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网站上不会下架你家白酒的,不过昨天晚上的事还是要处理,所有酱香型都要召回,这也是避免丢失更多客源,还请你谅解一下。”

    与唐知忆一起去开车的时候,袁京墨才委婉的说出了公事。

    唐知忆拿着车钥匙的手一顿,回头对他露出淡淡的微笑:“我知道,找到问题的真正原因,本就是我们的责任。我会尽快处理好的,让所有都走上正轨。”

    袁京墨理了理自己白衬衫的袖口,好似不经意的提醒道:“安内攘外,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唐知忆愣了愣,坚持道:“不可能是内鬼!能够接触到成品所有酒水的人,都是跟了我爸十几年的老人。”

    “可是这些酒水,也是你亲自质检过的!”袁京墨提醒她已经不止一次,奈何她就从来不肯相信。

    见到她仍旧一脸坚持,袁京墨叹息一声道:“这世上没有什么人是不会变的!毕竟世间诱惑那么多,人的欲|望也是无穷无尽的。”

    唐知忆沉默说不出话来,喉头像是被什么堵住一般,心里难受的翻江倒海。

    是啊!

    这世上的确没有什么是不会变的,即便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如今不是也变得让她几乎都认不出来了吗?

    袁京墨想起之前唐知忆给自己打气,说会等他回来结婚时的温柔,忍不住唇角勾起一丝特别温暖的笑意,也是难得的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道:

    “只有忍痛割掉腐肉,伤口才会真正的好起来。”

    说完从兜里摸出车钥匙,走向另一边自己的保时捷。

    唐知忆抬头看着袁京墨雪白的衬衫,一点点远离自己的视线,脑海里只有一句话:只有忍痛割掉腐肉,伤口才会真正的好起来。

    是啊!

    或许她不应该心慈手软!

    很多时候,你以为是在看风景,其实是被别人当成一道风景在看!

    就比如说现在的唐知忆,她背靠着自己红色的彩凤,定定的望着袁京墨离开的背影走神。

    而另一边黑色的跃龙内,却有一道充满杀气阴森的视线,已经足足盯着她看了几分钟!

    难怪一大早都没逮住人,敢情是跑出来约会了吗?

    也对!

    自己是假结婚,人家可是真打算结婚的!

    如果不是他从中做手脚,只怕今天跟唐知忆去看教堂的人,便是这个小白脸了!

    宫翊深很生气!

    气到把十指都捏的咔吧响,俊颜阴郁的简直都要下起暴雨来。

    坐在驾驶座上酒红色波浪长发的美女,已经是第N次不顾形象的打哈欠,双眼困倦的泛着红彤彤的颜色,终是忍不住问旁边满身杀气的男人:

    “老板,请您体谅体谅下属,可以吗?就算我拿了你的加班费,可是你要知道,我刚杀人回来啊!我需要休假,需要修复心灵上的创伤,以及给死人祈祷。我很忙的,好不好?能麻烦您别如此剥削劳动力吗?”

    “需要我为你祈祷吗?”冷冷的几个字,几乎是将所有杀意转移,吓得何清漪立刻闭上嘴巴,任命的趴到方向盘上。

    没人性啊没人性!

    她怎么就摊上这么一个老板呢?

    这是她杀人太多,老天爷还给她的惩罚吗?

    然而就在她刚刚趴到方向盘上,就突然听到震耳欲聋的关车门声。

    长长倦怠的睫毛扬起,她看着怒火滔天的男人已经远离车子,当即毫不掩饰的得意笑了笑。

    她家老板终于良心发现,去找真正得罪他的人出气,她这莫名其妙被扫到台风尾巴的人,终于是安全了!

    顺带可以安心的睡一觉,幸福来的好突然,却好及时呀!

    下一秒,何清漪就昏然的睡过去,甚至连嘴角上翘的弧度都来不及收起。

    唐知忆目送袁京墨的车驶离,纤细白嫩的手指才按了车锁,准备开车去一趟酒厂,将那个内奸找出来。

    然而她才刚刚转身,突然就感觉到一阵阴风从自己的后背狂卷过来,吓得她本能的回头,结果一只大手就穿过她的肩胛,用力的砸在她的爱车上。

    “咣!”好大的一声响,吓得唐知忆闭了闭眼睛,以为青天白日有什么恐怖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

    譬如说……抢劫!

    “唐知忆,你还真行啊!不跟我去看教堂,反倒是跑这儿来跟小白脸约会吗?”熟悉的声音带着滔天的狂怒席卷,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

    然而听到这个声音,唐知忆却莫名觉得安全到爆棚。

    以至于她明明听出来宫翊深的愤怒,睁开眼睛却是晶亮中透着喜悦。

    宫翊深紧紧拧起的眉头,看到的就是唐知忆转过身来,一脸开心的望着自己,让他误以为那小白脸真的这样得唐知忆的心,即便已经换人面对他,仍旧压抑不住约会后的喜悦!

    唐知忆看清楚面前的人真的是宫翊深时,缓了好几秒才将眼底的喜悦收回去,毕竟她不能让他知道,自己发现危险是他的时候,一丁点都不害怕,反倒是因为看到熟悉的俊颜很开心,那样面对一段注定已经失去的爱情时,也太没有脸面,太让人误会了!

    “咳咳咳……”唐知忆装作咳嗽收敛起眼神和嘴角,再抬头的时候,已经换上一副冷漠和清明道:

    “什么小白脸?那是我的未婚夫!如果不是你昨天拉着我演戏,昨天他就是我法律意义上的丈夫。我们见面怎么了?管得着吗你?”

    丈夫?

    宫翊深脑袋中的一根弦,突然就因为这两个字绷断了!

    牙齿都咬的咯嘣作响,视线却突然扫到唐知忆的脖颈。

    粉红色的痕迹不深,也不算大,但是出现在这么敏感的地方,怎么可能不叫人怀疑?

    于是打在车厢上的大手,快于思想一把抓住唐知忆的脖颈,做了好几次他都隐忍下去没做的事情,顺带用几乎是怒吼的声音,质问道:

    “唐知忆,青天白日的,你都干了些什么?五年不见,我还真不知道,你如此的不检点!你、你可真行!”

    气到词穷,说得就是如今的宫翊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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