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

    低沉的声音还带着几分压抑的感觉,不过司徒越似乎已经恢复了平静。

    闵青柔不敢怠慢,忙举步走了过去,却见司徒越一身白色单衣坐在床边,意图十分明显。

    望着这一幕,闵青柔心情再次紧张起来。这个男人,算起来是她小叔,她该这样做吗?虽说斗转星移,如今已经是物是人非,可是带有前生记忆的她,心里还是有些坎过不去。

    自己曾经是他皇嫂,如今若委身于他,岂不乱了纲常?尽管如今的身体是闵青柔的,她还是犹豫不决。

    等的有些不耐的司徒越不善的目光再次扫了过来,微一侧头,示意她坐到他身边。

    闵青柔犹豫再三,终于还是屈服在司徒越威慑的目光中,乖乖的坐到床边。

    望着垂首坐在他身边的闵青柔,司徒越眼里突然浮现出一抹意味不明的光芒。

    这女人是在抗拒吗?虽然她表面对他恭顺,可从她的肢体语言他轻易的看出她的不情愿。她居然不愿意侍寝?在他的后院之中,居然还有不稀罕他恩宠的女人?

    蓦然发现这一点,司徒越立刻被挑起了兴趣。也许这个女人确实有点与众不同。方政说她是成大事的‘贵星’,那么,即便她再不情愿,他也要将她占为己有。因为只有这样,别人才没有可趁之机。

    “你在等什么?难道侍寝也要我教你?”

    等了半晌,依然不见闵青柔有所动作,司徒越隐忍了一个叹息,有些不耐的出言讽刺。

    闵青柔这才抬起头,只是脸上已是一片嫣红。就是不知道是因为惭愧,还是因为害羞?

    “妾身不敢!”

    算了!事情走到这一步,她已经没有选择了!自己再怎么挣扎,终究还是无济于事,她如今是闵青柔,是齐王的妃子。侍寝是名正言顺的,也是莫大的殊荣,再犹豫下去,只怕就会祸事临头了。

    闵青柔咬了咬牙,鼓起勇气伸出手,解开了司徒越单衣的纽扣。随着衣衫的敞开,一副精瘦的胸膛出现在她面前,也许是常年习武,他的肤色呈现的是一种浅棕色,而不是那种代表着奢靡的白皙……

    闵青柔甩甩头,自己又胡思乱想了!不该对他生出什么念想,所有的男人都是靠不住的!她要靠的应该是自己!

    见她解开自己的衣衫又停下了动作,一脸的懊恼无措,司徒越的耐心终于被磨光了!抬手将她头上的发簪一支支拔掉,她一头青丝便如瀑布一般倾泻下来。

    闵青柔真的很美,尤其在这种时候,一脸无措的娇弱,在柔和的灯光下愈加楚楚动人,再加上那双盈盈水眸中那丝让男人看了心头发热的羞怯,司徒越终于开始正眼看这个女人。

    感受到司徒越倾近的气息,闵青柔不自觉瑟缩着身子开始后退,脑中已经乱成一团浆糊。无数该有的不该有的情绪交缠在一起,让闵青柔有些害怕的颤抖起来。

    “你在怕什么?”

    汗湿的手突然被人握住,一丝沁凉透过司徒越的手掌传进她的体内。

    “你的手,好冰。”闵青柔抬眸望向面前这个男人,眼眸中恢复了片刻清醒。

    “那就用你的身体温暖我吧!”司徒越眸光闪烁,抬手挥落床幔,掩去了即将会有的一室旖旎……

    冷,真的很冷。

    司徒越的身体冷的像一块冰,让闵青柔忍不住怀疑,他到底是不是一个正常人?

    一个正常人不可能有这样低的体温,若是常年保持这样的体温,他又如何能无病无痛的活到现在?

    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啊?身上有那么多禁忌,脾气又是那么古怪阴冷。这个齐王莫非得了什么恶疾不成?否则,原本那样阳光的一个人,怎么会变成这样?

    除了病痛,还有什么东西能这样消磨一个人的意志?

    当年围场上意气风发的男子,究竟去了哪里?

    不该想太多,可是如今她已是他的女人,她怎么能不去想?

    前世遇人不淑,难道今生她还要让自己走上那条道路吗?她不晓得怎样让一个男人不薄情,可是她却知道,只有不付出真心,才能让自己不受伤害!

    正想的出神,身旁的人突然动了一下,司徒越缓缓睁开了眼睛。

    “什么时辰了?”他低哑的声音带着几分晨起的慵懒。

    “呃,还不到四更天,王爷要早朝,还可以再睡一会儿。”闵青柔拉了拉被子,盖住自己裸露在外的身体。

    “嗯。”司徒越低应了一声,翻身躺平将双臂枕在脑后,缓缓又闭上了眼睛。

    闵青柔半支起上身,侧头望着司徒越,他的侧面线条轮廓分明,这是一张极其俊美的脸,只是曾几何时,他已经不似当年。

    “王爷?”犹豫了许久,闵青柔终于鼓起勇气开口轻唤道。

    “有事?”闭着眼睛的司徒越也是愣了片刻才回答。他知道闵青柔一直在看他,只是他早已经习惯了这种注目,又怎会在意?

