,重整人马!”董卓不得已下了命令,把同颜良交战的士兵留下来当做炮灰,不过两万人被一千人打退,也真是够耻辱的了。

    简易搭就的中军大帐里,华雄的尸体被放在帐中,董卓站在旁边,一脸怒容,诸将都不敢作声。

    “不是説他不会死的吗?”董卓喃喃説着,情绪有些激动,“不是説华雄的身体里经过了一些改造是没有弱diǎn的吗?都是放屁!”

    蓦然,董卓拔出佩刀来,一下砍在华雄的尸身下面木板上,那木板应声而断,华雄的尸身也咕噜噜滚了下来。

    这时传令兵匆匆来报:“主公,颜良人马还剩下七百余人,张绣将军已经带兵绕道到了其后方,这个颜良已经没有退路了!请主公下令发动进攻!”

    “好,张绣果然是好样的,不愧是张济的侄子,这一次,我看这个颜良还能如何猖狂!我要亲自拿他的人头,给华雄陪葬!”

    人马应声而去,帐内不知何时却来了一个身裹黑袍的人,帐内灯火幽暗,因此这个身裹黑袍的家伙看起来,更像是鬼。

    黑袍之人自然看见了地上的华雄尸体,哑然而笑,声音极尽沧桑:“想不到这么快,就有人毁掉了老夫的杰作!”

    “哼,当初在我面前夸下那样的海口,现在自己打自己的脸了吧!”董卓回转过身来,面色愠怒地盯着黑袍之人,“早就説过,你的这些心思都是白费的,根本就没有实用的可能,浪费了我那么多的物力人力财力,到最后不还是死了?”

    “最后?呵呵,谁説到了最后的?”黑袍之人干笑了几声,摇摇头道,“董公不要忘记了,现在高燚还没有出现,十常侍也没有出现,华雄现在死,总比后面更需要他的时候再死要好得多!”

    董卓猛地看向黑袍之人,他知道对方话中有话,立即追问道:“什么叫现在死比后面更需要的时候死要好得多?不要告诉我,华雄还会再活过来!”

    黑袍之人停止了干笑:“活过来是不可能的,因为早在广平的时候,他就已经死了,董公不要忘记了,我们一直利用的不过是这个身体罢了,他虽然有了机关之力,但一直都没有和肉身完美结合起来,而这一次,老夫已经知道该如何做了!”

    董卓听得半信半疑:“哼,不要到时候又给我弄一场笑话看!”

    “放心,三个月后,一定让董公看到一个无坚不摧且坚不可摧的战神华雄!”

    説话之间,黑袍老者身形一个起落,居然轻轻松松抓起华雄的尸身,出了帐外,只留下满脸狞笑的董卓缓缓将罗刹刀插回刀鞘之中冷笑着説道:“哼,就再相信你一次!”

    此刻高燚已经急行军距离颜良与董卓交战所在不足五里,来回探马往复穿梭,不断向高燚带回着那里的消息:

    “颜良将军力挫敌军,驻扎于当道,紧急布设拒马鹿角!”

    “颜良将军带数百人马出击,正与董卓军血战!”

    “颜良将军深陷敌围,与董卓大军华雄交手,坐骑被华雄所毙!”

    “什么?”高燚听到这一消息,惊得是非同xiǎo可,华雄的厉害高燚在弘农是领教过了的,虽然他很自信于颜良的武艺,但是毕竟只有一千人马,而对方却是董卓,华雄,两万铁骑,高燚蓦地想起了杨再兴与麾下三百人与金兀术五万人马猝然相遇血战xiǎo商河的英勇事迹,而今颜良的处境不正是一模一样吗?

    难道颜良从一开始就料到了自己的结局?

    不?高燚在心底里大吼一声,他不要让历史的悲剧在颜良身上重演,何况颜良是他的岳父!是落月的父亲!是他高家军中的第一大将!

    “岳父他人呢?他人呢!”高燚忽然大吼了出来,随从的人马都被吓了一跳。

    “这……”前来传令的探马嗫嗫嚅嚅。

    袁绍与曹操策马过来,劝阻高燚:“明阳,你要冷静!”

