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左一行的女人。

    我一下就给站起来了,奔着那个楼梯口就过去了。

    对了,上次左一行被阿七给下了白花蛇蛊,除了阿七又没人能解的开,原来这个女人,是带着左一行来求蛊神了!

    左一行留下的一横一竖我还没弄清楚,也不知道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可我刚要往楼梯上跑,一边就出来一个年轻男人,一下就撞在了我身上——他手里拿着两大杯冰啤酒,本来正想下楼,这下全撒在了自己身上了。

    我道了个歉就想继续去追那个女人,可那个年轻男人恼羞成怒,一把就抓住了我,大声说道:哪里来的个瞎蛾子,你妈忘了给你生眼睛了莫?

    被这个年轻男人一牵扯,左一行女人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而那个年轻男人一看我注意力都不在他这,也不怎么拿他当回事,更生气了,一把就要将我从楼上给拽下来:我跟你说话你听得到莫?你是不是又聋又瞎?

    他这么一拽,我本能就还了手,可那人胳膊一抬,我就听见了一声铃响,这个铃声可熟悉的很,是天师府的金铃铛。

    我低头一看,顿时一愣,他的铃铛是藏在衣服下面的,这说明,是便衣形式,估计有什么秘密任务。

    这人是个地阶?

    我这么一错神,那人就钳住了我的手腕子,要把我给翻过去,我顺着他的劲儿一顶,半翻了个身,稳稳的站到了他另一侧,倒是并没有摔过去,他一愣,不知道我是怎么做到的,但更恼羞成怒了,还要摔我,老张和小胖子罗明他们听到了这里的动静,就都跟着赶过来了,一见有人要跟我打架,都给冲过来了。

    那年轻人一愣,骂道:臭外地的就是不爱脸面,一个人打不过,呼朋引伴的上,你们属豺狗的莫?

    我立马说道:误会了误会了,咱们都是自己人

    自己人?老张他们跟那个年轻人顿时都给愣了,老张他们停了手,可那个年轻人却冷笑了一声:哪个跟你们是自己人莫?

    说着,他大声喊了起来:出来出来,外地人欺负到了咱们家门口咯!

    应着他那声音,走廊两侧的房间呼啦啦的出来了不少人,虎视眈眈的盯着我们,问道:么子人这么大胆子,敢太岁头上动土咯?

    这些人腰上,无一例外都晃荡着铃铛的声音,我听得出来,基本上都是金的。

    这就是天师府在西川的分门了?这么多金铃铛出现在一起,可不是什么寻常情况,八成这附近出什么事儿了——还得是大事儿。

    眼瞅着他们虎视眈眈要扑过来,我连忙把我的铃铛也露出来了:真的是自己人,你们看看,我们是天师府来的。

    那些人一看我们几个身上都有铃铛,先是愣了愣,但仔细一瞅,就老张是个金铃铛,我们几个都是银的,(我一直没顾得上换成地阶金铃铛),这一下,他们的表情就有点不屑:上头天师府来的,还以为多大来头,原来也不过是小脚色——有臊不在自己屋门口憋着,到我们西川来做么子?还敢欺负我们西川人!

    就是,拿着鸡毛当令箭,别以为上头来的,就能在我们西川作威作福了。看看你们这几个寒酸的铃铛,怕是点子跑腿的杂毛鸡,跟天师府报销差旅费的资格都没有吧?

    一个人就跟刚才被我撞了一身啤酒的那个年轻天师说道:你也担待一点吧。他们可够呛能有钱赔你那两杯马尿。

    哈哈哈

    他们都给笑了起来,看着我们满脸的不屑。

    卧槽,小胖子低声说道:天师府重视门第,要是上其他的分门去,他们见了咱们这些直系,溜须拍马还来不及呢,俗话说打狗也得看主人,咱们可都是席天师的人,这些西川的吃了豹子胆了,这么夜郎自大。

    老张答道:因为他们抱团儿自己人被人欺负了,天王老子都不怕,眼下是以为李天师先欺负人,就给自己人打抱不平呢。

    罗明从来都是嘲讽别人的,哪儿被别人嘲讽过,当时就翻了个白眼:人家都说穷山恶水出刁民,我一开始不信,见了这些同门,这才算是给我上了一课,真是一点错也没有,门第都不会看,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天师府的。

    你说啷个是刁民了?一个年轻天师顿时就被激怒了:我可告诉你,别以为你们是上头来的,就能骑在了我们本地人脖子上拉屎,说句不好听的,你们上了西川,就算来个一去不回头,我们也不用担么子责任!