    他的身份,他的相貌,他拥有的权势,是所有女人都对他趋之若鹜的诱因,他倒也想知道,这个方政所谓的‘毕月乌’,究竟对他是怎样一种态度?

    若她也只是这三者之一,那就真让他失望了!不过,也没什么所谓,只当自己又利用了自己一回罢了!

    “呃,妾身有一事不明,王爷能否为妾身解惑?”闵青柔见司徒越没有回避也没有故作不理,连忙趁热打铁的问道。

    “什么事?”

    “你的身体,一直这样虚寒吗?”闵青柔斗胆问出心中所想。

    司徒越闻言缓缓睁开了眼睛,他没有想到闵青柔关心的竟是这件事情。不过为什么?她是真的关心他的身体吗?

    他侧头望向闵青柔,目光犀利。

    “怎么?怕我有什么隐疾,传染给你?”

    “不是!”闵青柔立刻摇了摇头,眉头微微蹙起。

    “那么,是怕我死了,让你守活寡吗?也对,你年轻貌美,且才获恩宠,若我有什么不测,只怕……”司徒越的目光不仅愈加讽刺,更添了一丝不屑。

    “司徒越!”

    他为什么总爱猜忌别人?闵青柔倏然坐起身,双手紧紧抓住锦被,白玉般的手臂与垂在身侧的黑发形成鲜明对比。冲口而出的话语里怒意显而易见。

    咚!

    司徒越心口仿佛被人用重锤狠狠锤了一记,他目光死死的锁住闵青柔,身体也缓缓的坐起。

    “你再说一遍!”他没听错吧?她竟敢直呼他的名讳!

    惊觉自己再次失态,闵青柔立刻慌乱的垂下头去,不敢再对上司徒越的眼眸。

    “妾身,妾身该死!请王爷恕罪!”

    惊惧的告罪声拉回了司徒越的心神,刚刚那一瞬,他仿佛又看到那个身影……

    是错觉吧?

    眼前这个瑟瑟发抖的女人怎么会有她的影子?

    愣了许久,司徒越忽然掀开被子,起身开始一语不发的穿衣。

    “王爷!”

    待闵青柔抬起头,司徒越的身影刚好消失在门口,咣当的关门声,仿佛一记闷棍敲在她的心上。

    她轻咬了咬下唇,沮丧的垂下头。完了,她这该死的倔性子,怎么在司徒越面前就是压不住呢?明明在其他人面前她都是一派安然,怎么一遇到司徒越的挑衅,她就情不自禁的想反抗呢?

    唉!

    心事重重的回到茯苓轩,迎上来的缘巧见主子一脸沮丧,心一下子沉到谷底。

    关起房门,缘巧迫不及待的追问了起来。

    “主子,怎么样了?”

    闵青柔蹙起眉,有些沮丧的摇了摇头咕哝道:“我好像惹恼了他。”

    缘巧见了,顿时泄了气,忍不住问道:“主子,到底怎么回事?你得罪王爷了吗?”

    “我……”回想起昨晚,还真是一言难尽。闵青柔轻叹了口气,甩了甩头道:“缘巧,你帮我准备热水,我想沐浴。”

    昨夜初尝禁果,她身子还有些不舒服,实在没什么力气去想别的,算了!反正来日方长,她还有时间去补救。

    “主子,你,侍寝成功了?”缘巧却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是啊。”闵青柔很无辜的点了点头。

    “真的?太好了!”缘巧兴奋的差点蹦起来。可是高兴了片刻立即又想起一个问题。

    “主子,既然你已经侍寝过了,那为什么又说惹王爷生气了?如果王爷生你的气,又怎么会留你侍寝?这到底怎么回事?”

    “我也不太明白,反正,他没赶我走就是了!”

    其实闵青柔也有些不懂,按理说她不仅屡屡犯他的忌,还摔碎了他的玉带,他应该大发雷霆才对。可是他没有,居然还准许她继续侍寝。扪心自问,她有这么大的魅力吗?

    答案是没有。虽然她很美,可是她自认还没到能让司徒越昏头的地步。所以,这事大有可疑。

    “主子,那结局到底怎样呢?”见闵青柔皱眉沉思,缘巧急的不得了。

    能不急吗?这事可关系着主子日后的前途呢!

    “好了!缘巧,这事以后再说,先去帮我准备热水吧!”

    闵青柔不再多想,催促缘巧道。

    缘巧虽心急,但见主子不愿说,也只得福了福身,下去准备沐浴的东西了。

    很快,一个大木桶便被抬了进来,缘巧吩咐小丫头们放好热水,摆好屏风,这才躬身道:“主子,准备好了,奴婢来伺候您沐浴吧!”

    “不必了!都出去吧,有事我会叫你!”

    闵青柔摇了摇头,拒绝了缘巧的建议。

    “是!主子,奴婢就在外面候着,有事您就吩咐。”

    “嗯,去吧!”闵青柔点点头,缘巧这才带着一干丫鬟退了出去。

    待众人退去,闵青柔这才解下衣衫,踏进了木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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