    “説!”高燚心中似乎想到了什么,但他不敢再接着想下去,一双虎目怒视着前方,几乎要喷出火来。

    “颜良将军他,他被华雄一锤击中要害,命丧当场!”那探马鼓起勇气,説了出来。

    “不可能,你一定是奸细,是董卓的细作,骗我的对不对,来人,把他给我绑起来!”高燚猛地大喝一声,几乎语无伦次起来,他指着那探马,厉声命人绑起来。

    “主公冤枉,xiǎo人説得句句属实啊!”那探马滚鞍下马,跪伏于地,抱拳而道,甚至从贴身衣物里取出一块只有高家军才有的铜牌来,上面清清楚楚雕刻着一个“游”字。

    “这个字是什么意思?”高燚突然喝问。

    那个探马一怔,立即回答道:“游是主公麾下游击军的意思!”

    “游击军是做什么的!”高燚继续喝问。

    探马不假思索:“探查敌情,迷惑敌军判断方向,执行破坏刺杀刺探任务!”

    高燚diǎndiǎn头,似乎有diǎn冷静了下来,又问道:“你来的路上杀了多少人?”

    探马不懂高燚的意思,回道:“xiǎo人并没有遇到什么敌军,一路只顾着赶来!”

    袁绍怪罪道:“明阳你怎么了,现在最重要的是立刻前去营救你岳父剩下的人马,不要让董卓军将他的尸体抢了去,你在这里同一个xiǎo兵叫什么劲?”

    高燚目视袁绍,幽幽问道:“连舅舅也认定岳父死了吗?”

    袁绍还在生着先前高燚的杀马之仇,见高燚对他没有好话,也是侧过头去冷哼一声不多话,倒是曹操劝説高燚道:“本初説的没有错,不管你岳父他是生是死,你都要尽一个为人女婿的本分,而不是在这里没了主意只会大喊大叫!”

    “我没有了主意是吗?如果不是孟德师兄与舅舅先前助纣为虐,我何必多浪费这些时间!”高燚冷笑一声,看着在雨中停下来都望着他的人马,忽然又冲那个探马问出了一个问题:“你是哪里人?”

    “xiǎo人,xiǎo人江夏人!”直到这个时候,这个探马就是再傻也知道高燚在怀疑他了,只好本本分分低头説了出来。

    高燚呵呵冷笑,一把将这探马提了起来掐住了脖子,那探马很快面色通红,手脚乱舞道:“主,主公饶命!”

    “高燚你疯了吗?”袁绍怒喝,“连自己人也要下手?”

    “自己人?呵呵!”高燚目光看向这个探马,厉声説道,“游击军的士兵都是来自于冀州,根本就没有江夏的人,你的身上血腥味很是浓重,显然刚杀了人,可是你却説来的路上没有遇到敌军,还有,我再三严令过,有别人在,不能唤我主公!”

    “啊!xiǎo人糊涂!”探马此刻脸色已经被憋得像猪肝一般,但还是继续给自己辩白,“xiǎo人是新加入游击军的士兵,还没有来得及向主公,哦不,使君禀报,xiǎo人来时确实没有杀人,只不过太过饥饿而猎杀了一只野猪,还望使君恕罪!”

    “口才真是好,看来事先下了一番功夫的嘛!”高燚猛地将那探马摔倒地上去,那探马整个人结结实实落地,弄得雨水飞溅,他手捂着自己的脖子不停喘息,还没有来得及説什么,高燚的落月枪已经倏的刺进了这探马的肩头,痛得他大叫,然而高燚握住枪身,猛地旋转起来——

    “啊!”那探马当即被高燚这阵旋力弄得整个人倒栽进污浊的雨水里,他挣扎着想要摆脱这一切,却被高燚按得死死,水面上很快咕嘟嘟闹起水泡来。

    而高燚那寒意凛凛的话也一并响起:“你究竟是谁的手下,再不説,我不知道会作出什么来!”

    “我説,我説!”那探马实在受不了高燚这等折磨了,喘息了几口,正要説出来,突然一只响箭传来,正中这探马后心,他大张着嘴巴缓缓到底,这次是真的死了。

    高燚明白自己为何一定要停下来了,原来男人的直觉也是有时候很准的。

    “敌人就在附近,准备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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