    卧槽,连死亡威胁都用出来了,我也是大开眼界了。

    这会儿楼上楼下都出现了门响和脚步声,显然其他住店的也开门来看热闹了。

    真没想到,这个其貌不扬的冷清小店,住的人倒是挺多的——什么装束的人都有。

    这次来也是要来的低调点,最好谁也别惊动,我就放软了口气跟他们商量:要不,咱们借一步说话。

    老子凭什么跟你们借一步说话?一个天师认定我平白无故欺负了那个被撒啤酒的年轻男人,挺护犊子的就说道:要借一步说话可以,你站在这里,让我们同伴,从脑瓜顶浇你两瓶子啤酒,你再给我们同班赔礼道歉,那我们就给你这个认错的机会,这叫一报还一报。

    罗明一下不乐意了:你们也太欺负人了吧?你们知不知道他是

    老张岁数大,阶层也不低,拉住了罗明,就站出来当和事佬:一开始就是些误会,咱们都是同门,这么解决问题也不太好吧?要不这样,我们请客,咱们一起到楼下喝一杯,老板还要做生意,咱们也别在这里影响别人,让人看笑话。

    这会儿围起来来的人越来越多了,秃老头儿的声音也懒洋洋的响了起来:要打架,外头宽绰的很,莫要砸坏了老子店里东西咯!也莫堵着门口,人家进不来了!

    你算么子东西!那个天师可不管什么一二三,甩手就把老张的胳膊给打开了:请老子们喝酒,怕你们还不够格!

    这会儿店里想从楼梯上通过的人也堵了不少,都怨声载道的:打么不打?好狗不挡道咯!

    那些天师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滚刀肉似得,还要说话,我抬头就跟他们说道:这么说吧,现在,我命令你们给我下去。

    那些天师一听,顿时都愣了,你看我,我看你,接着都捧腹大笑了起来:命令?哈哈哈哈一个银铃铛,跟咱们这些个金铃铛说命令?你们说说,老子耳朵是不是出毛病了?

    我看不是你耳朵有毛病,是他舌头有毛病。刚才那个被我浇了一身啤酒的天师冷笑着就冲我伸出了手:今天我就教给教给你,怎么说人话。

    一阵破风声对着我的脸就扑过来了,我没闪没躲,伸手就把钟灵秀给我的理事天师印章还有铃铛亮出来了:还要我再说一次吗?

    那个印章是翡翠的,铃铛是紫金的,那个天师的手掌硬生生的停在了我面前,那个劲头没来得及收回去,脚底下也没站稳,自己倒是奔着前头扑过去,咕噜噜顺着楼梯就滚下去了,滚的还挺远。

    剩下的那些天师都微微张了嘴,全给傻了,像是根本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理事天师

    我把东西收起来,冲着楼下歪歪头,自己先下去了,身后先是一阵沉默,接着,脚步声也整整齐齐的响了起来——像是小心翼翼的跟下来了。

    小胖子昂挺胸,别提多解气了,罗明更是乐不可支:你说怎么着,要装逼,被雷劈!这脸打的,我都替你们疼!

    老张比较沉着,脸上不动声色,可表情也挺过瘾的,得意洋洋就跟在了我后头。

    那些天师脾气再大,没一个敢吭声的,那个摔下去的天师摸着自己的脑袋,一副哭都哭不出来的样子,显然吓的不轻。

    等坐在一起,对着满桌子的盐水毛豆,他们也都很拘谨,各自瞅着盘子瞅着我,一个个的大气都不出——显然他们为了自己刚才跟我那个态度,后悔的场子都青了。

    我就和气的说道: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都别放在心上。

    那些天师听了,才露出一个如蒙大赦的表情,纷纷跟我道歉,一个岁数大点的连忙说道:我们这些土包子,吃辣子长大的,脾气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可莫要跟我们一般见识。

    欺负软的怕硬的,哪儿都一样。

    我摆了摆手说这事儿翻篇了,接着就问他们,这么多地阶全上这里来,是为什么事儿来的?

    那个天师这才压低了声音,说道:我们来也是因为,黑水塔这边,闹了乱子,蛊神出事了。

    我心头一提,就问他们,蛊神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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